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啊，我的祖宗，你終於接電話了！”

“這一整天你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打你電話你一直都不接？”

“我們都快急瘋了，你知道嗎？”

電話裏傳來趙德發焦急的聲音，雖然看不見他現在是什麽模樣，但是陳福生可以想象得到，肯定早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了。

“你有什麽事？”陳福生冷漠的聲音問道。

電話另一端的趙德發沉默了，因為陳福生的這個問題讓他到難以理解。

過了幾秒之後，他低沉的聲音問道：“你不是拿了五百萬去贖金嗎？現在是什麽況？雨萱都已經被警局的人救回來了，你怎麽還沒回來？我的錢呢，那五百萬還在不在？”

陳福生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長長的“哦”了一聲。

“我把錢給來了綁匪，然後就在原地等你兒，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剛醒過來就接到你的電話。”

“你竟然……睡著了？”趙德發覺得不可置信，甚至到非常生氣，可是也沒別的辦法，最後隻能唉聲歎氣。

“雨萱傷得很嚴重，現在在醫院，你快過來看看吧！”

陳福生才不關心趙雨萱的死活，更不願浪費時間去醫院看那個人，冷漠的聲音說道：“應該還死不了吧，我現在沒空，就不去看了。”

“陳福生，你……你……你……”

趙德發接連說了幾個你字，很明顯被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幹脆掛斷了電話。

醫院病房裏。

趙雨萱躺在病床上，頭上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繃帶，在外麵的半張臉滿是淤青，虛弱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錢秀梅守在旁邊愁眉苦臉，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泣，“雨萱，你怎麽被打這樣啊，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那些綁匪糟蹋，你實在是太慘了……”

趙德發麵鐵青，和陳福生通過電話之後直到現在，他心裏麵都像窩了一團火，氣得腦袋都快冒煙了。

“早知道警局的人要去救雨萱，我就不用拿出那五百萬。”

“我們趙家一年才掙兩百多萬，現在一夜之間就損失了五百萬，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就在趙德發和錢秀梅怨天怨地的時候，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穿著皮夾克的短發子帶著兩名男子走進來。

“你好，我是洪川市警局探長唐曉琳，現在來給趙雨萱做筆錄。”

也不管趙德發和錢秀梅是什麽反應，唐曉琳就直接走到趙雨萱的病床前，麵無表地說道：“趙小姐，現在有幾個問題，需要向你了解一下況，希你能如實回答。”

剛剛還奄奄一息的趙雨萱，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瞪大眼睛，就像個潑婦一樣大吵大鬧。

“做什麽筆錄？我都快死了還做什麽筆錄！你們那麽有空，怎麽不去抓那些綁匪，為什麽不把那些綁匪通通槍斃！”

的模樣有點嚇人，好像憋了很久的怒氣，在這一刻全部發出來。

錢秀梅連忙跑過去，擋在唐曉琳的麵前，一臉無奈地說道：“雨萱現在的緒很激，可能沒辦法配合你們的工作了，你看能不能晚一點再來？”

趙德發則是怒氣衝衝的模樣，也衝著唐曉琳大吼：“我兒都傷這樣了，你們還來找的麻煩，那麽有空怎麽不去抓綁匪，為什麽不去把我的五百萬追回來，我的五百萬啊……”

看著趙德發和趙雨萱癲狂的模樣，唐曉琳知道，暫時沒辦法順利開展工作，隻能等他們的緒稍微穩定一些再來。

……

陳福生回到家裏，沒有吵醒父母，自己悄悄進房間睡覺。

到了第二天早晨，還在睡夢中就聽到一陣吵鬧的聲音，連忙走出房間查看，發現母親站在外麵的走廊裏和其他人爭吵。

雖然陳福生沒有看見與母親爭吵的是什麽人，但也能聽到是個氣勢洶洶的人聲音。

“既然是個殘廢，還出門做什麽？租個破房子住還唧唧歪歪的，有本事去洪川一號買大平層啊！”

