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寧並沒有回答第一個問題，但對於吳氏詢問的辦法，直接開口道。

    “曾凡鬆想要討好張呈，不會讓你妹妹回來。而張呈仗著有權有勢，也不會放過你妹妹，但如果……他們兩個人都出事了呢。”

    吳氏一愣，下意識開口：“這怎麽可能！”

    “為何不可能。”江歲寧笑了笑，“曾凡鬆最近在做什麽，曾夫人您真的一無所知嗎。”

    吳氏眉頭皺的更了，沒有開口，隻是繼續看著江歲寧。

    後者輕輕勾，“巨大的利益能夠將一些人連在一起，但是巨大的利益就意味著巨大的風險，若是曾凡鬆和張呈互相捅對方一刀，那殺傷力可不容小覷。”

    “本夫人知道你是誰了。”吳氏盯著江歲寧，“你是江家的人。”

    雖然曾凡鬆並沒有同多說什麽，可是曾經偶然間聽到過曾凡鬆和曾凡海的對話，他們在算計江家，而且這件事張呈也有份。

    “夫人聰慧。”江歲寧承認的幹脆，沒打算在吳氏麵前瞞什麽，畢竟如果想要們徹底信任自己，還需要江家的這個份。

    吳氏又仔細打量了一下江歲寧，“是你爹娘讓你來的？”

    這一次，吳氏沒能聽到江歲寧的回答。

    想了想，又突然笑了一聲，“看來，曾凡鬆自認為勝券在握，但實際上，你們江家人早就已經看出來了。”

    “曾夫人說的沒錯，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曾凡鬆的計劃不會功。而這次，大概也是曾夫人唯一一次可以除掉曾凡鬆和張呈的機會。”

    “你們江家竟然想要利用本夫人，你們就不怕，我將一切告訴曾凡鬆嗎，不管怎麽說，他畢竟是我的夫君。”吳氏冷下臉。

    江歲寧看著，微微歪了歪腦袋，“告訴曾凡鬆？然後呢？”

    “什麽然後？”

    “然後看著曾凡鬆和張呈來聯手吞了江家，看著他們兩個之間的聯係越來越，看著張呈撈的盆滿缽滿繼續加進爵？這樣一來，你的妹妹隻怕永遠要困在張家後宅。到時候能做的，或許隻是向上天祈求自己被厭棄，被忘，這樣哪怕困死一生，至能夠挨些打嗎。”

    江歲寧的話說的十分直白，看到吳氏臉上的飛快的褪去，知道，吳氏絕對不會想要看到那樣的結果。

    “可，可……”吳氏努力穩住了自己的緒，“可就算你這麽說，他們出了事對我們又有什麽好，說不定還會被牽連。”

    “你是曾家的大夫人，就算你夫君出了事，你掌握不了全部的家財，但想要提前弄一些銀子傍應該不難。至於你妹妹，我可以給一大筆錢，送離開。隻要張呈獲罪，自顧不暇，不管是他還是其他人，都不會有力再去管一個妾室。”

    江歲寧看著在吳氏，繼續說道。

    “當然了，若是你願意的話，也可以和你妹妹一起離開。換個地方姓埋名，總好過一直困在火坑裏麵。”

    “我？”吳氏怔住了，“這不可能，我已經嫁人了，還有我妹妹，就算離開了，姓埋名，那日後怎麽生活呢，還這麽年輕，難道一輩子都不嫁人了嗎？”

    “日後嫁不嫁人，那是自己的事，但總不能因為一次嫁錯了，就將一輩子都搭進去，你也說了，你妹妹還這麽年輕，你不如親自問問，到底更想要哪一種生活。”

    江歲寧目落在吳氏後的屏風上，“吳小姐，聽了這麽久，你真的不打麵嗎？”

    “你什麽時候……”吳氏詫異的開口，說到一半又連忙改口道，“我妹妹今日沒有……”

    “姐，不必遮掩了。”屏風後麵，一道有些虛弱的聲音傳來。

    下一刻，吳蓮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摘下的頭上戴著的帷帽，出了淤青紅腫的額頭和蒼白的臉頰。

    今日一大早，姐姐以不舒服為由，終於給自己爭取到了一次出門的機會。

    見麵後姐姐說了書信的事，但是畢竟不知道是誰，擔心有什麽問題，所以先讓自己藏了起來。

    雖然江歲寧已經聽說了吳蓮到毆打和待的事，可是此刻親眼看到吳蓮臉上脖子上的傷痕時，還是沉了臉。

    “張呈當真是人麵心。”臉發沉，看得見的地方已經這麽多傷，被遮住的上還不知有多。

    “江小姐，你當真可以悄悄將我送走嗎？”吳蓮看著江歲寧。

    “可以。”江歲寧點頭，“你應該也聽說過江家的財力，在混時送一個人離開，還是能夠辦到的。”

    “那你需要我做什麽？”吳蓮問道。

    “蓮兒……”

    “姐姐，您不必勸說，我們今天過來，不就是因為徹底沒辦法了，哪怕是一機會也不想錯過嗎。而且隻要能夠離開張家，哪怕一輩子姓埋名我都不在乎。”

    “可你以後的日子……”

    “隻要能夠擺現在的日子，日後不管著怎麽樣我都能接。姐姐，現在的日子…… 我真的過不下去。”

    吳蓮聲音哽咽，拉起袖子，出了鞭痕錯的胳膊，甚至有一塊皮被活生生的削去了，雖然已經結痂，可是傷口看著目驚心。

    “我覺得，我一定會被那個禽給打死的。”

    “蓮兒……”吳氏怔怔的看著那傷痕，心頭猶如刀子剜，“畜生，張呈那個畜生！”

    吳蓮放下袖，再次看向江歲寧，“江小姐，隻要能離開，讓我做什麽都可以，隻是我姐姐畢竟是曾凡鬆的夫人，能不能不要曾家，……”

    “不！”吳氏打斷了吳蓮的話，語氣憤怒，“你不必考慮這些，曾凡鬆也是個狼心狗肺的畜生，要不是他你也不會這麽多苦。”

    “可是姐姐你……”

    “我和你一起走。”

    吳氏神堅定，在剛才看到自家妹妹胳膊上那可怕的傷口時，吳氏所有的顧慮和遲疑都已經徹底被心痛擊的煙消雲散。

    “咱們離開這兒，離得遠遠的，這輩子再也不回來了，以後姐姐照顧你。”

    小半個時辰後。

    吳氏和吳蓮悄悄離開，江歲寧等待了一段時間後，也出了茶樓。

    雖然勸說順利，可是的心中卻毫無歡喜。

    不是每個子都會像吳蓮那般到待，可是，遭這種況的子也絕不會隻有吳蓮一個人。

    那些藏在高門大戶後宅中，永遠不見天日的“吳蓮”們，們又該怎麽度過這一日複一日的煎熬？

    江歲寧心頭發悶的厲害，出了茶樓後，沉默的往江家的方向走去，可沒走多遠，邊突然有人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