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教訓，還得趕在太子回來之前。

想起太子，太後不可避免想到兄長的事。

不由得沉下角。

將近十日過去了，也不知道清王派的人見到衛振沒有，太子那邊又是什麽況。

太後不相信兄長會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去做蠢事。

可是這些日子總是在想，萬一呢。

萬一……又該如何。

正想著，另一個兒子來了。

見到廉王，太後還是沒好臉。

擼著白貍，太後漫不經心瞟眼廉王：“這次來見哀家又是為了什麽蒜皮的事？”

不親娘待見，廉王心苦麵訕訕。

“母後說的哪裏話，您因豎兒的事病了一場，兒子心裏一直惦記著您，隻是兒子教子無方，不敢貿然再到您麵前，怕讓您更生氣，氣壞了子，兒子豈不是更加不孝。”

“聽說母後近些日子子大好，兒子這才敢進宮探。”末了，小心翼翼問：“您消氣了吧？”

太後這會兒心裏掛著事，不耐煩聽廉王講這些好聽話。

廉王自小腦子缺了點，心智遠不及清王。

忍不住氣又是直腸子，心裏有幾個彎彎繞繞，太後心裏明鏡似的。

“上話就不必說了哀家懶得聽，秦豎怎麽樣了？”

廉王雖然不止秦豎一個兒子，但秦豎是他的嫡子，又是長子，再怎麽不，廉王也偏這個兒子。

想起兒子在病床上苦苦哀求，廉王老父親心不落忍。

估著這麽多日過去，太後也該消氣了，便想將事辦了。

他心裏向來藏不了事，忍了這麽些天已經夠夠的。

現在太後主提起秦豎，正中廉王下懷。

剛才在宮道上，他還琢磨著該怎麽將話引到秦豎上，這下子可算不用愁了。

“謝母後關心，大夫說豎兒恢複良好，估著再養個十天半個月就能下床。”

“得知兒臣要進宮探母後，他還叮囑我代他向母後問好。”

太後哂笑了聲，也不說信不信，隻嗯了一聲，加一句讓他好好養著，便不再說話。

“母後，兒子還有件事。”

太後抬眼看過來，“什麽事？”

“關於豎兒的婚事。”

太後哼道：“你還有臉提起這件事，上次哀家要給他指婚，安國公的兒，多標誌一姑娘，他都不要，白費了哀家為他的這份心。”

“母後，您要是將人指給他當側妃，或是當侍妾，豎兒定會對您恩戴德，可是世子妃，您又不是不知道豎兒心裏喜歡的是誰。”

太後拍了下桌子，怒道：“胡說八道什麽，安國公是跟著皇上南征北戰過的老臣，堂堂一個國公爺的兒，怎麽讓人家當側妃？”

多大的人了，孩子都到娶妻生子的年紀，說話還如此不知輕重，也不怕得罪人。

廉王萬般無奈：“母後，您說的沒錯，可這種事豎兒自己不願，牛不喝水強按頭豈不是要鬧出更大的笑話？”

“所以你是什麽意思？”

廉王發話讓殿伺候的人都下去。

眾人去看太後，太後微微點頭。

人走了，廉王說話也放開了。

“兒子以為，既然豎兒死活繞不過彎，與其讓他天天因此生事，還不如全他。”

“穆霜是丞相千金，又是皇上欽封的郡主，給豎兒當世子妃，倒也配得上，所以兒子想請母後為二人指婚。”

太後蹙眉：“指婚？剃頭擔子一頭熱有什麽用？要是願意，也不會屢次讓豎兒丟臉。”

再說，皇後護犢子得，皇上也幫著，哪能那麽容易指婚？

前幾日不過是隨口一提，皇後當著麵就讓了個釘子。

比秦豎名聲好上許多的衛庸皇後都不滿意，秦豎哪能得了皇後的眼。

“你勸他趕歇了心思，堂堂廉王世子，他要娶誰娶不上，別再為了個人，讓皇上不滿才是最要。”

“母後您說錯了，昭郡主願不願意不重要，旨意一下，難道還敢抗旨嗎？”

擔心太後不同意，廉王接著道：“至於母後擔心皇上對豎兒不滿，兒臣以為恰恰相反。”

“皇上看重昭郡主，若豎兒娶了，皇上屋及烏，對他來說，未嚐不是件好事。”

太後微頓。

小兒子這一次是說到心坎上了。

皇家人淡薄，最擔心的是皇上極之後，天威日重，不再顧念自家兄弟。

是養母，清王、廉王都跟皇上隔了一層。

在，皇上尚且會顧念，日後不在了，也不知道皇上會如何對兩個兒子。

還有太子，這個孫兒自小沉穩斂，與這個皇祖母不親近，也就大節小上過得去。

日後太子登基，又會怎麽對待自己兩個隔了層的叔父，太後不得不想。

雖然不喜歡穆霜，但是帝後喜歡，幾位皇子也將當自家人看待。

細思起來，廉王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你的話哀家放在心上，不過，到底是皇上封的郡主，哀家就算要指婚也要先跟皇上說一聲，你也不用著急。”

廉王眼可見的高興：“有母後這句話，兒子就放心了。”

皇上敬重太後。

太後開口，想來皇上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廉王急著回去將此事告知兒子，太後這邊卻在思索如何同周明帝說。

其實皇上登基這麽久了，算起來太後還沒正經求過皇上幾件事。

現在開口讓皇上幫了了心事，皇上應當會給這個麵子。

翌日，周明帝過來時，太後就提了這件事。

聽太後誇讚完穆霜，周明帝擱下茶杯，笑著附和。

“母後所言甚是，阿那孩子確實樣樣都好。”忽然話兒一轉：“這麽好的姑娘，朕當然要先著自家人。”

太後沒想到會這麽順利。

“皇上的意思是哀家方才所說，皇上同意了？”

“母後忘了？除了秦豎，您還有三個孫兒到了適婚之齡也尚未婚配。”

太後仿佛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麵上的笑意也斂了許多。

“皇上此話何意？”

“朕也聽皇後說了，母後似乎十分關心阿的婚事，既然母後今日再次提起，朕也不瞞母後，朕與皇後有意讓阿當兒媳。”

太後懸著心兒再問：“二皇子還是三皇子？”

“配太子，母後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