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表舅親罷了，再過一代就出五服了。”郁清珣毫無所謂，繼續道：“母親若是覺得今日不夠吉，那過兩日再抬我院也行，但紙錢您還是得先備好，活著時已經夠凄慘了，總不能讓到了下面，還無法度日。”

“你你你……”太夫人子一，直癱在位置上大口息。

左右候著的仆從大急，“太夫人，太夫人……”

郁清珣一眼看出裝，扭頭朝外道：“曉晨，去讓日居遞牌子進太醫院，請胡太醫出來給太夫人診脈，順便去讓刑部來人將我綁著投進獄里。”

“是。”外頭大丫鬟應聲，就要去辦事。

太夫人驚嚇了跳，生怕郁清珣真讓刑部的人過來，連忙坐直，“回來……”

前方郁清珣一擺，已跪了下去，“母親千萬珍重，先皇崩逝已過大半年，現朝中已無人再庇佑于我，我若了刑部大牢，自是再無重見天日之時，祈愿到時太皇太后還能念個舊，不讓這國公府被世家豺狼瓜分陪葬。”

“母親珍重。”他磕了個響頭，起就要赴死。

太夫人又急又氣，“你、你回來！我不你納妾就是！”

郁清珣停住步子，回頭看來，“當真？”

“自是千真萬確，你不愿納妾我還能怎麼你？”太夫人氣急。

郁清珣繼續道：“那通房呢？”

太夫人呼吸急促，真被氣得頭暈目眩站不住，“也不你，你守著唐氏就守著過一輩子吧！”

“來人，扶我回去，我要氣死了……”太夫人真真氣得臉發白。

郁清珣很是孝順地靠過去，親自攙扶著，言辭懇切：“母親可千萬保重，莫要氣病了，您要是病了，我可免不了要背上不孝的名頭，去刑部走上一遭，您也知當前局勢，外頭可有不人盼著我倒下，好敲骨吸髓……”

“閉！真要氣死你娘我不！”太夫人怒喝。

郁清珣聽話地閉，依舊一臉孝順，親自將人扶出郁盎堂，送到福壽堂，并等著太醫過來診脈確安，確定太夫人安康無礙后，才施施然回了來。

第16章 若有呢

郁盎堂。

郁清珣從外進來，就見院庭下跪了一地的丫鬟仆從。

唐窈剛沐浴出來，坐在正房廊前擺著的椅子上，頭上秀發輕挽，只別著淺碧玉簪，其余青輕垂下來，襯得凝白，清雋，宛如畫中仕。

郁清珣停住步子，站在穿堂廊下，欣賞著眼前景。

大丫鬟暮合跪在唐窈腳下，正將先前經過一五一十全盤出。

“……婢子過到汀蘭小筑時，正好看到曉晨扶著夫人進屋，江碧又表現得很著急的樣子，說完便急匆匆去找了國公爺，當時周圍沒別的丫鬟，婢子不敢擅自離開，恐有人誤闖上樓，便一直等在樓下，直到國公爺過來，沒想到……此事確是婢子不察，請夫人責罰。”暮合說著拜了下去。

唐窈眉頭微蹙。

當時太夫人突然使人來喚，還特地帶著從汀蘭小筑二樓，繞到一樓樓，原是為了讓的丫鬟誤會，進而迷郁清珣，使他以為樓上躺著的是自己？

唐窈思忖著，目再掃過眼前一眾人。

有兩個大丫鬟，六個二等小丫鬟，還有十二個使丫鬟和十二個使婆子，算上的陪房嬤嬤和三個陪房的管事娘子，邊共有三十六人。

這里面，陪房是從靖安侯府帶來的，最為可靠，地位也最高；

其次是的兩個大丫鬟，再次是六個二等丫鬟，剩下的丫鬟婆子有機會靠近。

這次江姝琴的事，暴了二等丫鬟江碧是太夫人那邊的人，那剩下的人呢？

這些人里，是否有前世害死兒的幫兇，是否藏著背后真兇的眼線？

上輩子被在這院里，日常起居一切正常，直到死亡那日，于睡眠中突到呼吸困難，卻無法彈，無法出聲，連腦袋都是一片混沌，唯有那一點點窒息而亡的痛苦，清晰無比。

并不清楚自己前世真正死因，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直接對下手，造死亡的定是邊這群人！

重生醒來后，有曾想過將這群人都換掉，但一來沒有理由，不好妄；二來打草驚蛇，還未必有用。

對方能買通一次，就能買通第二次。

且……倘若前世要死的真是郁清珣呢？

唐窈想著，略微失神。

旁邊傳來大丫鬟曉晨的輕喚，“夫人？”

唐窈回過神來，再掃過跪地的一眾人，目落在暮合上，稍一思索，道：“江碧假傳命令，陷害國公爺，意圖高攀他，我也不便留，娘……”

被到的管事娘子往前一步，“夫人。”

“收繳了屋里的東西，將的契給國公爺，若國公爺要理，便隨他理，若不國公爺不理，你帶人將提回來，去衙記過后，將趕出府去！”

“若還有家人親戚在府，也一并趕出府去，這等三心二意之人，我國公府不需要。”

“是。”管事娘子應著。

庭下眾丫鬟婆子繃了。

先皇曾頒布新法令，去除大晉所有賤籍，主家不得責打奴仆用私刑，更不得私自轉賣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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