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過去了4年，左殿板著臉說話時，薄暖依然條件反的有些瑟。

怯生生退後兩步，讓出通道：“那你進來坐會吧。”

彎腰從鞋櫃裏拿出雙男士的拖鞋，怕他嫌棄，解釋道：“這是薄煦的，你別嫌棄，我都洗過的。”

左殿看了兩眼，踢掉鞋子，換了上去。

房間不大，一室一廳，帶著小小的廚房和浴室。

裏麵打掃的很幹淨。

客廳的一半空間都被工作臺占滿，上麵擺滿了各種手工材料。

左殿雙手兜裏，慢吞吞走到窗前，背脊得筆直，著臉看向窗外。

他就是，又犯病了。

才會下意識地追過來。

薄暖進到臥室裏，快速地換了服吹幹頭發，又從屜裏出錢包。

習慣的在家裏放一些現金，就怕會出現意外。

“好了，走吧。”拎起掛在臥室門把手上的鑰匙，裝進口袋裏。

聽到聲音，左殿回頭，麵前的姑娘換了淺青的寬鬆連，頭發用一木簪鬆挽在腦後，脖頸彎出優雅的弧度。

四年不見，長大了許多，整個人都長開了。

個頭也高了些，但比從前瘦了許多。

記得最後一次見麵時，臉上還掛著嬰兒，在炎炎烈日下，對他傲慢輕語。

左殿猛地收回視線，生氣自己的心，變什麽樣，又關他什麽事。

-

小區外麵不遠就是商場。

十點鍾，夜生活剛開始。

手機店裏人不是很多，左殿隨意掃了眼，店裏亮白的燈映到他的瞳孔中，他聲音平淡：“習慣用哪個？”

薄暖仔細對比了下，還是自己之前用的那個價比更高，對售貨員笑了下：“這個麻煩幫我拿個新的。”

售貨員從後的櫃子裏拿出個新的遞過來，還是難得到這麽幹脆的顧客。

薄暖剛掏出錢包，左殿就把卡遞了過去。

“不用的，我自己有錢。”把卡拿過來還回去，彎了彎。

左殿麵無表地垂眼看，話也說的直接：“珍珠的錢不用賠了？”

“......”薄暖頓住，有些尷尬，囁嚅道，“也夠的。”

左殿冷哼了聲，把卡遞過去，語氣帶了兩分警告：“老實點，不然手打斷。”

薄暖：“......”

兩人長相格外出挑，售貨員站旁邊看了半天，見男人麵不豫地手，連忙把卡拿過去刷掉，然後把票據連同手機一起遞了過去。

左殿把票據接過來，塞進袋子中，搭眼看著站立不安的姑娘，傲慢道：“禮尚往來，請我吃飯。”

薄暖知道自己今天欠了他很大一份人，點點頭，想了下，喊售貨員拿來紙筆，寫了張欠條：“過段時間有筆錢到帳，到時候我轉給你。”

看著男人眼神一點點變涼，薄暖笑了笑：“你不用擔心，我養得活自己。”

左殿看著彎起來的角，還有眼裏漫出的暖意，原本到的一句“誰擔心你”被咽了下去。

他手把欠條接過來塞進口袋，帶頭往外走：“走吧。”

商場裏人很多，男人走得很快，薄暖小跑兩步才跟上：“你想吃什麽？”

左殿停在一家披薩店外，下點了下，隨意道：“這個。”

薄暖有些詫異，記得他最不吃這些。

左殿稍稍側著，察覺到的表，似笑非笑地譏諷：“怎麽，我還不能改喜好了？”

見他怪氣的樣子，薄暖哪裏還敢惹他，跟著走了進去。

披薩店是掃碼點單，薄暖低著頭下載件，怕他著急，安著：“你先等下啊，馬上就好了。”

左殿靠在沙發上，左腳搭在右腳，懶懶地嗯了聲。

下載好件，薄暖打開菜單頁麵，把手機遞過去：“想吃什麽？”

“你來選。”左殿單肘支著沙發扶手，食指上黑的戒圈被頭頂的燈照出幾點亮。

薄暖傾上前，手指上下翻著頁麵，向他推薦著：“這個好不好，好吃的，還有這個套餐，帶的飲料很好喝。”

店裏冷氣打得很足，左殿垂眼，視線沒在手機上，他盯著離他很近的腦袋，淺淡的薔薇香撲到鼻子裏。

還是喜歡這個香味。

“都行。”他抿了抿，用掌心抵住的額頭，推了回去。

薄暖嗯了聲，順勢坐回去，挑了兩個悉的套餐付了錢。

等待的時候，語音視頻的聲音響起。

剛點了接通，譚水有些著急的聲音就傳過來：“怎麽回事，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薄暖一拍腦門。

忘記了。

側了點子，小聲說：“我手機被了。”

“人沒事吧？”

“沒事沒事，都弄好了。”

譚水鬆了口氣，這才繼續說：“明天是西風錄劇組慶功宴，我拿了兩張邀請函，去不去？”

薄暖眼前一亮，聲音也帶了兩分驚喜：“真的啊，去。”

譚水是個造型師，這次正好被分配到西風錄劇組。

掛掉電話，薄暖低頭看著手機，珍珠的事，覺得，還是要再努力一下。

賺不賺錢無所謂，這批設計稿，花了很多心。

也很想看到品的樣子。

想到這裏，打算先跟芳澤解釋下，然後找找看，能不能買到一樣的珍珠。

剛發現珍珠丟掉那會兒，太過慌，又加上見到左殿的震驚，整個人都於茫然失措中。

現在冷靜下來了，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總要再去試一試。

“還吃不吃了？”

冷淡又帶著薄怒的聲音從對麵響起，薄暖抬頭，就發現點的吃食已經全部端上來了。

道了聲歉：“你先吃，我打個電話。”

“薄暖，”左殿掀起眼皮看，不滿地問，“我是來給你做背景板的？”

“......”薄暖不敢惹他，把手機放到桌子上，“對不起。”

左殿看了一眼，把一次手套遞過來：“給芳澤的電話？”

薄暖愣了下，隨後想起，他跟芳澤，是認識的。

不僅認識。

而且，關係匪淺。

嚨裏有點幹，拿起飲料喝了口，才平靜開口：“嗯，我想跟道個歉。”

左殿嗯了聲，拿起自己的手機撥了兩下，接通之後，把手機遞到麵前，漫不經意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