鄭雅芝本來就不是吵架的料，本就說不過對方，隻能急得滿臉通紅。

忽然發現陳福生從房間裏麵出來，連忙關上房門，不想給兒子惹麻煩。

門外那個人又罵罵咧咧說了一陣才離開，這讓鄭雅芝的麵很難看，但還是強歡笑的安陳福生：“沒什麽事，你不用擔心。”

陳福生猜測這可能是和左鄰右舍之間發生的矛盾，雖然不是什麽大事，但他也不能不管。

何況對方還罵得那麽難聽，口中所說的殘廢明顯就是指陳清泉。

“是什麽人？”陳福生問道。

“隔壁的鄰居，總是在樓道裏堆放東西，昨天又做了個鞋櫃擺在外麵，弄得你爸的椅都出不去，我本來想跟們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鞋櫃做小點，或者放到屋裏去，沒想到……”

鄭雅芝說完又開始歎氣，顯然心裏麵是有些憤憤不平的。

陳福生開門出去查看，那個人早就不見了，通往出口的樓道裏，的確堆放了很多東西。

除了隔壁門口的鞋櫃之外，還有自行車和大花盆，以及很多明顯是廢棄了的雜。本來還算寬敞的走廊，現在隻能勉強讓人通過，推著椅本就無法出。

要是發生了火災，這些東西絕對會為阻止人們逃生的罪魁禍首。

“媽，我了，你幫我做點早餐。”陳福生了肚子說道。

“好的，我給你煮碗麵條。”鄭雅芝立刻答應，然後就鑽進了廚房。

當當當當……

陳福生正準備進屋，忽然聽見外麵傳來敲瓶子的聲音，接著有個男中音大聲喊著：“收破銅爛鐵，舊書廢本子……”

他靈機一，立刻走出去招呼那個蹬著三車的中年大叔。

“我這裏有些廢品，價錢隨便你給，主要是幫我把樓道清空就行了。”

那中年大叔一聽，還有這種好事？立刻跳下三車，拿起捆紮帶和秤桿，屁顛屁顛的跟在陳福生後麵。

陳福生在走廊裏指點江山，“這個鞋櫃，還有自行車，還有這些東西，全部沒用了，你都收走吧！”

這個時候屋裏的鄭雅芝忽然喊了一聲：“福生，快洗手準備吃早餐了。”

“好！”陳福生答應道。

收廢品的中年大叔看見敞開的房門，毫不懷疑樓道裏麵的東西不是陳福生家的，立刻喜滋滋地將東西搬上三車。

再次向陳福生確定這些東西全部都不要之後，他把鞋櫃連同裏麵的鞋子都扛走了。

正常來說，這些東西當廢品賣都要賣個四五十塊錢，可陳福生之前說過不講價，中年大叔也一直說自己多麽不容易，收廢品掙不到什麽錢，最後掏出七塊錢打發了陳福生。

然後騎著三車，一路哼著小曲離開了廉租房小區。

陳福生回到屋裏之後，陳清泉和陳小嵐都已經起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餐。

吃完早餐之後小嵐搶著洗碗，陳福生笑著說道：“先別收拾了，我帶你們去買房！”

廉租房的居住環境的確有點差，陳福生早就想換個房子了，正好現在有錢，所以突然就有了這個想法。

一家人都驚訝的著陳福生，確定陳福生不是在開玩笑，父母還是拒絕了。

鄭雅芝說道：“我覺得住在這裏蠻好的，沒必要浪費那個錢。”

他們不想讓兒子花錢，也覺得兒子應該沒那麽多錢，可陳福生一再堅持，他們也實在拗不過，隻能跟著一起出門，開車來到洪川一號的銷售中心。

剛把車停好，就看見銷售中心外麵人來人往的非常熱鬧，不但布置了充氣拱門和大橫幅，還有很多遊樂設施供小朋友們免費玩耍。

“應該是開發商在做促銷活吧，看來我們來得正是時候。”陳福生下車之後，先幫父母拉開車門，然後從後備箱裏麵取出椅。

母親從車裏麵出來，目向銷售中心的方向，臉上的表忽然變得很不自然，轉對陳福生說道：“我們還是回去吧，別在這裏買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