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周寒之大晚上的會來給我送藥，一時間有些懵，又有點兒心虛。

但我轉念一想，就我們之間那點微薄，還不至于讓周大總裁辛辛苦苦的跑一趟。

我琢磨著可能跟空間有關。

看著寫的正歡的代碼頁面，我的心口莫名的閃過一抹躁。

我輕聲道了謝，故意不提這一茬，客氣道：“我代碼還沒拉完，就不送周總了。”

直接下逐客令。

周寒之微微一怔，站在原地沒，視線掠過我手中的暖手寶，疑道：“沒開暖氣嗎？”

暖氣？他當我們這是榮域集團呢。

像我們這種老辦公樓，能給你安個中央空調都不錯了，哪會有什麼暖氣。

我笑的勉強：“不冷。”

周寒之沒接話，出乎意料的，撈起了一旁的辦公椅，坐下了。

我猜今晚要是不給出個結果他人是不會走的，于是切換到空間頁面，問：“周總看看還有哪里需要修改的？”

周寒之辦公椅朝我湊過來，瞄了幾眼后，說：“飽和度不夠。”

耳的臺詞。

我見怪不怪，利落道：“給我十分鐘。”

周寒之應了一聲后，視線移向了一旁的小書架，下一秒，男人修長勻稱的手指便落在了其中一本書上。

我聽到他問：“什麼時候迷上推理了。”

我瞥了一眼，才發現周寒之手里拿著的正是嚴冬送我的那本推理書。

力大時我曾翻過幾次，但不知道周寒之是從哪里判斷出我了推理書迷的，只能搪塞道：“容不錯，劇出彩。”

“哦。”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識趣的閉，聚會神的改頁面。

夜很深，我們都沒再說話，寬闊的辦公室里，只能聽到噼里啪啦的敲鍵盤聲和偶爾出現的翻書聲。

熱鬧又詭異。

好一會，我終于完任務，詢問道：“周總，你看這樣行嗎？”

“我看看。”

周寒之挪辦公椅，頃刻間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剛點了下鼠標，只聽“啪”的一聲，頭頂燈突然不亮了，顯示也跟其后黑了屏。

我嘆了口氣：“可能跳閘了，我去看看。”

我提醒周寒之往邊上挪。

說完我起，但一不小心，掌心卻覆蓋在男人寬厚的手背上。

我慌忙收回手，可頃刻間，左手卻被周寒之反握。

修長的手指覆上來，指腹的著我的手背，嚴合。

他掌心燥熱，跟我冰涼的指尖形了鮮明的對比，燙的我雙頰緋紅，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昏暗中，我看到了男人滾的結。

我們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我尷尬的往回，須臾間，整個人竟被周寒之扯進了懷中。

男人抓著我的雙手，稔的塞到了腰間，隔著一層薄薄的面料，我約到了他腰間實清晰的線條。

鼻尖彌漫的皂香忽然夾帶著一莫名的侵略。

我急的出了周寒之的名字。

帶著一警告。

“你手太冰了，”他聲線喑啞，好像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捂一捂。”

“不必。”

周寒之置若罔聞，非但沒有松開我，反而將我摟的更了：“絮絮，聽話。”

我只覺得心口一，一陣麻從大腦竄到尾椎骨，連掙扎的作都沒了力度。

我突然想到那兩年，在那個冰冷又嚴酷的公寓里，周寒之親昵的捧著我的小腳，小心翼翼的塞進他懷里，說要用他的溫，替我驅走漫長的冬夜。

但事實告訴我那只是一個男人的托詞，他想要的，是深夜里彼此的糾纏。

一如這一刻，危險又讓人著迷。

突兀的手機鈴聲將我的思緒拉回，來電顯示上清晰的寫著“林西西”三個字。

像是一記重錘，把我砸回了現實。

“周總，林經理的電話。”我提醒周寒之。

提到林西西，周寒之摟的作終于松了些。

頭頂的白熾燈在這一秒也神奇般亮起，刺眼的線，似能照燼所有藏匿在暗夜里的晦和不堪。

林西西小聲的泣聲從聽筒里冒出來：“寒之，我現在心不大好，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周寒之了眉心，頓了片刻后說：“地址發我。”

電話掛斷，男人神遲疑，言又止。

我迎上他的目，坦道：“快去吧，久了林經理該生氣了。”

周寒之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誕笑話一樣，黑眸里暗涌。

我從容道：“周總還有事？”

男人冷嗤一聲后快步離開。

夜歸于寧靜，只有窗外的夜風撥著即將凋零的枝丫。

翌日上午，我的意外的接到了一名裝修師傅的電話，說要跟我預約裝暖氣片的時間。

我一頭霧水，再三跟師傅確認后，腦海里忽然閃過昨晚的片段，立即給周寒之撥了過去。

電話那頭，他語氣平緩道：“京港太冷，我不想任何事耽誤項目進程。”

師傅告訴我暖氣片改裝的費用已經付過了，還不。

“周總太破費了，”我組合著措辭，“我們的空調效果也不差。”

“我不過是想西西工作時更舒服些，孟經理何必斷然拒絕呢？”

原來，是怕林西西凍著。

他都這麼說了，我總得有點眼力見：“那我替大家謝謝周總了。”

掐了線，我輕輕地嘆了口氣，可一轉，就看到了站在后的林西西。

四目相撞，小姑娘眼里的質疑寫的明明白白。

主打開話匣子：“南絮姐是在跟寒之通電話嗎？”

我點頭，林西西見狀眉頭皺的更深了。

走過來，擺弄著手中的馬克杯，說：“寒之為了能讓我跟周夫人相愉快，私下沒拜托南絮姐吧。”

我沒接話，等著下一句。

果不其然，接著便問道：“南絮姐，昨晚寒之是不是來公司找你了？”

試探又篤定的語氣。

我略意外，又聽到林西西說：“別誤會啊南絮姐，我也是無意間看到了導航，才知道寒之來過。但……”

頓了頓，說：“我想，他應該是來拜托南絮姐你繼續做我跟周夫人之間的調和劑吧？”

瞧人家那用詞，我一個拿錢辦事的打工人，竟了品質高潔的和事佬了。

我平聲道：“其實，周總是給你安排了意外驚喜。”

林西西挑眉：“哦？”

我本來還愁怎麼跟大伙兒解釋暖氣片的事，現在有了。

“周總是來跟我商量在工作室裝暖氣片的事，”我直視，“怕凍著林經理。”

林西西郁的臉總算好看了些：“是嗎，寒之都沒跟我提呢。”

我語氣平淡：“畢竟，是驚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