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願猜不出他的冷淡，是因為連續幾次拒絕他，他也沒興趣強人所難，所以要劃清界限；

    還是因為在車上咬了他一口惹到他，又或者因為，他馬上要相親，結婚，現在對那位安小姐更興趣。

    都有可能。

    但事已至此，應如願也隻能著頭皮繼續：“能耽誤您十分鍾嗎？”

    薄聿珩溫聲：“不好意思，我有一個電話要回，隻能給你三分鍾。”

    什麽電話重要到要掐分鍾，他本就是不想聽說話，隻是出於一直以來的涵養，才沒有直接拒絕而已。

    應如願屏住呼吸，節省彼此時間，開門見山直接說重點：“最近學校裏有很多流言，說我在維多利亞港……賣過。”

    薄聿珩表不變，繼續聽。

    “……您能幫我理這些流言嗎？”

    薄聿珩神像是疑，為什麽會找他幫這種忙？

    他們有什麽私嗎？他為什麽要幫理這種事？

    應如願在他這種目的注視下，耳朵漸漸紅起來。

    是因為尷尬，更是因為難堪。

    應如願低著頭：“您、您送我去學校那天，也被人看到了，他們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我也是怕再傳下去會連累到您，對您也不好。”

    薄聿珩波瀾不驚：“維多利亞港拍下你的人是胡老板，送你去學校那輛車也已經賣了。”

    意思就是，無論好事者繼續深挖維多利亞港那條線索，還是查車子的主人是誰，都連累不到薄聿珩上。

    應如願口而出：“所以你不願意幫我？”

    薄聿珩忽然往前一步，應如願下意識後退。

    他見狀也就沒再近，隻是垂眸看的發頂。

    看了整整一分鍾，然後低聲喊：“妹妹。”

    兩個字，就讓應如願的尾椎骨麻了一下。

    這個男人，是調的行家，一個語氣的變化，就能讓氣氛，瞬間變得曖昧不清。

    薄聿珩悠悠道：“我記得，你說過，絕對不會再來找我。”

    他加重了“絕對”兩個字，嗓音玩味。

    “所以，你現在是改變主意了？又不想跟我劃清界限了？”

    “……”

    應如願就知道，他一定會舊事重提。

    慢慢抬起頭，對上他興味的眼神。

    眼睫了一下，眼眶裏驀地蓄起一汪淺淺的淚。

    薄聿珩看到了，微微一頓，神不明。

    應如願聲音裏帶著微不可察的哽咽：“你不是，已經挑好相親對象了嗎？”

    薄聿珩：“嗯。”

    應如願控製不住地咄聲而出：“你都有結婚對象了還要來招惹我，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當見不得的人？小三？又或者是，妾？”

    薄聿珩沒說話，應如願著嗓音，“我不願意，薄聿珩，我拒絕，你不能這麽辱我！”

    薄聿珩抬起的下，的眼淚就這麽掉下來，落在他的掌心。

    他的指腹刮過的淚珠，應如願不願意被他看，倔強地別開頭。

    但下一秒，又被他著下扳回來。

    他不知道在想什麽，就這麽看了好半晌，夠了才放開手。

    他禮貌而疏離道：“我是商人，從不做虧本買賣，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學校的事，你另想辦法。”

    他看了一下手表，“電話時間到了，我要走了。”

    說走就走。

    薄聿珩離開客廳，離開老宅，上車下山。

    應如願站太久，麻了，蹲在地上無所適從。

    另想辦法？

    還能有什麽辦法？

    ·

    下山車上，薄聿珩坐在後座，一隻手支著額頭，一隻手隨意放在膝蓋上。

    拇指和食指無意識地挲，應如願眼淚的溫度，似乎還殘留在他的指尖。

    他忽然笑了一下。

    他的妹妹，很知道自己哪裏有優勢，也很懂利用自己的優勢。

    知道自己眼睛漂亮，每次求他就楚楚可憐看著他，他心。

    那麽，他這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