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見的私人面試地點是咖啡廳，上午十點整。 

 明桉提前兩個小時就起床了，想早點過去，給有可能是未來新老板的人留下個好印象。 

 在家里時就約了車。 

 一走到小區門口，臉的保安匆匆將住，遞給了一個不算重的小箱子，保安說道：“明小姐，這是你的快遞。” 

 明桉笑著回答了一聲：“謝謝。” 

 “還有......還有......這是有人給您送來的早餐，他說您今天會睡懶覺，讓我們晚點再拿給您的，沒想到您這麼早就出門了。” 

 明桉也接過了紙袋子，低頭看了一眼，里面好像是一家開在很遠地方的小籠湯包店里賣的東西。 

 來不及多問什麼，網約車司機已經打電話過來催了。 

 在車上，明桉皺著眉頭，疑地拆了快遞。 

 最近，好像沒買什麼東西。 

 盒子一打開，目即是商品包裝上的“剃須刀”三字，還夾著一張的賀卡，寫著“生日快樂”。 

 這是很早就訂給楊信逸的生日禮，怕到時候有什麼拍攝，人在外地趕不回來，至心意要到。 

 現在，他們都分手了。 

 禮送來的時機可真是好。 

 明桉嘆了口氣，準備退貨。 

 咖啡廳開在一座商場的樓下，這個點人流量還不算多，明桉下車以后，把快遞盒子折好，扔進了公共垃圾桶中。 

 這樣手里就提了兩個袋子。 

 離十點還有半個小時。 

 明桉一抬眼，就看見了坐在咖啡廳窗戶邊的男人，休閑簡單的深藍恤，寬松短，很低調，也很年輕。 

 趙西蕎為了方便認人，有一起發過來一張裴敘言的網圖，是他前不久在一期知名雜志上的封面圖。 

 辨認了好幾眼，明桉確定了。 

 連忙推開了咖啡廳的門，走進去，不想讓這位裴總多等，將袋子放到桌上以后，禮貌出聲道：“裴先生，沒想到您也這麼早。” 

 面前的這位男人聽見聲音，打量了一眼，用手示意坐下，低聲回答道：“速戰速決吧，我一會兒還約了別人。” 

 “好的。” 

 明桉連忙拉開椅子坐下，還翻起了包里的簡歷。 

 裴敘言則是直接開口問道：“你周末一般喜歡做些什麼？” 

 “周末？” 

 明桉略微詫異，但是一對上面前男人坦的眼神時，大概也猜到了什麼。 

 這應該是暗示他的公司有雙休吧。 

 所以，明桉笑著回答道：“喜歡睡覺。” 

 裴敘言不冷不熱地評價了一句，“好。” 

 他又問道：“平常空閑的時間呢？” 

 明桉斟酌了一下，這問題大概是在旁敲側擊平常上班不魚，這肯定是不能說的事，所以回答的是：“平常會喜歡看電影。” 

 “不過，我工作的時候是絕對不會瞎看的！” 

 裴敘言挑了挑眉，像是突然有了什麼興致似的，他跳過了下一個問題，多問了一：“喜歡什麼類型的電影？” 

 “您公司拍的電影，就好看的。”明桉公式化地回答著，又很擔心自己是不是拍馬屁拍得有些過了，一點都不顯真誠。 

 恰好，咖啡廳的店員給上了一杯溫水。 

 明桉連忙端起長長的玻璃杯，喝水時，還不忘瞄一眼坐在對面的男人。 

 對視上了。 

 ——他竟然也在看！ 

 明桉直接嗆了一口水，咳嗽不已。 

 裴敘言轉過頭，忍不住笑了一聲，他出幾張紙遞給明桉，神溫和，周都散發出了一如玉般的溫潤。 

 “謝謝。”明桉小聲說道，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下一秒，這男人徑直問：“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 

 明桉懵了，下意識地說出了實話：“其實......我上一段才結束沒幾天，我可能沒那麼快就想繼續談。” 

 ，也沒得談。 

 但是面試者問這種問題，是在考慮些什麼？ 

 不能夠接員工未婚未育？ 

 怕們休產假，就好像是一顆隨時會炸的定時炸彈一樣。 

 更諷刺的是，如今已婚一育的也在被歧視者，怕二胎政策會讓們回去又生一個；已婚二育的呢，則是又擔心們有兩個孩子，哪里還有力放在工作上。 

 狗屁世界。 

 從來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公平過。 

 明桉瞬間也煩躁了起來，如果這位裴總真的是帶有別歧視的人，恐怕也不可能在他手下做的長的。 

 首先，觀念就完全不一樣了。 

 以后就算真的可以拍電影，在他眼中，那些容也全部都只會是對社會無用的無稽之談。 

 裴敘言點了點頭，先開口說道：“那不好意思。” 

 “我家里人催得很急，所以我們可能不太合適。 

 明桉：？ 

 真是有些氣到無語了。 

 站起，都準備走了，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裴敘言，我們又不是在相親，你管我和你合適不合適？” 

 “不是相親？”裴敘言也微蹙起了眉心，揚起下，看著桌上的剃須刀問：“那你給我帶了禮？” 

 明桉“哇”地嘆了一聲，沒見過這麼自來的。 

 回答道：“這才不是給你的好嗎，這是很久之前給我那個分手了的前男友買的生日禮，我是要準備去寄快遞退貨的！” 

 裴敘言想了很久，倏爾一笑。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是誤會了什麼，連忙讓明桉坐下，解釋道：“不好意思，你是趙總推薦的那位......明小姐？” 

 “在你之前，我約了家里人安排的相親對象過來，我以為你是......但不管怎樣，你回答我的那些問題時，就沒覺得奇怪？” 

 明桉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是覺得奇怪的。 

 但是，強行在心里，自己說服了自己。 

 抬起頭后，和裴敘言再次對視，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切實在是過于離譜。 

 “咔——咔——” 

 咖啡廳外的綠化帶里，有個戴著黑鴨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地拍下了這一幕。 

 照片里，明桉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半掩著，笑容燦爛。 

 鴨舌帽男拍完以后，就上了一輛白的面包車，把相機丟給旁邊的“同伙”，疲憊地說道：“把照片打印下來，還有我昨天晚上熬夜查的那些資料，都一起傳真到zQ公司的總裁辦。” 

 “zQ公司，真是那個zQ嗎？” 

 “廢話，這世界上還能有第二個zQ那麼厲害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