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漾面無表，“我要上晚自習。”

電話那頭的人可不管上不上晚自習，直接就罵罵咧咧起來，各種臟話不絕于耳。

一側的梁千和趙明日都沒說話，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肯定是陳漾他爸又來電話了。

他們雖然不是非常清楚陳漾家里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但是知道陳漾他爸可不是個好東西，不就呼來喝去，整天混日子。

而且陳漾的子也和家里有很大的關系。

陳漾直接掛斷電話，“我回去一趟。”

梁千哎了一聲：“我去和班主任請假。”

反正隨便掰個不舒服的理由，到時候老師也不會懷疑的，還會特別關心。

陳漾隨意嗯了聲，離開了教室。

趙明日這時才出聲道：“漾哥怎麼就攤上了那麼個老爸呢，簡直不把他當人看啊。”

梁千說：“誰知道呢。”

他們之前遇到的時候也是非常震驚，這要換他們，估計家里人得開心死，要績有績，不用擔心上哪個學校，因為都能上。

到陳漾這里，反而沒什麼用了。

……

樓道里只有暗黃的燈并不是聲控，有點搖搖墜，甚至還有熄滅的跡象。

陳漾拿鑰匙打開門。

只是剛一開，里面就扔出來一個杯子，他往旁邊一躲，那杯子就撞到了門上，發出砰地一聲，直接碎了一地。

陳漾眼神晦，從碎片上踩過去。

沒等他走幾步，里面又扔出來一樣東西，伴隨著怒罵聲：“你竟然還敢躲？”

這次陳漾沒來得及躲開，那東西過了臉頰，剛開始沒覺，隨后就是有點火辣辣的疼。

他用食指了一下，指腹上有點跡。

出了啊。

陳漾盯了半晌，將手指放中，鐵銹味口。

客廳里的男人坐在椅上，氣吁吁，臉上滿是怒容，還準備扔，看到他的臉后才停住了。

陳漾停在原地，“說吧，我回來什麼事？”

聽見這問話，中年男人這才舒服了一點，但是怒氣未消，“你飯做了嗎？我生你就是一天到晚出去玩的？養了個廢！”

陳漾停頓一瞬，忽然溢出一聲笑。

中年男人聽出他笑聲里的嘲諷，一下子氣，怒罵道：“你笑什麼？滾去做飯！”

陳漾慢條斯理地干凈手，一直到對方快要忍不住的時候，他才說：“生我是你沒錯。”

他放慢語速，說：“至于誰養我的……陳明武，你自己最清楚。”

說完，陳漾便轉去了廚房。

“誰養你的！”陳明武惱怒，將自己手邊僅剩的另外一只杯子扔了過去，砸在閉的廚房門上。

他被說中心事，雙眼發紅，如果能從椅上站起來，此刻已經直接進了廚房里。

廚房里的東西沒多，上次陳漾才理整齊，現在又了，不出意外都知道是誰弄的。

他擼起袖子，一言不發。

幾分鐘后，陳漾從廚房里出來，冷淡道：“飯在鍋里，還有，你是瘸了，不是手斷了，下次自己做飯。”

陳明武椅就要過去，輕而易舉地又被激起怒氣：“老子生你出來，你就得做一輩子！”

陳漾這次沒回話，而是直接走到門邊，了右臉上的傷口，“你先活一輩子再說。”

他丟下這句話，離開了房間。

狹小的房間里只剩下著氣的陳明武一個人，還能聽到房間里鐘表走聲。

“活一輩子？我肯定比他活得久！”

怒吼聲回在房間里，除了他無人知曉。

第二節晚自習是數學老師的。

謝輕語還在給樂芽傳紙條，“我剛才路過辦公室看到虞酒和蘇頌還在里面呢，這都說了一個多小時了，我估計可能要被分了。”

畢竟鬧的這麼大。

樂芽還在聽周老師講習題，隨手回道：“不會的。”

因為現在是高三，蘇頌績那麼好，學校怎麼可能忍心讓他背分，就算背了，也會在畢業前消了的。

習題講到一半，周老師突然問想起來自己的教案在樓下十五班數學老師那，“課代表，你去那邊拿一下。”

樂芽紙條剛傳回去，被嚇了一跳。

連忙站起來，應道：“好。”

周老師沒察覺，叮囑道：“在張老師那里，你下去直接和他說，然后拿上來就行了。”

他和張老師租的房子，算是室友，這事在班上都是公開的，所以十五班的老師他們都認識。

樂芽點頭道：“好。”

現在正是晚自習時間，外面只有一個個教室亮著燈，一個人都沒有，只有老師們抑揚頓挫的講課聲。

從樓上下去，不自覺加快了步子。

哪曾想才到三樓，就看到了一個悉的背影，一雙長，慵懶地搭在樓梯間里。

陳漾正坐在臺階上。

從樂芽這個角度往下看，能看到他上正含著一煙，手上的打火機被他撥弄著。

只是連續幾次都沒有火，陳漾索停了，抬頭就見樂芽從上面下來，作踟躕。

樂芽被他這明正大的作震驚了。

班上的男同學雖然有時候調皮起來也不聽老師的話，但是煙的是從來沒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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