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人來人往，他高大帥氣，氣質不凡，哪怕一汙都足矣吸引被人的視線，想低調本不可能。

我自認為霍聿珩待我謙和，他禮節一向做得很好，特別是在外人麵前，如今被自己的丈夫這樣推搡，他一定是盛怒了。

那些看熱鬧的視線落在我上，我像是被人了一樣，毫無安全可言。

我對是非對錯很較真，世界不一定非黑即白，但是他在霍聿珩眼裏的誤解實在過於明顯。

如果全世界都冤枉了我，他的誤會更讓我寒心。

我注視著他的眼睛，手抓住他的袖口，一字一句認真地對他解釋，希他能到我的真誠。

“霍聿珩，這件事不怪我，一切都是意外，我也預料不到會突然有人突然衝出來行兇。”

不管如何，我應該等到曲雲煙安全出手室，最起碼把事和他的父母都說清楚。

“你讓我回去，我也可以跟爸媽解釋的，當時你也在，況你很清楚。”

他聲音平淡得一點起伏都沒有，“你懂事點，爸媽現在心不好顧不上你。”

真的很絕。

我很委屈，“我不會打擾到你們。”

他忽然笑了，一步步近我，直到我能聽清楚他腔裏抑的呼吸，“非要我說得那麽明白？”

“什麽？”

我沒聽懂。

“你上半點傷口也沒有，這件事要是和你沒關係，你反應就那麽迅速躲得開？”

我愣了一下，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隨之而來的是滿腹怒意，“霍聿珩，是不是你覺得傷的那個人應該是我！”

“對！”

他的回答擲地有聲！

“是為了報你臉上那掌的仇？”

我的脖子被他掐住，他視線落在我側臉，消失的掌印被他用指尖描繪出來。

他的手指很漂亮，以前我總是趁他睡著之後，握住他一食指然後就能安心地睡著。

但現在，這手指讓我渾發抖，仿佛能要了我的命。

“還是不滿我讓你當說客？安心，不滿衝我來，別難為小孩子。”

“你簡直惡毒！”

話音落下，他用力推開我，我堪堪晃了幾下終究是沒站穩，跌坐到了地上。

“你什麽意思？你認為是我雇人對曲雲煙下手？”手掌在地上，火辣辣的覺抵不住心痛，“霍聿珩，你說話要講證據。”

“證據？煙煙手指傷，你故意割破手指，煙煙讓我幫上藥，你從家裏梯子上栽下去，你發現傷害自己並不能得到關注後開始傷害別人，這麽明顯的證據，我還要什麽證據？”

霍聿珩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臉上的笑容瘮人，“就是你做的！”

“不是我！”

委屈，失落，憤怒的心幾乎讓我失控，我很想質問他為什麽從來都不相信我。

但是我沒有那麽做，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麽，都是於事無補，霍聿珩早就給我判了死刑。

他不再看我，臉上出不屑的表，“以前家人都誇你品學兼優，你的優秀我也從朋友那聽到過一些，娶你這個決定就是錯的，我不應該給你這個機會的，是你把我們都騙了。”

他搖了搖頭，似乎對我失了，轉便走。

我從地上站起來，對著他的背影喊，“我會向警方了解況，證明我和那個男人不認識，到時候，我要你向我道歉！”

他停住回頭，“是非曲直你最清楚，我會用故意殺人罪起訴今天的那個男人，我要讓你親眼見證你的心機是如何把人害死的，我要有人替你伏法認罪，我要替煙煙報仇。”

霍聿珩仿佛不生氣了，連語氣都慢慢緩了下來。

“安心，你職業生涯剛剛起步，就沾染上一條人命，你還能心安理得做你的律師嗎？”

霍聿珩像是一個威嚴的魔法師，而他的話是一句咒語，我渾的仿佛都在此刻凝結。

他聲音淡淡的，“你拭目以待。”

我不能接從天而降的屎盆子，我也接不了我的職業生涯存在汙點，我更不可能平白無故背著一條人命！

人們都說陷自證的人首先就輸了，可我若是不自證，我怕是連活都活不下去了。

為了自救，我必須盡快見到那個流浪漢，我要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襲擊我！

——

第二天，我找到了昨天霍家的司機，讓他直接帶我去扭送流浪漢的公安局。

我希能在他進拘留所之前見他一麵，沒想到卻被警方拒之門外。

我不得不亮出我霍家太太的份，終於換來了局長的親自接待。

局長大腹便便，作卻靈活。

在進門看見我之後，腳上快速倒騰了兩下，笑瞇瞇地朝我手，“霍太太大駕臨，有失遠迎，我手底下這幫崽子不認識您，不知者無罪，希您別往心裏去。”

剛才還對我大呼小喝警告我不要妨礙公務的警員，立即在一起像抱團取暖的鵪鶉。

我雖然心裏著急，表麵功夫卻不得不做，“怎麽稱呼？”

我緩緩向他手。

“免貴姓趙。”

我和他輕輕握手便鬆開，簡單寒暄了幾句就進正題，“趙局長，昨天我們家妹妹出了點意外，嫌疑人能否安排我見見。”

“這......”

趙局長剛才還帶著笑的臉，臉突然變得有點難看。

“霍太太，您怎麽為了這事來的，咱們這地方烏煙瘴氣的可不適合您這金枝玉葉的人過來，那神誌不清的男人有啥可看的，再衝撞您多不好，這種腥的事，給咱們家爺們，您逛逛街，打打牌，我知道幾家不錯的店，給您介紹介紹？”

我沉著臉沒有回應，趙局開始跟我打腔，“您看看這個點，再回想回想您們昨天幾點送過來的？這馬上就到24小時了，已經準備轉移到看守所，現在確實也不符合流程。”

我抿抿，“趙局不用跟我放煙霧彈，幾句話的功夫也通融不了？”

他嘿嘿笑了兩下，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落下來，“我也不好您白跑一趟，但是您邊人已經全權解決了，也是不想您勞心勞力。”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知道霍聿珩一定從中手了，不會再為難他。

想到他剛才說的話，我問，“你說那流浪漢神誌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