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這麽做，隻是僵的看著顧淮，低聲道，“顧總，我之前說過，我有喜歡的人了。”

    顧淮皺起眉，很不喜歡裏說出這句話，“那就分了。”

    “不。”

    顧淮臉冷下來，“他能給你什麽？你之前鬧出那些新聞，他怎麽不出來幫你解決，跟他在一起你圖什麽？”

    “圖他對我好，”戚玥梗著脖子，“圖我喜歡他。”

    “閉！”

    顧淮有些窩火，剛剛用餐完的好心，瞬間然無存。

    “你不是想紅嗎？當初送上門來，不就是想要紅？現在我給你機會紅，你還在鬧什麽脾氣！”

    鬧脾氣……

    戚玥有些想笑，還有點想哭。

    原來顧淮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意外嗎？其實不算意外吧，隻是聽見他親口說出來，心裏還是窒息般的疼痛。

    戚玥抬起頭，覺得自己現在心也強大，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笑出來，聽見自己聲音，有些機械的在耳邊響起，“我想紅的時候顧總不給，我現在走了，顧總又開出這麽好的條件捧我，就為了讓我回來？顧總，你該不會是上我了吧。”

    顧淮的臉猛地沉了下來，他瞧著戚玥的臉有幾分譏諷，“我以前覺得你有自知之明的，最近是怎麽了，腦子也不靈了。”

    是啊，腦子也不靈了，想什麽呢，但凡他有一點讓支撐下去的信念，都不會鬆開手。

    四年了，就算是塊冰也該捂化了，顧淮的心，比冰更冷，累了，不想捂了，誰誰吧。

    “我還是那句話，我有喜歡的人了，我不想再跟您維持之前那樣的關係，您看在這幾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痛快放我走都不行嗎，我不要什麽代言，我也不想紅了。”

    顧淮的臉越來越沉，最後徹底冷了下來。

    戚玥簡直就是蹬鼻子上臉的典範，他都已經給了臺階，還抬著架子不肯下，簡直是不識好歹！

    戚玥說完這些話，也沒有看顧淮的表，他生氣也好，怎麽都好，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就沒打算收回來，這夢做了四年也該醒了，再因為顧淮的一點小恩小惠沉、淪下去，就真的沒救了。

    戚玥走了，沒有打一聲招呼，就這麽離開了，好像是怕顧淮，躥得比兔子都快。

    顧淮心極差，不知道是在氣戚玥拒絕回到他邊，還是在氣對那個所謂的喜歡的人的忠誠，總之他今天所有的好心，因為這個人，現在已經消磨殆盡。

    “啪！”桌上文件被他甩出來，散落一地。

    不識好歹！

    戚玥不是不識好歹，就是太知道好歹，這麽些年才在他邊過得這麽的小心謹慎，一點野心都不敢，顧淮現在這些行為，如果是在之前，或許還會想他是不是對有那麽一點喜歡，但是現在不會了，清醒了。

    或許一開始會有那麽點不舍，但是以後會越來越習慣。

    包括顧淮自己。

    “你……拒絕了？”

    蘇未瞪著，不知道說什麽好。

    “雖說我不希你跟他再扯上關係，但是你拒絕前能不能先跟我說商量下！”

    悅集團的產品代言人，多人破腦袋去搶，這家夥居然就這麽拒絕了，想想都覺得可惜。

    “我當時有點懵，就想著趕跟他撇清關係，沒想那麽多。”

    沒敢告訴蘇未當時顧淮提的條件。

    可能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些年在顧淮這裏過得有多卑微，哪怕蘇未心裏都知道，還是想給自己的尊嚴留一塊兒遮布。

    “拒絕就拒絕吧，”蘇未歎了口氣，“反正顧淮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點牽扯吧。”

    “嗯。”戚玥低頭乖順就應了一聲，隻是有點可惜道，“一千萬代言費呢。”

    “你還說！”蘇未瞪，“你要後悔再去找他。”

    戚玥扁扁：“不要。”

    “工作的事你不要擔心了，我跟陳慶原談過了，廣告的事，他責任不可推卸，所以之後你的行程全部歸我管，隻要我能幫你爭取到的資源，他不會再過問。”頓了下又道，“陳慶原這次也算幹了點人事兒，這麽短時間，網上謠傳的那些視頻就給他刪幹淨了，現在什麽都看不到了。”

    陳慶原是個十分明的商人，打細算，想把那些負麵新聞消除，要花費的絕對不是個小數目，一個沒給公司帶來多利益的演員，陳慶原會舍得花這個錢嗎？

    戚玥心裏有些疑，但是沒有出聲。

    隨便誰吧。

    結果第二天，陳慶原打來電話，讓趕回一趟公司，有重要事要跟談。

    這麽多年，就沒見過公司什麽重要事跟有關，戚玥心裏吐槽了一會兒，還是去了公司。

    本來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的，但是蘇未不放心，怕陳慶原又給個坑讓戚玥跳，最後還是跟著一塊兒來了。

