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怡……”阮清了沈佳怡一聲，略微抻長的語氣，是們倆才懂的暗號。

    電話那邊的人咳嗽了三聲，兩短一長：“咳咳……咳……”

    這就是說話方便，沒開免提。

    阮清放下心來，略低了聲音問道：“佳怡，我要是不過去的話，會對你有什麽不好的影響嗎？”

    沈佳怡沒有回答，但聽筒裏卻傳來人義憤填膺的譴責聲：“這個時間給你安排工作，你們領導是不是有病？周末也不讓人安生嗎？”

    阮清聽著陡然拔高的大嗓門兒，默默將聽筒音量調到最低後，又稍微挪開些距離。

    沈佳怡後麵的聲音一句高過一句，有種無可救藥的浮誇，人不頭疼……

    “你就非得出來玩也加班嗎？”

    “周一再弄不行？”

    “今晚就要？他今晚怎麽不上天呢……”

    後麵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最後轉變了帶著笑意的語。

    “江總，清清領導突然給安排了工作任務，今晚之前就得弄完上……”

    “是嗎？”低沉的男聲響起，卻不是江予懷，而是陳過。

    阮清整顆心不控製地忽悠了一下。果然是想的那樣嗎？

    “不是跟著領導一起過來的嗎？”男人的聲音再次從聽筒裏傳來，語調慵懶，著幾分漫不經心。但莫名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危險，“怎麽，領導大周末的帶著來這邊，就為了讓在客房加班？”

    “嗬嗬……”

    阮清聽見沈佳怡的笑聲，還有明顯比剛才謹慎的語氣，甚至帶了幾分賠小心的意味……

    “陳總您說笑了。許副總又不是直屬上司，哪會直接給安排工作？是們主管找。”

    “嗬……”男人笑聲微冷。

    “算了算了。別為難人家了。”江予懷這時開了口，狀似在打圓場，“人家阮小姐又不端我們飯碗，不給麵子正常。當然是工作要……”

    “陳總，江總，真不是清清不給麵子……”

    沈佳怡掐斷了信號，後麵的話阮清沒有聽到。但不用聽也知道是在賠禮道歉。

    阮清眼眶發酸，說不出的難。

    沈佳怡有什麽錯呢？不過就是不想拉朋友下水罷了。

    錯的是。衝犯蠢，才會連累最好的朋友給人低三下四。

    誰說眾生平等的？

    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有些人生來就站在山巔俯視眾生，有些人卑躬屈膝，不過求一口溫飽。

    人握著手機的指尖因為用力過猛而微微泛白，心底忽然生出一種衝，想立刻趕過去，告訴陳過有什麽不滿和手段衝著來，別為難不相幹的人。

    “呼……”阮清惡狠狠地吐出口氣。

    正準備給沈佳怡回撥電話問在哪，手機鈴聲便又響了起來。

    這次是一串陌生號碼。

    阮清以為是哪位客戶，緩了下緒才接通：“您好。”

    電話那邊的人直接自報家門：“阮小姐，我是黃凱。”

    還真是客戶，目標大客戶。

    阮清怔住，隔了好幾秒才開口道：“黃總您好。您……”因為太驚訝，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黃凱問道：“這麽晚了，沒打擾您休息吧？”

    阮清急忙答道：“沒有沒有，這才9點呢。”

    “我們玩牌缺人。剛遇見你們許總了，那邊有別的應酬，就把你電話給我了。過來湊個人頭，玩兩局？”

    “我……”阮清有些遲疑。是真不擅長棋牌類遊戲。輸不要，水平太爛讓別人贏都贏不高興，那就難看了。但這麽好的機會，放棄了就沒有下次。於是著頭皮問道，“是麻將嗎？我不太會。”

    “不是麻將。”黃凱笑了聲，“是三國殺。怎麽樣，會不會？”

    這個阮清還真會，而且還是高手。

    黃凱那邊已經又說道：“不會也不要。看說明書玩吧，我們幾個年紀大的也不太會。就是想試試新鮮事。”

    聽他這麽說，阮清倒是不好說自己玩的不錯了：“我網上玩過，水平湊合。”

    “那你趕過來吧。在7號樓，4樓4109。”

    “好的，我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