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是一起吃年夜飯，現在時間還早。”江歲寧回答道。

    今年，江知同和鄭氏特意邀請了楚渭和張叔一起過除夕，想著人多一些熱鬧。

    楚渭一開始自然是拒絕的，但架不住江慕時的勸說，最後終於答應了下來。

    “唉，他們也不來早點。”江慕時語氣失。

    江歲寧看著他手中越團越大，而且看起來很是結實的雪球，角輕輕搐了一下。

    “我看他們還是來晚點好，楚渭可經不起你這雪球，你別給人砸出個好歹來。”

    江慕時嘿嘿一笑，“不會，你別看楚渭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他好著呢，畢竟在書院做了那麽久的雜活。”

    雖然江慕時覺得沒問題，不過他的雪球並沒有派上用場。

    因為還沒來得及扔出去，就被鄭氏發現了。

    “今天是除夕，你自己野就算了，要是敢砸的楚渭上漉漉的，仔細你的耳朵！”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玩了就是了，今天除夕你還要訓我！”

    江慕時撇了撇，不不願的放棄了雪球進攻計劃，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又被鞭炮吸引，跟著小廝一起去準備炮仗了。

    臨近傍晚時分，楚渭和張叔到了，手裏麵還拿了不東西，雖不貴重，可一看就知道是跑了不地方才買齊的。

    竹聲聲，煙花四起。

    年夜飯桌上，大家一起舉杯，每個人臉上都是笑意。

    或許是因為除夕的緣故，楚渭也了幾分往日的拘束和禮貌，清俊的臉上盡是笑意。

    等到年夜飯結束，張叔因為原因，被安排就在江家歇息了，楚渭則是和江歲寧他們一起守歲。

    江知同和鄭氏在大堂說話，江慕時在院子裏麵放煙花。

    江歲寧和楚渭則是站在一旁看著。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江歲寧看向楚渭。

    剛才在飯桌上，雖然楚渭看起來很高興，但總覺得他有些言又止。

    楚渭沉默了片刻，笑著開口：“年後，我和張叔打算離開皇城了。”

    “為何？”江歲寧有些意外。

    “張叔的況不太好，雖然有你們相助，這段時間一直在請大夫診治，不過裏損傷太過，已經沒辦法治愈了，葉落歸，這是張叔的願，所以我決定陪他回老家。”

    “你書院那邊怎麽辦？”

    “這段時間能在書院學習，能認識你們，我十分慶幸，也十分喜歡這樣的日子。不過現在對於我來說，張叔才是最重要的。”

    張叔對他有大恩，他不能看著張叔帶有憾離開。

    江歲寧點了點頭，“那張叔那邊……”

    “我已經說服他了，過幾日我們就離開。”

    剛才飯桌上，他原本是想要說的，可是又擔心說了會破壞氣氛，才暫時做罷。

    “既然如此，那我祝你們一路順風，相信日後定然會再有重逢之日。”江歲寧笑著開口。

    楚渭同樣笑了，“會的， 我日後還要皇城，考科舉。”

    砰的一聲，煙花炸響，絢爛的芒幾乎要將整個夜空照亮。

    江歲寧和楚渭都抬頭看向天邊。

    雖然離別在即，但離別過後的相逢，是人生一大幸事。

    而部分人則更加幸運，因為再重逢時，他們的人生都會變得更加前途無限。

    ……

    新春的正月，接連晴日。

    大好的天氣似乎將離愁也衝散了不。

    江慕時他們送別了楚渭，江知同害怕楚渭拒絕，親自將準備好的銀子給了他。

    而江歲寧在楚渭離開之後不久，向江知同和鄭氏提出了想要開鋪子的想法。

    江知同這段時間早就已經看出來了，江歲寧實在是有做生意的天賦，想著給一家鋪子練練手也無妨，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至於鄭氏，前幾日剛剛收到娘家的書信，說是弟弟經營不善，家中的鋪子倒的倒，賣的賣，如今家中景已經大不如前，心裏麵正擔憂。聽到江歲寧想要開鋪子，難免有些憂心，不過倒也沒有阻止。

    隻不過在江歲寧提出用自己攢的銀子新開一家鋪子時，江知同和鄭氏都強烈反對，最後江知同給江歲寧三千兩，作為開新鋪子的資金。

    很快，江歲寧選好了鋪麵，開始著手籌備起來。

    碧雲跟在後麵幫忙，除了江家的月銀之外，江歲寧再單獨給一份工錢，碧雲歡喜不已，又怕這錢拿著虧心，做起事來更加認真賣力。

    正月十七，書院正式複課。

    書院門口，江歲寧已經站了好一會兒。

    林清遠走到了邊，“要是舍不得的話，不如就留下來繼續上課。”

    江歲寧打算退學的事，他已經聽江慕時說過了。

    不過他覺得，江歲寧其實沒有必要放棄書院，就算開鋪子，可也就是一開始忙碌些，後來事給夥計和掌櫃的也就是了。

    江歲寧搖頭，“其實沒必要，書院裏麵講的東西，大部分我都已經學過。”

    “這點我相信，畢竟這幾次課業考核你可都是穩居第一，就連幾個夫子都說，你若是男子就太好了。”林清遠想了想，又道，“不過正是因為這樣，你離開了才可惜吧，我覺得你好像喜歡書院的。”

    江歲寧笑了笑，“其實，我並不是喜歡書院，我隻是喜歡能夠來書院讀書。”

    “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嗎？”

    “區別就在於你剛才說的句話。”江歲寧重複道，“若是男子就太好了。”

    林清遠思索了片刻，“所以，你隻是覺得不公平，想要和男子擁有一樣的待遇？”

    “是。”

    “那你現在又為何要離開？”

    “因為不是呆在這書院之中，就真的一切公平了，我現在需要的，遠比一個來書院讀書的機會更多。”

    來書院，是想要彌補自己的憾。

    現在離開，是因為在書院並不能夠實現想要的生活。

    江歲寧緩緩呼出一口氣，看了一眼林清遠，“我先進去找夫子了，之後等鋪子徹底開起來了，我會繼續讚助你的包打聽大業。”

    “那敢好。”林清遠笑著應聲。

    他看著江歲寧走進書院，步伐輕鬆、堅定。

    明明是偌大的書院，清瘦的影。

    可恍惚間林清遠卻覺得，這書院太小，小的本裝不下江歲寧，或者說裝不下江歲寧的野心。

    是了，誰又能規定說，子不能有野心。

    半個月後，江歲寧的鋪子正式開張。

    畢竟是江家的鋪子，在加上對外宣布的主事之人是十三歲的江家兒，所以鋪子籌備之初，就已經吸引了不人的關注。

    可在發現這隻是一家鋪子時，關注的人便散了大半。

    畢竟江家以綢緞最甚，依托這點開個中規中矩的鋪子，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然而，就在那些關注的目即將散盡之時，江歲寧卻投下了一個重磅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