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或許是阮清倒黴了一上午，總該否極泰來。

    中午和許靜蕓在自助餐廳吃飯的時候，倒是遇見了黃凱。

    隻不過人生總要夾雜那點兒不如意……黃凱是跟華泰的吳總一起過來的。就是前幾天晚上，在金聖全程看了場熱鬧的那位。

    阮清不知道是該歎緣分奇妙，還是該暗自尷尬。好像自從和陳過發生過那一晚之後，世界都變小了。

    吳總看見倒是沒什麽別的反應。既沒像江予懷那樣直接擺出陳過，也沒毫沒提那天晚上的事。

    四個人在許靜蕓的社話下，順理章地坐到了同一桌。

    阮清正好和黃凱麵對麵。

    和陳過還有江予懷他們不同，黃凱是實打實白手起家的一代。他經營的雲杉餐飲旗下包括了連鎖酒店、民宿，還有十幾家中高端餐館。四十剛出頭的年紀有這種家，說是能力出眾都有幾分謙虛。

    和這種人打道，自然也沒有什麽心機好耍。

    所以當黃凱直接開門見山問阮清，是不是特意找來馬場，想和他談新季度廣告業務時，也大方承認……

    “的確是想試試運氣，和您爭取一下的。”說完不好意思地一笑，有種小心思被看穿後的忐忑。

    是真的不擅長這種主出擊行的際。

    不過靦腆也有靦腆的好。畢竟一個弱文靜的年輕孩出這樣的態度，實在很難引起人反。

    黃凱果然沒介意的瓷行為。他無所謂地笑了笑，又看許靜蕓一眼。問道：“兩位想怎麽爭取？”

    這話聽起來像是有戲。

    許靜蕓沒說話，桌子下麵輕輕踢了阮清一下。

    阮清明白這場仗主要還得靠自己，立刻從手機裏調出文檔，遞給對方看：“這是浩誠之前做過的，酒店餐飲類的引流宣傳。效果都很不錯……”

    可黃凱隻接過來略掃兩眼，便將手機還給了：“阮小姐，雲杉要的是和別人不一樣。而不是千篇一律的雷同。”

    阮清微笑道：“如果黃總願意給一次機會，我保證雲杉這一季度的宣傳，會讓人耳目一新。”

    “嗬……”黃凱不置可否地笑了聲，“口頭保證我可是聽太多了。”說完便低頭去切盤子裏的火。

    話題到這裏已經沒法繼續了。

    阮清也垂眸安靜吃東西，識趣地不去討人嫌。本來按照的設想，今天能套上關係就算不錯了。現在好歹提到了正題，而且對方並沒表現出反，不算太壞。

    餐桌上一時安靜下來。隔了幾秒，倒是吳總主開口跟許靜蕓聊起了孩子教育問題。

    許靜蕓老公也是做生意的，和華泰有些業務往來。除去浩誠這邊的工作關係，他們多還能套些私。

    後來話題漸漸又轉到別的上麵，四人邊吃邊聊，也算相談甚歡。

    從餐廳出來時，吳總忽然問了一：“你們兩個晚上不走吧？”

    “不走，我們住一宿。”許靜蕓玩笑著說道，“好不容易假公濟私一次，怎麽也得玩個盡興啊！”

    “哈哈……”吳總笑了兩聲，隨口推薦道，“6號樓那邊裝修完開放了，項目還全。”

    許靜蕓也有些期待：“這麽快就開放了？我們晚上去試試。”

    吳總點了點頭：“那你們玩，回頭聊。”

    說話間正好到了路口。

    四人方向不同，就此告別。

    等走出遠的距離，確定不會被對方聽見聲音後，吳總開口道：“你那新業務，還沒濱江搭上線嗎？”

    黃凱苦笑：“你這邊的路子都不行，我更找不到廟門了。”說著歎了口氣，“這位陳總比傳說中還難伺候。”

    “嗬……”吳總笑了聲，突然抬手指了指後：“那位阮小姐，跟陳過關係可不一般。”

    黃凱腳下一頓，驚愕地轉頭看他，隨即眼中浮現出幾分不確定的了然……其實也沒什麽不能確定的。一個人和一個男人關係不一般，還能是哪種不一般？

    吳總見對方明白過來，也不再賣關子。

    他抬手拍了拍黃凱肩膀：“你這筆生意不小。陳過那狼崽子，我這張老臉這次在他可沒太大麵子了。但這送上門的枕頭風，你就不想借一借？”

    黃凱皺眉：“你我都沒因為個人就變過決策。何況那姓陳的，向來是生意歸生意。”

    吳總看著他一笑，抬腳繼續前行：“確實不一定管用。不過你也不是沒別的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