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謹言愣了下，抬起手拍上妹妹的肩膀。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讓我們謠謠哭得這麽傷心，來，跟哥哥說說。”

對比方才祖母、爹娘毫不留的責罵，此時穆謹言溫和、哄的語氣，對穆矜謠來說簡直是天籟。

還是哥哥疼。

有人心疼，穆矜謠更加委屈了。

穆矜謠斷斷續續訴說，穆謹言聽得認真。

麵上始終噙著淡淡的笑，手輕輕拍著妹妹後背。

等穆矜謠說完，穆謹言忽然問：“既然後悔了，那你當初為什麽要做那麽蠢的事呢？”

穆矜謠僵了僵：“哥哥，你說什麽？”

話問出口才發覺，穆謹言輕拍自己後背的手不知何時也已經停了下來。

猛地推開他又跑了，“連你也要罵我，我再也不理你們了！”

穆謹言收回視線。

麵上還是那副溫潤含笑的模樣，細看就能發現他眼睛裏其實沒什麽緒。

屋裏傳來穆敬業訓斥溫氏的聲音，穆謹言扯了扯，加快往裏走的步伐。

穆敬業冷著臉從裏頭出來，看到兒子，直接將人到書房。

“爹，謠謠不懂事，不知道爹如今在朝中的境，才會一門心思都在玩樂打扮攀比上，說起來，我這個當兄長的也有責任，您生氣可以責罰兒子，千萬不要氣壞自個兒子。”

穆敬業神稍緩，“還是你懂事。”

提及朝中事，穆相心中霾愈甚。

昨日早朝，他又被高家人彈劾了。

皇上還是幫著高家。

再這麽下去，那些個最的文還會甘願以他為首？

萬一，相府在他這裏沒落，日後他哪有臉下去見列祖列宗。

他迫切想尋求解決之法。

思及皇上對高家的態度，很明顯屋及烏。

所以，他才會如此希穆矜謠能當皇子妃。

可卻不爭氣，枉費他這個父親對寄予厚。

“爹，兒子知道您想什麽，謠謠或許不是最好的人選。”

“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不是我輕視謠謠，實在是謠謠在外膽小在家蠻，就算真了皇子妃，恐怕也不敢在幾位殿下麵前幫咱們相府說話。”

穆敬業歎：“為父如何不知，但現在是最好的人選了。”

“爹您錯了，最好的人選是郡主。”

穆敬業如何不知。

小兒與幾位殿下自小的分，帝後又喜歡，可惜……

“怪你母親糊塗，如今阿對我們穆家心懷芥，更加不可能與相府一條心。”

兒子如今什麽都懂了，他該清楚他母親的為人，穆敬業也沒想替溫氏瞞著。

穆謹言垂眸凝思片刻道：“爹，不管怎樣，郡主都是穆家人，上留著我們穆家的，您也不要輕易下定論，幸好郡主此次會在家多住幾日，咱們得盡力一試日後才不會後悔。”

穆敬業搖頭：“你這些話為父何嚐沒有同阿說過，要是能聽進去，為父現在也不會因為你妹妹那個不的在這裏生氣。”

“還有你娘那，前幾日為父搬出你們兄妹倆跟講道理，跟說不為相府就是為你們兄妹前程也要去跟阿賠罪，都拉不下臉，就這樣還有好說的。”

穆謹言眼中諷刺一閃而過。

“爹，此事還是讓兒子去跟娘說吧，隻要之以，曉之以理，兒子相信娘定會顧全大局。”

穆敬業想聽的就是這句話。

兒是溫氏肋。

他說不當回事，穆謹言親自去勸，總能聽進幾分。

“你也是阿的兄長，趁最近在府中，有空你也多去雅霜院走走，為父就你們三個孩子，你們幾兄妹好，日後能相互扶持，耀我穆家門楣，為父就無憾了。”

穆謹言點頭：“爹放心，兒子明白。”

穆敬業抬手拍拍兒子的肩，滿眼欣。

正要再誇讚兒子幾句，劉管事匆匆來報，說是太子殿下送郡主回來了。

穆敬業先是驚訝，反應過來趕帶著兒子出去迎接。

“臣給太子殿下請安。”

秦靳玄視線從跪在地上的兩父子上略過，沒急著起，偏頭看向旁的穆霜。

“今日你也累了，回去先好好休息。”

“至於那冊子，改日有時間再好好看不遲。”

穆霜：“……”

他這是還記著在車上隨口說的那句‘回去再好好看’？

穆霜影消失在垂花門外，秦靳玄收回視線，終於了起。

穆相爺將人迎進正堂，讓丫鬟上茶。

“不必上茶了，孤還有事，跟穆相說幾句話就走。”

穆敬業笑著應是，作出洗耳恭聽之態。

穆謹言見太子視線落在他上，連忙拱手。

“那殿下與父親說話，臣先行告退。”

門重新合上，穆敬業對著坐在上首的太子微微躬。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相爺別張，國事昨日早朝父皇該說的都說了，相信相爺心裏已經知曉輕重。"

“孤今日想與相爺說的也不是國事，而是私事。”

穆敬業一頭霧水：“私事？”

他與太子能說什麽私事？

秦靳玄很快解了他的。

“昭郡主。”

穆相愣了愣：“阿？”

雖然心裏存疑，穆敬業麵還是比方才輕鬆不。

說私事總比國事好。

有些事他還真沒想好應該怎麽做，既能讓皇上太子都滿意，也能將自己的損失降到最小。

“敢問殿下想說關於阿的什麽事？”

遲遲等不到太子開口，穆相爺微微抬眼。

一個什麽東西忽然著他的耳際直直飛向閉的門，竟生生穿了過去。

接著，門外約有低呼聲傳來。

穆相爺臉驟然沉下，三步並作兩步過去將門打開。

風吹枯枝，沙沙作響。

門外空無一人，隻有一枯枝。

穆相爺彎腰撿起枯枝，關上門走回來。

“殿下，方才風太大了，您看，樹枝都掉了。”

秦靳玄瞥眼他手上的東西，神意味不明：“聽穆相這麽說，那風確實大。”

穆敬業約覺得哪裏不對，可暫時沒頭緒。

忙附和道確實。

忽然，他看到太子殿下手上撚了幾粒指甲蓋大小的碧珠子。

那珠子頗為眼。

他猛地去看太子後的菩薩，脖子果然空的。

所以，剛才著他耳朵飛過的，就是穆老夫人特意戴在菩薩脖子上的碧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