    今天有點奇怪，來公司的藝人還多，像陳琳琳這些檔期張的藝人，平時在公司是很能見的，今天不知道是怎麽了，公司裏幾個能拿得出手的藝人，全都在。

    雖說不是集中出現的，但也夠讓人覺得奇怪了。

    陳琳琳上前跟打招呼，“戚玥前輩，恭喜啊。”

    “啊？”戚玥有些茫然，“恭喜什麽？”

    這幅樣子落在陳琳琳眼裏，簡直就是在裝蒜，但是依然克製住表，笑著道，“恭喜你拿到悅集團的代言啊，這麽大的事，不該恭喜嗎？”

    戚玥皺起眉，“你弄錯了吧。”

    “怎麽可能呢，悅集團早上派人過來，現在正在陳總的辦公室，應該就在談簽約的事吧，而且，”陳琳琳頓了頓，“不是陳總你來公司的嗎？”

    戚玥眉頭更蹙，明明拒絕了顧淮，以那個家夥高傲的子，怎麽可能還會把代言給，別說的知名度不夠，就剛剛鬧出那種新聞，也不可能在選。

    “不可能是找我的，”戚玥笑了下，“不然大家怎麽會都來公司呢。”

    陳琳琳麵容僵了一秒。

    這個代言人的事，的確還沒有公布，今天一早悅集團來人的消息傳出來後，他們這些人就放下手頭上工作，全都趕了回來。

    戚玥之前在網上的醜聞鬧得那麽厲害，悅集團是腦子有坑才會選做代言人，剛剛隻是故意試探戚玥兩句，卻沒想到被一句話揭穿，有種被看穿心思的窘迫，戚玥並沒有想得那麽傻，心裏明白的很。

    “對了，”戚玥想起什麽，回頭道，“晚會那天，陳總問找你，我當時沒在意你在哪兒，他後來找到你沒？”

    “啊？”陳琳琳愣了一下，回過神下意識道，“找到了。”

    戚玥笑了笑，“那就好。”

    陳琳琳後背猛地一僵，不知道為何，戚玥這個笑，讓有些骨悚然的覺。

    “陳慶原那晚去了嗎？”等上了電梯，蘇未才問。

    “沒有。”戚玥老老實實道。

    “那你剛剛……”

    “隨便問問，”戚玥頓了頓，“所有拿到邀請卡的都知道陳慶原那天不會去，因為他有一個更重要的飯局要參加，每個人都叮囑過，就怕出錯，但是……陳琳琳不知道。”

    蘇未大張著，半天才反應過來，“靠，你是說撿了你的邀請函？”

    “嗯。”

    其實在今天之前，一點頭緒都沒有，明明當時離開公司的時候，邀請函還好好的在口袋裏待著，坐的蘇未的車回家，如果邀請函落在車上，蘇未肯定會撿到，但是並沒有。

    宴會結束後，甚至重新回到家裏找，依然是沒有找到，直到剛剛看見陳琳琳，不知道怎麽就突然冒出來這個想法，順口試探了一句，還真是讓人意外。

    在這個圈子裏呆了這麽多年了，始終沒有學會怎麽看人，如果不是這件事，甚至還覺得陳琳琳對有些友好呢。

    “這個綠茶！我以為隻是有點小聰明，沒想到心思蔫兒壞，這會兒還假模假式上來問，真虛偽啊。”

    “消消氣，”戚玥從口袋裏出一顆糖給，“以後提防點就行了。”

    “我就是氣不過，這人怎麽能這麽壞，便宜占了，還要回來炫耀回踩，太特麽惡心了，”蘇未將糖剝開放裏，橘子味的，“以後給戚睿這麽多糖了，上次看牙醫不都跟你說了，讓他吃糖，影響牙齒生長。”

    “我自己吃呢，他現在可有主見了，我給他糖都不要的。”

    說著，電梯就停了，們倆一前一後從電梯出來，跟那天一樣，陳慶原的門口依舊站著自己的小助理，依然是隻讓一個人進去。

    “陳慶原到底想幹嘛？”

    蘇未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沒事，你看我上次不也是好好從裏麵出來了，陳總對我沒興趣，你進去才危險。”

    蘇未角了，“我進去，那就是他危險了。”

    戚玥笑了笑，跟著小助理進去了。

    進去之後，就笑不出來了。

    辦公室除了陳慶原，還有另一個悉的人——季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