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們開始傳膳。

沈婼棠依舊坐在玄澈旁陪同用膳。

漱口淨手之後，流螢奉上茶。

玄澈拿起茶，呷了一口：“想說什麽便說。”

沈婼棠大驚，抬眸看去，接著迅速垂首，手裏麵的茶杯都沒來得及放好，差點將茶水灑在桌子上麵。

“奴婢知錯。”

玄澈沉默良久，“朕記得那時迎娶太子妃的時候，你穿著一紅的襖子，很是喜慶。”

玄澈把玩著手裏麵的茶盞，陷回憶。

“當時不過十歲左右，還小，比現在要活潑的多。”

“陛下恕罪。”

玄澈看了一眼請罪的沈婼棠，覺得有些掃興。

高大的影近，將沈婼棠籠罩，退無可退。

“一口一個陛下恕罪，一口一個奴婢知錯。”

“朕為什麽要怪你，你有什麽罪？！”

“沈婼棠，你怎麽就非要和朕這麽生疏？！”

“惹怒朕，對你有什麽好？！”

“井德明！”

“奴才在。”

“傳朕的旨意，封宮人沈婼棠為答應，賜居玲瓏閣，將流螢和畫屏撥給，今晚侍寢。”

“喏。”

沈婼棠後退著，“不。”

可看著自己的玄澈，突然明白了，自己終究不可能擺宮這條路的，隻是時間早晚。

井德明看著，示意沈婼棠趕謝主隆恩，可沈婼棠不願意。

“不願？”

“你可以走，不過朕保證，你若是敢出這個門，一定會後悔的。”

“你可以獲得自由，但是別人會為你的代價。”

眼前被淚水糊滿，沈婼棠跪在地上：“臣妾謝主隆恩。”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宮人沈婼棠，聰慧敏捷，端莊淑睿，敬慎居心，久侍宮闈，資敏慧，率禮不越。著即冊封答應，欽此】

“玲瓏閣撥給了沈答應了！”

“沈答應？”

“婼棠姑姑啊，你不知道？婼棠姑姑被陛下封為答應！”

“剛剛養心殿傳來的消息，說今兒個晚上便侍寢呢！”

“我早說陛下對婼棠姑姑......沈答應不一般。”

......

不出半盞茶的功夫，整個後宮都知道了沈婼棠被封為答應的事。

戌時

玲瓏閣

三道厚厚的織金錦垂簾將殿嚴嚴實實地與外界隔絕了。

從外麵看殿，什麽都看不到。

殿的龍涎香味道濃重得厲害。

一晌貪歡。

紅燭燃盡。

第二日，一向勤懇的帝王，第一次晚了早朝。

辰時，井德明在外麵，著急地轉圈圈。

“陛下，該上早朝了。”

“陛下？”

“陛下，該上早朝了。”

“陛下，該.....”

“砰——！”

聽靜像是枕頭砸到了門，殿傳來玄澈懶散的聲音：“早朝免了，要是敢打擾朕，下次就賜死。”

井德明“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喏。”

殿，沈婼棠睡得沉，被玄澈抱在懷裏麵，眼尾依舊很紅。

沈婼棠一貫是認床的，第一次來到玲瓏閣，整晚都在玄澈的懷裏麵。

現在更是，玄澈將人摟在懷裏麵，親了又親，最後把人給親醒來了。

沈婼棠顯然懵了，看著陌生的環境，一臉茫然。

“這是玲瓏閣，朕賜給你的寢殿。”

沈婼棠沒說話，鑽進他懷裏麵，腦袋蹭了蹭，沒一會兒，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