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玥擺了擺手：“當時肯定事出突然，怎麼能怪你。對了，你還沒跟我說，你怎麼會在利維亞？”

程冬臨：“我本來是帶著我們醫院的團隊過來支援。結果，剛下飛機不久，就……遇到了霍先生的車隊。說是，想找我幫忙看診。”

他說得客氣，但齊玥知道，他肯定也是被霍念用暴力綁過來的。

霍念忽然輕咳一聲，打斷了兩人的敘舊：“原來，齊醫生和程醫生是舊識？”

齊玥大方承認：“嗯，這我發小。”

頓了頓，睨著霍念：“霍念你下手夠黑的啊……逮誰你都敢綁。”

語氣里帶著明顯的刺，很有些替發小鳴不平的意思。

霍念似笑非笑：“怎麼，齊醫生這難道是……心疼了不？”

他語氣里帶了幾分刻意的曖昧，話一出口，幾人均微微變了臉。

林競沉，齊玥無語，而程冬臨……似乎是有些尷尬。但這尷尬中又好像帶了點意味不明的。

第11章

霍念似乎對尷尬的氣氛毫無所覺，對齊玥微笑了一下：“放心，我可沒欺負你發小。是不是啊程醫生？你在我這兒做客這些天，我沒虧待過你吧？”

尷尬歸尷尬，從小養的良好教養還是讓程冬臨禮貌地回答了霍念的問題：“沒有，沒有……”

齊玥還要再說什麼，霍念直接掐斷了的話頭：“我請兩位醫生過來的目的，二位都已經知道了。眼下齊醫生定了一個手方案，程醫生也幫忙參詳參詳？”

霍念說完，食指在他面前的文件夾上，輕輕一推。那文件夾順著的桌面迅速至程冬臨面前，分毫不差。

程冬臨打開文件夾，垂眼掃了兩行，整個人的氣場瞬間變了。

“這個地方包供應本來就不足，只能用外循環。以目前的況來看，手時間最好不要超過三小時。所以我建議……”

他在極短的時間，據醫療設備和病人狀況的限制，準地提出了幾條方案需要調整的意見。

“剛才說的那幾條，我同意。我之前翻病案的時候就覺得有些驚訝，竟然準備得這麼周全。我還在想這邊的醫護人員素質居然這麼高，”齊玥一邊對他的意見表達了贊同，一邊又嘆道，“原來是因為背后有高人。”

在閱讀檢查報告和看病案的時候就有種覺，霍念這邊可能有位經驗富的外科醫生。只是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程冬臨。

兩人專業水平相當，理念也相同，通起來異常順利，很快就敲定了最后的手方案。

霍念見推進速度這麼快，深如寒潭的眼里也終于有了那麼一笑意：“既然方案定了，那就盡快準備手吧？”

紀佳南以眼可見的速度一天天衰弱下去，多等一天，就多增加一分危險。

齊玥：“在此之前，我還有一個疑問。”

霍念：“你說。”

齊玥：“你的腎源，是打哪兒來的？”

***

幾人跟著霍念下到地下第四層。

這一層的構造和監獄差不多。一個囚室接著一個囚室的，頭頂那一排慘白的白熾燈晃得人心里發慌。

齊玥跟在霍念后，強忍著心里的不適，悄悄觀察著這些囚室。

每間囚室造型都一模一樣，一面巨大的玻璃墻上嵌著一道純鋼打造的的窄門。過玻璃墻，能看見被關在里面的囚犯，他們或面朝里躺在床上一不，或是雙眼空地盯著雪白的墻一言不發，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覺。而且很多人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那種一看就是拷問留下的傷。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修建囚室用的是隔音材料，整層樓寂靜無聲，覺非常的抑森。

齊玥想起林競之前對霍念的態度，又想起程冬臨對待那人時有些違和的懼意，不由重新看了走在他前面的男人一眼。他看上去依舊是風度翩翩、溫和無害的樣子。但也許，那真的只是表象。畢竟，他的狠戾，還完全沒在他們面前展現過。

暗自在心里打著腹稿，便聽見林競忽然冷哼了一聲：“霍念，你真的是墮落了。非法拘、用私刑，可都是是重罪。”

霍念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不勞你掛心。”

霍念在走廊盡頭倒數第二間囚室前停了下來，他出手，用三手指在門上那個指紋鎖上輕輕按了一下。只聽‘滴答’一聲，門‘唰’地墻。

霍念舉步邁進囚室，齊玥他們也跟在他后走了進去。

齊玥一進去，就發現了這間囚室所關的犯人和別間的不同。

這‘犯人’看上去年紀很小，是個當地人，長相介于男孩與男人之間，大約才十七八歲的模樣，正值青春年大好時。

他的上著膠帶，上也捆著七八厚皮帶，完全被制住了行。

霍念剛一進去，他就用怨的眼神瞪著他。就算是淪為了階下囚，也能到他上強烈的恨意和倔強。

霍念沖著這年微微一點下：“健康，各項指標都完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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