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一時無言。

沈如澈仰臉看，忽然嘟囔道：“不知道既南哥喜歡你什麼，冷冰冰的，一點都沒有我們音音好。”

葉蓁笑了：“你很喜歡阿音。”

“當然喜歡了。”沈如澈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音音又好看又溫，我為什麼不喜歡。”

他的口氣稀松平常，像說一件合眼的瓷，或者是一支麗的花一樣。

葉蓁不由得低頭瞥一眼他的神。

午后金燦燦的，映過滿樹薄白的梨花落到臉上，更顯得勝雪，絕艷。

沈如澈歪頭看了一會兒，心不甘不愿地承認：“好吧，你確實比音音漂亮，但我還是最喜歡我們音音。”

葉蓁垂眸，沒什麼表，把安安小心地塞到他懷里。

將安安寵歸原主之后，葉蓁向游之樓走去。

這次開會是要確定分配新生舞會的組織工作，推開會議室的門，里面已經坐了不人，三三兩兩在閑聊。

葉蓁仍舊坐到沈清央的邊，二人聊著天，沈清央得知在寫課程論文之后，爽快大方地將自己以前的論文發給做參考。

又等了一會兒，學生會主席徐行知推開門進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秦既南。

門開的那一瞬間，葉蓁明顯察覺到有束視線落到自己上。

頓了頓，并未抬眸，那目停留片刻，便也移開。

周圍和秦既南打招呼的聲音此起彼伏，男生懶洋洋地應著。

大學本就是個小社會，朋友不像初高中時那樣純粹，秦既南份家世擺在那兒，走到哪都是眾星捧月。

這次開會理清了各個部門的任務，葉蓁程錦和另外兩個生被推選在門口檢查邀請函的禮儀，其中一個生大膽地問們應該穿什麼樣的禮服。

“你們和國標領舞隊的禮服都由外聯來租。”徐行知扶了下眼鏡，看了眼秦既南，視線又落到葉蓁上，溫和開口，“葉蓁，你拉個群，負責和阿既對接吧。”

葉蓁頓了下，徐行知已經在安排別的任務。

本來就沒有理由拒絕，只好垂眸打開手機，把禮儀和國標領舞的都拉進一個群。

最后只剩一個人，葉蓁從大群里找到秦既南的微信，他的頭像仍然是那張灰白調的照片，頹喪與孤獨，并不似本人張揚。

微信名也很簡單，只有一個字母【S】。

沈清央側眸瞥到手機，笑了下：“要加他？”

葉蓁回神：“嗯，主席不是讓我對接嗎。”

說著點下了添加好友的那個選項，驗證信息和備注里什麼都沒輸，一片空白地發送了過去。

手機微微震，看到對面的人垂眼看了一眼手機。

屏幕上跳出一條微信驗證消息，秦既南抬指開，落在眼里的正是不久之前拒絕過他好友申請的那個頭像。

頂著一張微皺的畫布，上面被人用淺灰的炭筆隨意地畫了幾筆，煙雨寥寥般清冷。

一點也不看不出是個漂亮姑娘。

他懶懶地盯了幾秒，一旁的沈如澈湊過來：“既南哥，這誰來加你。”

秦既南隨手點下同意，勾了勾：“你猜。”

-

開完會下樓的路上，秦既南手機連續響了幾次，他瞥到屏幕上來電人，不甚耐煩地按掉，最后索直接關機。

片刻后，電話直接打到了沈如澈手機上。

“既南哥。”沈如澈哭喪著臉，把手機遞上去，“秦伯伯的電話，我不敢直接掛，要不然你接一下吧。”

冰涼屏幕到耳邊，秦既南低頭了一煙，聽著電話里斥責的中年男聲，隨手著打火機滾，猩紅火焰在掌間明明滅滅。

“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秦廷山冷聲道，“今晚回來吃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秦既南無所謂地笑了一聲：“沒空。”

說著他就想掛斷電話，手將要落下去時，電話那頭突然出現一道蒼老聲：“阿既。”

作一頓，秦既南把手機重新放回耳邊：“，您不是在老宅修養嗎，什麼時候過來的？”

“想見見你，今晚回來吃頓飯吧。”

“想見我還不容易，您說一聲我隨時都能去三看您。”

“回來吧阿既。”老夫人笑著嘆息了一聲，“等你。”

電話掛掉，秦既南隨手把手機拋回去，沈如澈手忙腳地接住：“既南哥，你回家吃飯嗎？”

“回。”秦既南邁開長，撂下一個字。

“那我不跟你回去了哥。”沈如澈對著他的背影喊。

車開進綠府園時天還未曾黑，綠茵道上已經漸次亮起明亮路燈，清幽自然的環境中錯落掩映著為數不多的別墅莊園。

秦既南打開車門，鑰匙隨手扔給門口的傭人，穿過庭院花園，張口便問迎面而來的老管家：“林伯，呢？”

“老夫人在餐廳等您。”林伯低聲道，“莊小姐也在。”

“莊小姐？”秦既南角勾起一個諷刺的笑，“我爸的新歡。”

林伯不敢如此妄議，只晦道：“董事長月前在畫展上認識的，與董事長很投緣。”

秦既南簡直要笑出了聲，穿過一道道燈火通明的長廊，餐廳中熱氣飄散，他遠遠便看見許儀華戴著老花鏡在盛一碗湯，并吩咐人放到他的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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