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卻從東市附近的另一勝業坊面。

這個凌霄閣里顯然有貓膩，或許藏著什麼機關暗道，直通勝業坊。

而五皇叔凌琋的王府，住的正是勝業坊……

隋云瑾預備擇日親自再去探訪一次。

既是傅老大人問起，他便擇其無關要害的簡略敘述了一番。

傅老大人聽得點頭，又看到他桌案上有顆子珍珠，還有擱在旁邊的一件青黑錦袍。

眼珠子轉了轉，問道：“老夫人現下如何了？聽說期限你兩個月之親，否則就把棺材板擱院里躺下，你可有進展？”

隋云瑾蹙了蹙眉頭，啟：“祖母病勢時好時壞，一直太醫院的藥劑吊著，我也在為打聽有無更好的良醫。”

男子頎長之軀端坐，克謹自持，棱角分明的五俊清華，話中避而不談風月之意。

傅老大人與歸德將軍府也是老相了，將軍府大小姐都消失三年，不該還惦記。

猜著世子心中的顧慮，便拍拍他肩膀道：“心病還須心藥醫，小伙子往寬看，婚姻大事說穿了也就是柴米油鹽，過久了跟誰都一樣。”

隋云瑾勾笑笑，看到侯府上伺候自己的小廝過來了，手上提一個食盒，便問何事。

小金說道：“側夫人我給世子送點吃的來，憂心世子連日宿在刑部，乏辛苦。還說老夫人叮囑世子得空回府一趟。”

只怕是祖母已經把棺材板擺起了。

隋云瑾聽得頭疼，猜著必然又要催促親事，只得頷首應下。又瞥向一邊的服道：“這些是我換下的，你帶回去讓人洗了！”

小金捧起來，卻驀然聞到一子花香味，就幽幽的馨香，卻又形容不出是何香氣。再又看到世子爺桌上的一枚珍珠，亮盈盈的被小心擱在碧玉瓷盞中心，他就悄悄地收了眼底。

“看什麼，還不快去。”隋云瑾看到，手攥進了袖子。一瞬遲疑后，卻不打算扔掉了。

“是。”小金再一看，竟覺得世子爺見的憔悴。連忙低了頭，從刑部大院出去了。

心里暗暗高興起來，忙不迭地加快腳步……和老夫人稟告后，沒準還可領一些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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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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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用而人，使民以時。”

晌午日影綽綽，大阮珊坐在院子里教溫覽讀書，聲音飄得碎碎朗朗。穿湘的褙子，臉變得紅潤許多，不時地輕輕打個哈欠。

丫鬟鵲橘站在旁邊，看得心里悄悄歡喜。

昨兒夜里到了子時，大公子和大還沒熄燈，隔著窗門聽見靜響了許久，然后傳了下人送水。

今早上郎君起時，肩頸上還有手指的摳痕，眼底雖微倦，可神卻是愜意陶醉的。

鵲橘是阮珊從娘家陪嫁的婢，已經很久沒見過大公子和大這樣了。

除了剛親那半年兩人親昵，后面就逐漸克制，尤其生了覽兒小爺后，大容漸漸消沉，和大公子之間更像是相敬如賓。大久未能再懷上，娘家夫人送來的調劑藥丸子，吃了總不見效果，行止也變得小心翼翼。

自從前些日子開始，兩口子卻忽然又恢復了熱絡。眼瞧著大潤紅起來的臉，恐怕都不需要再用什麼方子了。

鵲橘勸道：“不若去休息，讓奴婢在此陪伴覽兒小爺讀書吧。”

溫覽秋天就該送學堂了，原本阮珊想著請先生進府來教習，可溫謙覺得送去學堂更有氛圍。

郎君從前在國子監上學時，就是父親頗為滿意的學子，這點上阮珊聽他的。

阮珊說道：“過幾月就要送進學堂，我先在家教教，省得到時他不習慣。謙郎的兒子，也不許比別人落了差了。”

鵲橘臉紅：“小爺聰穎敏慧，一學就會，定能夠學業進，奴婢是不想太辛苦。”

那副言又止的模樣，看得阮珊臉不自然起來，猜度必然是昨夜溫謙靜鬧騰得過了。

這些天，與郎君好像確實久違地纏綿了起來。似乎就是從那日覽兒乖乖地吃下半碗飯開始，因為心舒快，就被他逮著親昵了。后面謙郎的表現，就好似前幾年都太克制了，而忽然地對宣泄一般不可收拾。

阮珊捂住跳的心口，嗔怪道：“好個多丫頭，你要是有這等閑心，不若去灶上看看，給郎君燉的湯怎樣了，仔細別把水熬干。”

“喏。”鵲橘領命，往院外走。

驀然看到姝黛提著四個小盒進來，穿著銀朱的縷紗搭一抹刺繡百合襦衫，倩端莊中出慵松的嫵，堪堪地把人看得發呆。

鵲橘連忙鞠禮：“是表姑娘來了，奴婢見過表姑娘。”

鵲橘態度相當熱絡。雖然五姑娘和姑小姐邊的丫鬟，都在背后叨叨表姑娘妖艷，是狐貍。可鵲橘卻覺得表姑娘來了之后，小爺就能吃飯了，氣與心也好了，連帶著大公子都變得親熱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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