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姜且這一天累的了。

 是理姜宏申欠條的事，就已經讓心力瘁。

 現在回來還要面對陳最的冷嘲熱諷，一時間有些緒，說道：“準確來說，這里是我家。”

 “看看產證？”

 姜且走到沙發那邊坐下，非常不客氣地拿起茶幾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說道：“等你把房子過戶給我，就是你看產證的時候。”

 “還能說，看來昨天晚上沒去尋死覓活。”陳最挑眉。

 “為了這點事去尋死覓活倒不至于。”

 “那就可以去陪酒？”陳最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沉了幾分。

 姜且想到昨晚陳最跟說過，回家后會好好談談這件事，但昨晚沒回家。

 解釋了一句：“我本來是要去看我，但那些人突然出現還搶了我手機，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包間里面了。”

 非要這樣說的話，那他昨天晚上還跟寧知夏一塊兒去會所了呢。

 陳最眼神里著冷，“我記得前幾天給你轉了三百萬預付款，你早用這些錢去解決那件事，就不會有這些麻煩。”

 早用那些錢，姜宏申就不會去校門口堵。

 姜宏申也不會去挾持老太太跳樓，就不會被人拍到放上網。

 更不會被帶走去陪酒，最后要賣了老太太送的結婚禮。

 姜且深呼一口氣，看向陳最，“既然你提起了預付款，那現在我告訴你，你說的一千萬以及這套房子和車庫里面的車，我都不會要。”

 終于，把這些話說了出來。

 “我答應陪你演這三個月的戲是因為陳爺爺以前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我，我懂報恩，不會突然說出離婚的消息刺激他。”姜且平靜地說，“我想陳爺爺也不是封建古板的人，我們開誠布公地告訴他，他應該會接的。”

 畢竟，強求來的婚姻，真的走不到最后。

 “何況，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孩子的羈絆。”

 這是在流產之后，姜且第一次跟陳最主提起孩子的事。

 說完之后，兩人之間陷了良久的沉默當中。

 見陳最不說話，姜且便說：“你把手機給我，我把三百萬轉給你。”

 陳最沒，只目沉沉地看著姜且。

 那個眼神，很深邃，像是要將姜且看穿看一樣。

 但姜且被看得很不舒服，像是被他的眼神千刀萬剮一樣。

 姜且起要走。

 誰知，聽到陳最從后傳來的聲音，“姜且，你能當那個孩子沒存在過，我不能。”

 陳最的話，讓姜且楞在原地。

 當初懷孕的消息被陳最知道后，他們兩個也陷了短暫的糾結掙扎當中。

 在老爺子還沒來之前，其實陳最就已經跟姜且提過，要留下這個孩子的想法。

 后來老爺子撞見后，更是歡天喜地恨不得敲鑼打鼓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要當太爺爺了。

 于是乎，老爺子給他們添置了很多嬰兒用品。

 什麼小服小瓶，搖搖車，嬰兒床，以及各種各樣的玩。

 那時候陳最在灣區的公寓里面已經見不到半點商業英的干練簡約，幾乎被嬰兒用品填充滿了。

 陳最一開始說胎兒都沒滿三個月，這些東西買太早了，而且還不知道別，到時候給兒用男寶寶的東西，終歸是不太好。

 可后來陳最自己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也偶爾會帶玩，帶嬰兒用品。

 他說有備無患。

 陳最的確期待過這個孩子的降生。

 但它并沒有如期出生。

 姜且背對著陳最，聲音很淡地說：“沒了就是沒了，誰都沒辦法改變這個結果。”

 說完，姜且不做停留地回了房間，把門關上。

 可是當年上流，是自己一個人打的急救電話，也是自己一個人去做的手。

 那個孩子，是在里面存活了五個月，是一天一天地到它長大。

 沒有人比更知道孩子從里面流逝是怎樣的痛。

 是現在想起來，心臟都忍不住痛的程度。

 ……

 姜且在家里待了兩天。

 安姨問怎麼不去上班，姜且就說不舒服請假了。

 安姨只當之前姜且暈倒后還沒調養過來，于是這兩天換著法兒地給食補。

 這天傍晚，陳最沒回來，宋今禾跟陳鈺倒是一塊兒來了。

 姜且看著他倆一道出現，多還是有些意外的，這個組合很邪門。

 姜且問道：“你們怎麼一塊兒來了？”

 陳鈺：“來找我哥。”

 宋今禾：“我來找你。”

 巧的是，這倆人現在正住在一塊兒，所以就一起來了。

 姜且跟陳鈺說：“我不知道你哥幾點回來。”

 陳鈺也不客氣，往沙發上一躺，“我等他回來。”

 說完，陳鈺就掏出手機玩游戲，timi的聲音刺激著這兩位老師。

 宋今禾輕咳一聲，“陳鈺同學，麻煩你尊重一下你面前的這兩位老師。”

 陳鈺鎮定自若地開了一局游戲，“宋老師，現在放學時間。”

 宋今禾倒也不生氣，當老師也有兩年了，這要一直生氣，對不好。

 說：“那你可要珍惜每天的兩小時哦。”

 因為陳鈺玩的這款游戲有防沉迷設置，像陳鈺這種年紀的小朋友，每天只有兩個小時的游戲時間。

 論殺人誅心，還得是宋今禾。

 陳鈺突然覺得手里的游戲都不香了。

 姜且拉了拉宋今禾的手，讓別太管著陳鈺。

 陳鈺這小朋友叛逆，越管他越不耐煩。

 姜且問宋今禾：“你找我什麼事兒啊？”

 “還能什麼事兒，當然是學校的事兒啊。”宋今禾跟姜且吐槽。

 因為姜且不是英語老師，還兼了個班主任。

 英語課程是由陶媛老師代的，班主任的事是讓宋今禾幫忙管的。

 宋今禾說：“你都不知道陶媛上課有多離譜，直接放課件。學生聽不懂，就說實驗班都是這樣教的，實驗班聽得懂，咱們班的學生為什麼聽不懂？笑死，咱們班聽得懂的話那咱們就不平行班實驗班了！”

 “真的，再讓這樣代下去，咱們班的英語績得全年級墊底。”宋今禾憤憤道，“這人真壞，竟然把心眼子使到學生上。”

 姜且聽了著急的，因為那些學生是帶了小半年的，都有了。

 被陶媛這麼一搞，姜且是沒什麼損失，但是那些孩子的績降下去那就是很大的問題了。

 宋今禾問姜且：“就你爸的事兒，還沒解決好嗎？實在不行跟學校那邊再好好談談。總不能因為你爸的事你這個老師都當不了了啊。”

 一直在打游戲的陳鈺漫不經心地說：“找我哥幫忙唄，他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