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費回來，已經乖乖在病床上躺好，醫生正拿著輸針準備手。

桑如見人來，原本準備好的手又回來，急急道：“等等！”

“怎麼了？”

桑如也不說話，就眼盯著周停棹看。

他闊步走到床邊，微微俯問：“需要什麼？”

“你坐下，”桑如下著指令，在他坐下後手扯住他的角，才又把左手遞回去給醫生，“好了。”

那阿姨也是見過世面的，繼續把針頭進管，整理好輸管才清了清嗓子，意有所指道：“你們兩個病號，注意叉染哈。”

桑如上答著“知道啦”，手上卻還抓著他的擺沒松開。

醫生到了屏風另一頭去，周停棹低頭，將抓的擺扯出來，換作自己的手取而代之。

筋絡走勢明顯的手背總是看起來有蓬的力量，與相握則顯出天然的一剛一的對比，仿若天生契合。

周停棹輕輕挲，開口時不自覺放輕聲音：“還難嗎？”

桑如無奈道：“哪有這麼快的。”

周停棹自知之過急，說：“好，你睡一會兒，我看著。”

桑如眨幾下眼，視線在他上流連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偏過腦袋閉眼睡去。

那頭傳來一些收拾東西的窸窣靜，校醫再過來時已經換下白大褂，小聲囑咐道：“我先下班去接孫放學，過會兒會有人來換班，或者你們有什麼急事兒打我電話，我桌上有號碼。”

周停棹：“好。”

見兩人的手還明正大牽著沒松開，校醫歎口氣，重複提醒：“注意叉染！”

周停棹牽起角，點頭，還是沒松手。

校醫阿姨很快離去，依舊能聽見邊走邊小聲嘟囔：“這些小年輕哦，都喜歡在我這裡談……”

躺在床上的人笑出聲，周停棹循聲低下頭，只見剛剛準備睡覺的人此時笑得眉眼彎彎。

“不睡了？”周停棹抬手去替掖了下被角。

“睡，”桑如聲音甕在鼻間，“你近一點。”

周停棹彎腰俯，接著上被吧唧親了一口。

“叉染一下。”

的眼睛亮亮的，即使在病中也顯出格外的青春氣，周停棹眉目都和，手的腦袋，將的手放回被窩裡去，而後哄：“乖乖睡，醒了就好了。”

人到底是累了，不多久呼吸聲便平緩規律起來，周停棹坐到窗邊的沙發上，顧忌著醫生的叮囑，並不敢離太近。

等到晚自習開始的鈴聲遠遠響起，換班的醫生還沒來，倒是有護士來查看況。

大概還要一個多小時可以拔針，醒來大約會。周停棹想了想，拜托護士照看著，回了趟家。

周老師去看晚自習了，靳老師倒是在家，見他頗不常見地在自習的點回來，又直接進了廚房，便靠在門邊問：“做什麼呢？”

“煮點粥。”

“你今晚沒吃飯？”

“嗯，”周停棹稍頓，說，“同學病了，給也帶一點。”

靳青盯著兒子看了半天，了然地笑笑，離開前說：“送人的啊，那我就不跟你搶著做了，水可以多加點，別煮飯了。”

周停棹：……

-

拎著保溫盒走在學校裡頭，微涼的風氣，深沉的夜，跟回到這裡的那夜竟有些相仿。沒來兩天，卻覺得好像過去很久，思及還躺在病床上的人，周停棹顧不上再去多想些什麼，加快了步伐。

換班的醫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了，是個看起來比他們大不了多的男醫生。

河憤怒的小鳥正玩得上頭，隻隨便瞥了一眼來人，發現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手上依舊調整著小鳥的發方向，徑直問：“什麼癥狀？”

極不專業的態度，周停棹表繃著沒答話，直接進了裡間。

河被忽視了也不生氣，回頭看了眼他去的方向，大概是去看裡頭那位。

桑如還睡著，懸起的輸瓶裡滴滴答答往下墜著明，還剩一點。

周停棹攏起掌心，在邊哈著氣捂熱一些，才放到額頭試探溫度。還有些燙，不過已經比帶來的時候退下去一點。

腳步聲從屏風外靠近過來，到病床前止步。

河環著手臂看他倆，問：“你是這小家夥的同學？”

小家夥？

周停棹起，正面與他對上，兩人差不多的高，視線齊平。

他僵著語氣：“顯而易見。”

那醫生一副不置可否的表，聳聳肩道：“關心一下我妹妹的際，別這麼衝。”

周停棹因他消極工作的態度而冒出的火氣頓消，重複一遍：“妹妹？”

“昂，”河挑眉，“鄰居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