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忍住笑意，趕附和點頭，“好好，不敢說我二哥。”

謝言笙聞言剛剛滿意，不料寧芙竟還有后半句驚人之語——“誰這里有人……像阿嫂一樣教訓人呢？”

“芙兒！”

謝言笙一驚，猛地站起來，面上更為板肅，不敢繼續玩笑之語，“這種話不能說，即便在私下里也不可以，萬一傳進殿下耳里，我……”

寧芙不以為意：“那又如何？你還總開我和謝鈞哥哥的玩笑，那不過從小開到大的逗趣之語，誰又會真的計較。”

“那不一樣。”謝言笙正，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殿下與我的份，更分明的是儲君與臣子，那是我拼死護衛之主，卻并不是隨意可越矩親近的尋常兄長。”

他可以視下關懷，可……卻不敢毫的妄心。

謝言笙自己的癡心妄想，不敢寧桀明了。

“二哥他未必這樣想的。”寧芙喃喃，也不知這話該怎麼說。

謝言笙嘆了口氣，再開口已經將話題岔開，“待會我出宮，要不要同我一起？我知道你近來每日都去公主府，坐我的馬車正好同街順路，而且我們還能路上多聊一會兒，怎麼樣？”

“啊……我，我今日不出去的。”

聞言，寧芙立刻心頭慌，眼下還未能將昨晚的夢境全然忘掉，本做不到心態平和地去面對阿燼。

而且，若面容重合到一，憂怕自己會再憶起他赤的模樣。

沒有真的見過，可想象中的，尤驚目心。

“平常日日都去，怎今日忽的變了？”

謝言笙開口，目稍顯狐疑，“是不是那南越卑奴欺負了你？自你馴奴開始，我因要療養傷勢，便一直未有機會親自去你公主府上看過，今日正好得了閑暇，不如就同你一起走一趟，看看你馴奴的過程，也可尋機會，替你探探那卑奴的底。”

“不是，我……我今日……”

寧芙苦思冥想，著急去尋能阻一時興起的合適理由。

謝言笙目炯炯地盯看過來，寧芙偏過目強忍克制，生怕自己面上稍出一點兒心虛意味，被其察覺。

“你今日有什麼事兒？請安時候過了，而且飯點也不到……”

不能再繼續被揣測，寧芙咬咬牙，只得暫先答應下來。

“好，同去就是了。”

……

路上，謝言笙好奇不減，心想那卑奴既能寧芙日日費心過去，還無一點厭懈，一定是有什麼過人之。

于是一連串地問了好多問題，也是生怕公主單純，會歹人的算計欺負。

寧芙有意遮瞞，并未全部回答，只尋些好說的三兩句敷衍過去，可謝言笙詳問得太多，寧芙無意間，也將自己近日正在學的事告知給了。

于是，牽扯到阿燼，難免引得謝言笙戒言：“公主府上下有那麼多高手，你怎麼偏一個奴隸去教你學，何況這門技藝不比其他，訓練時有些作要去教你，這像什麼話？”

寧芙早有自己的合理說辭：“他箭技藝最高超，我找師傅來教，自然要給自己找最厲害的。”

說完，又不免顧慮地提醒：“言笙，這事我是瞞著我二哥的，你可不要給我說，不然我又該得教訓了，我二哥那個脾氣你是知道的呀。”

邊說，邊晃著謝言笙的胳膊。

“撒沒有用。”

謝言笙故作鐵石心腸，可看著公主天生惹憐的杏眼汪眸，終究是緩和了些語氣，可也有自己的思量，“這個我不能現在就答應你，待之后看過那奴的品，再做決定。”

為了公主著想，這是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

最后一段路程，寧芙走得可謂戰戰兢兢，生怕阿燼平日的輕狂模樣被言笙看到，并由此傳至二哥耳中。

其實，現在并不覺得阿燼的冷凜脾對有什麼冒犯，相之中，寧芙已慢慢發現，他其實待所有人都很冷，很兇，卻唯獨對自己還存著些意溫。

不想改變現狀，改變這份特殊。

幸好，將軍府與公主府位臨同街，在路過將軍府時，謝言笙一時興起，忽的想起自己府上還有一把惜貴的上等弓箭，心想正好可以送給寧芙學。

于是當即跳下馬車，并揚聲代寧芙原地稍等一等，之后便風一般地疾掣進了府門。

寧芙在后，看其背影消失于視野中，當下幾乎沒有猶豫地立刻吩咐車夫驅車行進。

有些話，需得提前去公主府，與阿燼私下商量好。

……

走小路避過守衛，兩人很快在院中見到。

經歷了昨日隔著屏風親耳聞聽他狎之聲，眼下再這般近距站在他面前，寧芙的確滿心的不自在。

可形迫，言笙不時便會到場，于是顧不得那麼多的意，準備著開口措辭。

“我有重要的話要跟你說。”眸認真。

依舊與他站離得遠，不知是戒備更多，還是心有余悸，總之開口時，語氣是微微疏淡的。

韓燼看了一眼，并未客氣地落座石墩，而后笑笑言說：“洗耳恭聽。”

寧芙抿抿，他本想言辭兇厲些，可開口下一瞬卻被阿燼眼神準鎖住。

下意識神一慌，不自覺地放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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