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給你找個充電的東西……”

吸吸鼻子，蹲下去翻書桌下的小雜筐。

放在桌上的無人機突然振振螺旋槳，小幅度地飛起來。

倪歌聽見聲音，微怔，抬起頭。

它緩慢地湊到跟前，晃晃悠悠地，像一條嗷嗚嗷嗚求的小狗。

雖然這狗長得有點丑，但倪歌還是被逗笑了，“你真的好像一只寵，容嶼他到底是在玩無人機，還是在養蠱？”

說著，抬手去它。

然而還沒到，它一個閃避躲開的手，掙扎一下，就嗖地飛到了窗前。

然后又嗡嗡嗡地懸在空中，不彈了。

“你想出去嗎？”倪歌折加了件厚外套，才敢去開窗，“那你走了之后，還回來嗎？”

拉開玻璃窗，冷風傾數灌。

無人機當然不會給回復，它哼哼唧唧地往前飛，飛到窗外時，還頗為舊地回頭看了一眼。

“你舍不得我？”倪歌心里好笑，忍不住探過去，湊到窗前。

涼風襲面而來，這一看，就笑了。

深秋的夜晚風寒骨，夜深沉看不到邊際，四下寂靜，世界空。

而姿拔的年只立在樹下，兩手握著遙，黑的大干凈括，脖頸間繞著一條淺灰圍巾，整個人氣質清峻。

見開窗，容嶼也抬頭，神采飛揚：“下來。”

“別不高興了，多大點兒事。”夜之下，他眉眼微揚，眼睛變得很亮很亮，“走，哥哥帶你出去嗨。”

風撲打在臉上，倪歌不知怎麼，心樓跳一拍，突然興起來。

“那你稍微等我一下。”跑回屋認真地準備好大、圍巾和手套，這才在寒風中巍巍地爬上窗戶——

“你真的會接住我嗎？”

“這才二樓。”

容嶼想說，這附近都是灌木叢，你摔一跤也沒什麼的。

但話到邊，他又煞有介事地張開雙臂，換一句：“我真的會。”

于是倪歌笑了。

站在窗臺上，穿的冬層層疊疊，裹得好像一只圓滾滾的小啾。

風帶起額角碎發，微微閉眼。

——朝著虛空，一腳踏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多年之后。

小包子：麻麻，爸爸追你的時候，有送過你什麼禮嗎？

倪歌：有呀，他送了我好多命子：）

第15章 后臺

容嶼與撞了個滿懷。

然而他后退幾步還是沒站穩，重心一歪，坐到草地上。

“嘶……”

腰間立刻傳來一陣悶疼，他下意識地，還是先扶穩倪歌。

“我撞疼你了？”倪歌整個人撲在他上，聽見聲音趕低頭檢查，“摔到哪兒了？”

夜沉寂，小姑娘穿著白的羽絨服，長長的圍巾在剛才跳樓時被甩開了，松松垮垮地掛在上，頭發也被風吹，眼睛卻亮得出奇。

容嶼原本閑閑的，表突然有些不自然。

現在這樣子，就好像……

是跪在他兩之間一樣。

容嶼：“……”

他，可疑地移開視線：“……你先起來。”

倪歌趕把他拉起來。

容嶼剛剛進門時跟警衛員打過招呼，先斬后奏、欺上瞞下的事兒他干得多了也不差這一件，因此出門時，也沒有人攔。

但倪歌還從沒這麼晚出過門。

深夜的大院兒跟白天是兩個樣子，興極了：“哥哥，你要帶我去哪兒？”

他不假思索：“特地帶上命子，當然是要去嫖。”

“……”

走出大院兒，容嶼抱著他的無人機，帶著往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走，語氣漫不經心：“發生什麼了？”

怎麼大晚上對著無人機叨叨。

看著怪可憐的。

倪歌睜大眼，小心翼翼：“你把無人機放在我房間里，就是為了窺探我的生活？”

“……”

容嶼拒絕回答，冷聲繼續問：“所以為什麼不開心？”

“沒……”夜之后溫度陡降，倪歌拉拉圍巾，低頭踢石子，“就是，我爸媽都不去參加校慶。”

“就為這事兒？”

“對。”

“……”

容嶼輕笑了一聲：“嗤。”

倪歌突然有些難為，他一定覺得這是屁大的小事……

像一團圓滾滾的尾，一路跟著他滾進便利店。

深夜便利店里除了值夜班的小姐姐之外沒有別人，他走過去挑關東煮，示意倪歌跟他一起：“吃什麼？”

“我不要了。”趕搖頭，“我晚飯吃得很飽。”

容嶼不說話，面無表地看過來。

倪歌：“……”

小綿羊趕湊過去：“那還是吃、吃一點吧。”

說著，小心地拿起兩串魚豆腐。

容嶼睨一眼，一言不發地又多撿起兩個盒子，裝滿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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