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斕打開衛生間的門出來時，梁晉燕坐在沙發上煙。

    他正襟危坐，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往邊送，吞雲吐霧，銳利薄的目落在上，像極了之前上完床提上子不認人的時候。

    梁晉燕有一副上乘的皮相，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上位者的迫。

    “過來。”梁晉燕遞給一聲命令。

    甘斕乖巧地點頭，扮演著無辜小白兔的模樣，款款走到了他麵前，像個聽話的小學生一樣站著，雙手張地揪在了一起。

    梁晉燕垂眸掃過那兩隻手，輕嗤一聲。

    他將煙送到邊叼住，騰出手來，一把將麵前的人拽過來。

    甘斕就這麽跌坐在他大上，睜大了眼睛，“小姑父……啊！”

    話音未落，便被梁晉燕摜在了沙發裏。

    甘斕被他甩得眼前發黑，沒緩過來的時候，梁晉燕再次扼住的脖子。

    他邊叼的煙，煙灰落到了的鎖骨上，燙得一。

    “我警告過你，不要在我麵前玩你那套小心思。”梁晉燕睥睨著，“下次我會掐死你。”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甘斕被他掐得呼吸困難，臉和都發白。

    梁晉燕鬆開的脖頸，手指覆上的瓣，指尖了一下，上麵殘留了一抹紅。

    “現在懂了麽。”他從沙發上起，出一張紙巾著手，“記住我剛才的話，明天我要聽到你和盛執焰分手的消息。”

    甘斕沒有接話的機會，因為梁晉燕丟下這聲命令就走了。

    “嘭”一聲，休息室的門關上。

    甘斕從沙發上起來，了脖子，目落在了牆麵鏡上。

    上麵的口紅印，格外紮眼。

    甘斕輕笑了一聲，從包裏拿出口紅，走到鏡麵前補了妝，然後用口紅在那枚印旁邊畫了一顆心。

    沒錯。

    梁晉燕沒猜錯，口紅印是故意留下的。

    盛執焰出現在門口時，便立刻有了主意。

    隻要盛執焰看到了，必定會向盛攸妍通風報信。

    盛攸妍和梁晉燕之間出現隔閡，正是想看到的劇。

    ——

    甘斕再度回到宴會廳時，梁晉燕已經回到盛攸妍邊。

    盛攸妍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同他說著話，兩人站在人群中極為相配。

    今天是梁晉燕和盛攸妍的訂婚宴。

    “寶貝兒，你去哪裏了？”甘斕盯著那對鶼鰈深的影看時，盛執焰出現了。

    盛執焰習慣地將甘斕摟到了懷裏，“我找你好半天了。”

    “剛才肚子不太舒服。”甘斕將視線收回，輕輕拉住盛執焰的胳膊，在他下上親了一口，“讓你擔心了，這個道歉可以麽？”

    說這話時，眉眼著態，又有些。

    盛執焰被這樣子得心，攬住的腰低頭去和咬耳朵：“我覺得不太行，得換個地方親。”

    盛執焰正跟甘斕調著，忽然聽見一道咳嗽聲。

    “阿焰。”

    不知何時，盛攸妍已經來到了兩人麵前，而梁晉燕就站在旁邊，和並肩而立。

    甘斕看見兩名長輩出現，馬上從盛執焰的懷裏退了出來，像隻驚的小兔子，臉都漲紅了。

    盛攸妍打量著甘斕，笑著說了一句：“看來阿焰的確很喜歡你，沒見他這麽失態過。”

    “抱歉。”甘斕低頭認錯，“給小姑和小姑父添麻煩了。”

    盛攸妍：“沒關係。”

    “別。”梁晉燕的聲音同時響起。

    他目冷淡，聲線涼薄，簡單三個字帶著涇渭分明的距離。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晉燕？”盛攸妍有些意外他會參與這個話題。

    “結婚了再改稱呼。”梁晉燕說。

    盛執焰聽到這句話後皺起了眉：“訂婚也一樣的，再說了，你們沒訂婚之前我就這麽喊了——”

    “我說。”梁晉燕視線淡漠地掃過甘斕，像看陌生人：“別。”

    梁晉燕用最簡單的幾句話就表達出了自己對甘斕的不屑。

    盛執焰護朋友心切，想反駁梁晉燕，被盛攸妍一個眼神阻止了。

    盛攸妍笑瞇瞇地出來打了個圓場，之後便挽著梁晉燕離開了。

    盛執焰摟著甘斕去了臺。

    “剛剛讓你委屈了。”盛執焰跟道歉，“我沒保護好你。”

    “沒關係。”甘斕出一抹笑來，故作輕鬆：“因為我破壞了盛家和梁家的關係，不值得。”

    “再說，我這個名聲，你小姑父他看不起我也很正常。”甘斕自嘲，“畢竟梁先生他，是出了名的潔自好。”

    “嘁。”聽見這個形容，盛執焰忽然不屑地笑了。

    甘斕疑而茫然地看著他。

    “對外營造的人設而已，你還真信了。”盛執焰湊近甘斕耳邊，“剛剛我還看到他在樓上玩人。”

    甘斕驚訝不已，睜大了眼睛，“可，可他今天和你小姑訂婚……”

    “商業聯姻而已。”盛執焰攤手，“我小姑就算知道，也拿他沒辦法。”

    ——

    訂婚宴結束，盛執焰被盛家長輩走了，隻能安排司機送甘斕。

    甘斕謊報了個酒店附近的小區地址，很快下車，打發走了司機。

    看著商務車遠去，甘斕籲了一口氣，走到路邊的煙酒超市買了一盒煙。

    點燃煙吸了兩口，甘斕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些。

    在酒店看到梁晉燕吞雲吐霧的時候，就想了。

    梁晉燕……

    甘斕想起盛執焰在臺上說的那些話，吸煙的力道加大了不，低下頭沉思，邊想邊走。

    幾分鍾後，甘斕被一道影攔住了去路。

    甘斕抬起頭，看到了沈名立。

    梁晉燕的心腹。

    沈名立朝甘斕微微頷首，“甘小姐，梁先生請你去一趟水榭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