裴晏行單手兜站在車門前，勾笑得慵懶肆意：“季延川臨時有事兒, 派我過來完任務。”

“哦。”余笙淡定地點點頭，轉過道：“周姨, 把我行李拿出來。”

顧悠悠拽了拽的角, 依依不舍地：“姑姑要走了嗎？”

余笙蹲下去的臉：“姑姑先把東西搬過去, 收拾收拾，晚上回家陪你好不好？”

顧悠悠忙不迭點頭，眼睛都亮了：“好！”

裴晏行幫忙把行李放到后備箱，親自打開副駕駛車門。

余笙坐進去系好安全帶, 車子很快駛離別墅門口。

顧悠悠被保姆抱著，回頭著沃爾沃消失的方向, 咕噥道：“這個叔叔也是開飛機的，跟爸爸一樣。”

保姆周姨腦袋：“是的哦。”

“不過他沒戲。”顧悠悠一臉認真地說，“我爸不喜歡。”

“瞅你個小大人似的，那麼多心。”周姨哭笑不得, “你爸不喜歡有什麼用？他不還得聽你姑姑的？”

顧悠悠：“長得還帥。”

“是帥的。”周姨認同地點頭，“別說，跟我們余笙般配。”

坐在車里的余笙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冷嗎？”裴晏行把車窗升起來，“今天有點兒降溫, 你穿了。”

余笙皺皺鼻子，回頭看他：“你不也穿的短袖。”

今天氣溫陡降到十幾度，顧悠悠早起都穿了長袖。

男人輕嗤一聲：“你能跟我比？”

“是哦，您可是鐵人。”余笙掃了眼他上的服, “你們在外面不是不能穿軍裝嗎？”

以前顧柏舟剛伍, 覺得新奇, 總想看顧柏舟穿軍裝，那人就拿務條令搪塞。也就爸爸50歲生日，照全家福時穿了一次。

“這不是軍裝，就一紀念T恤，70周年發的。”裴晏行笑著看過來，“喜歡啊？我那兒還有。”

余笙撇開眼：“誰喜歡了，我才不要這種黑不溜秋的。”

裴晏行把車窗升到頂，打開換氣：“還冷不冷？”

車溫度適宜，余笙鼻子也不了，搖搖頭，拿出響了幾秒的手機：“喂，媽媽。”

顧教授問：“搬了嗎？要不要你爸回來幫你？”

余笙那小區裴晏行沒去過，連了的藍牙導航，顧教授說話的聲音從音響里傳出來。

“不用了，朋友送我。”余笙回頭看了眼裴晏行，“我已經在車上了。”

“那到了給我發個信息。”顧教授說，“晚上你爸做飯，上你朋友一起吃吧？人家幫你搬東西，得好好謝謝人家。”

余笙正要拒絕，駕駛座上的男人已經率先開口：“阿姨，謝就不用了，飯可以吃。”

“哎，行。”顧教授一聽是個男的，不知道聯想到什麼，嗓音都輕快了起來，“晚上跟笙笙一起回來啊，你叔叔做飯可好吃了。”

裴晏行笑著答應：“好的阿姨。”

余笙掛了電話，嘟噥道：“你還真不客氣。”

男人笑得理所當然：“阿姨盛邀請，我怎麼好拒絕？”

余笙忿忿地咬著下里側的，把手機收進去。

閉目養了一個小時的神，裴晏行走高架，沒怎麼堵車，十一點前就到了。

在樓棟門口打了個哈欠清醒過來，解安全帶下車，裴晏行從另一邊下來，給拿行李箱和背包。

“你搬家就帶這麼點東西？”裴晏行鎖了車，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拎著的背包往樓里走。

“就帶了些服什麼的，反正每周末還要回去住，剩下的再買一份好了。”余笙跟在后面，要從他手里拿背包。

男人沒給，踏上臺階：“走你的路，別摔了。”

余笙指了指的背包：“那個重。”

里面有的工作電腦和幾本專業書，還有把隙塞得滿滿的護品。

裴晏行抬起一只手掂了掂：“裝的什麼？是沉的，得有十五六斤了。”

余笙手：“我幫你拎那帶子……”

“用不著。”男人走進電梯，摁下樓層，無比輕松地把背包搭在右肩上，仿佛里面不是裝了十五六斤的東西，只是塞了團輕飄飄的棉花。

余笙兩只手抬著背包底下，想給他減輕點重量，裴晏行笑了聲：“你這是瞧不起我？”

“沒有。”余笙一臉認真道，“你們空軍飛行員可都是金子做的，哪兒弄壞了我賠不起。”

裴晏行哭笑不得地垂眼看：“你聽誰說的？”

余笙著他眼睛，目坦誠：“大家都這麼說的。”

“金子做的倒不至于。”裴晏行煞有介事地說，“也就比殲-20貴點兒吧。”

“……”這是凡爾賽天花板嗎？是吧？

就知道不能把這人捧太高，余笙表一垮，手從背包下面拿開。

男人“嘶”一聲：“你松手能不能打聲招呼？”

“哦。”余笙瞥他一眼，毫無誠意地道歉：“對不起啊。”

裴晏行把背包在肩膀上挪了挪地方，垂頭看著倔強的頭頂，頭發卷得跟羊似的，忽然無聲地勾一笑。

直到“叮”一聲，25層到了，電梯門開，外面是空曠的過道。

余笙走出去分辨了下門牌號，走向左邊那戶。

門鎖是開發商標配的碼鎖，碼還是房東給的，沒來得及改。輸后門打開，裴晏行瞅了眼里面一整片乎乎墻漆，評價道：“這屋跟你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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