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舟說完，掛了電話，扔給沈雨嫣，冷著聲音對汪洋道：“去林氏集團。”

 顧寒舟一連串事做得一氣呵，等沈雨嫣著手機一臉慌張看向他，車子早就開向去往林氏的路。

 “顧寒舟，你瘋了！什麼糟踐不糟踐的？你趕快掉頭！”

 眼前的男人渾上下都散發一寒氣，不用說也知道，他去林氏集團，是去找茬的。

 看到沈雨嫣這麼大反應，顧寒舟冷笑道：“林歸帆是救過你命嗎？讓你簽訂這麼不公平的協議，你還要維護他？”

 沈雨嫣愣住，這才明白，顧寒舟是誤會了什麼。

 “不是，”急著搖頭，“這份協議容，是我自作主張，林總不知道我會擬訂這些條款。你快停車！”

 顧寒舟雙手十指疊，放在膝蓋上，并沒有因為的解釋改變主意。

 他淡漠的目掃向，“先見了林歸帆再說，你一向喜歡息事寧人，我怎麼信你？”

 看著去林氏大樓的路越來越近，沈雨嫣心里慌了。

 知道，顧寒舟并不在意，最多，只是迷的，按理說，是不會為了給撐腰，去得罪商業伙伴的。

 但要是這件事，關乎到顧家的尊嚴，可就說不準了。

 畢竟，會以顧家人的份嫁進林家，要是這份協議真是林歸帆的意思，那就是在輕賤顧家，啪啪打顧家的臉面！

 車停下后，顧寒舟手取過沈雨嫣的包，將那份婚前協議在手里，下了車。

 趕忙想要跟上去，車門卻被顧寒舟“砰”的一聲關上。

 “汪洋，看好，別讓上來。”

 他回頭，幽深目隔著車窗看，“免得胳膊肘往外拐。”

 說罷，只留下個遠去的背影。

 “是，顧總。”

 汪洋“啪”地鎖上門，回頭抱歉地沖沈雨嫣笑：“沈小姐，得罪了。但你別擔心，顧總有分寸的。”

 沈雨嫣抿了抿，將手指攥，眼神注視眼前的林氏大樓。

 顧寒舟進到辦公室時，看到林歸帆正在代書什麼事。

 “小王，你先出去吧。”林歸帆看到他，結束和書的談，笑著站起來。

 “顧總，我不明白哪里得罪了你，剛剛在雨嫣電話里說的，是什麼意思？”

 即便方才被顧寒舟在電話里劈頭蓋臉質問一番，林歸帆還是保持著他的穩重和風度，不急不躁。

 顧寒舟將婚前協議丟在林歸帆辦公桌上，淡漠的眸子看著同樣高大英的男人。

 “未婚妻去律所擬訂婚前協議，林總不到場，不太好吧？”

 林歸帆看著協議書封面上的幾個大字，抱歉一笑，“原來顧總是因為這件事。確實應該和雨嫣一起去，但公司臨時有事。”

 林歸帆做了個“請”的作，顧寒舟看著他，停滯兩秒，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林歸帆走到門口，探出頭，讓書端來一杯茶，在門口接過，親自端到顧寒舟桌前，臉上是溫和有禮的笑意。

 顧寒舟眼神注視著林歸帆一舉一，手指輕輕在桌上敲擊。

 到目前為止，在和林歸帆的相中，他所表現出的特質，都和調查相符合。

 謙遜、有禮，相貌不錯，白手起家卻能做到如今的企業規模，在江城赫赫有名。

 且他是一位慈父，為人最是寬厚溫和。

 這樣的男人，確實值得人嫁。

 但今天出現的這份婚前協議，讓顧寒舟不得不重新審視林歸帆的為人。

 顧寒舟呷一口茶，鋒利的目迎向林歸帆溫和的眼睛。

 “林總，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不是因為你讓雨嫣獨自去律所，而是因為協議容。”

 林歸帆一怔，翻開婚前協議。

 顧寒舟凝視他，等著他驚慌失措致歉，或者毫不在意地將問題推給沈雨嫣或者顧家。

 可實際上，林歸帆在快速瀏覽后，眼中染上一片，似是無奈嘆一口氣。

 “顧總，這不是我擬訂的婚前協議原件。”

 他說著，拿起那份婚前協議，走到碎紙機前，將協議塞進去，一陣噪音后，無數的紙沫落進箱底。

 顧寒舟眼閃了閃，沒說話。

 “顧總，雨嫣心善，不愿意占任何人的便宜，但我擬訂的原件并非如此，我想將最好的東西留給雨嫣，其中有一條，如果離婚，將獲得林氏集團一半的產業和我一半的財產。”

 “我憑什麼相信你？”顧寒舟冷笑。

 林歸帆沒有解釋，而是用實際行證明。

 他將電腦打開，調出他先前發給秦書婚前協議原件的郵件，將屏幕轉到顧寒舟的方向。

 顧寒舟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確實如林歸帆所說，每一條都是有益于沈雨嫣的。

 顧寒舟抿了抿，心里竟有些不痛快。

 他本來以為林歸帆并不是值得托付的人，商人重利，或許林歸帆愿意娶沈雨嫣，只是為了得到顧家給他的利益。

 但看著這封給秦書的郵件，他實在無話可說。

 “所以，你給這些，又是為了什麼？”

 顧寒舟寒涼的目直直地看向林歸帆，不加掩飾。

 “你和，只是約定了一年的契約婚姻，不是嗎？”

 林歸帆目一震，有些不可置信，“你知道？雨嫣告訴你的？”

 顧寒舟沒說話。

 林歸帆似乎釋然，眼中又是那抹，“既然顧總想知道原因，那我就直說，因為我雨嫣。”

 他說得那麼直白，顧寒舟手心一，眸了，而后邊起一抹譏笑。

 “？你和認識還沒有兩個星期。你說？”

 看來林歸帆比他想象得要心機深沉，這樣的男人似乎不值得和顧家聯姻。

 林歸帆笑了笑，“顧總，您錯了，我早就認識，已經七年了。只是那時候，在我心里只是留下一抹影子，重新見到那一刻，這抹影子，終于清晰了。”

 顧寒舟敲擊的手指一頓，邊若有若無的笑意消失不見。

 林歸帆繼續道：“我，所以即便只是一場契約婚姻，我也愿意，盡一切可能為鋪路。”

 “不可能。”顧寒舟斬釘截鐵。

 林歸帆笑道：“為什麼不可能？難道顧總，心里沒有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