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目微抬，看著這個如在自家後院行走的子，偏頭看向侍琴：“這是誰？”

侍琴恭敬回道：“這是表姑娘，王爺的表妹。”

沈凝皺眉，表姑娘？

“沈凝。”子轉頭看向沈凝，一襲藍清麗，白皙如玉的臉上掛著幾分溫的譴責，“吳嬤嬤是攝政王府的管事嬤嬤，你一上來就對手，合適嗎？”

沈凝語調平靜：“你在跟我興師問罪？”

“不是。”子直脊背，眼神無懼，“我隻是覺得你這種行為不妥。”

“妥不妥，我說了算。”沈凝淡道，“攝政王府難道是你在當家做主？”

子臉微變，攥了攥手裏的帕子：“我是攝政王的表妹，顧嫣然。”

“那又如何？”沈凝目冷，“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

“表……表姑娘。”吳嬤嬤艱難地開口，“老奴絕不會屈服，老奴奉的是太後之命……”

沈凝眉眼浮現不耐，嗓音越發漠然：“侍棋，把不相幹之人帶出去。”

“王妃。”顧嫣然麵倔強，像是在強調什麽，“我在王府已經住了五年，表兄一直都是尊重我的。”

沈凝淡道：“可惜我不是你表兄。”

顧嫣然臉一僵。

“吳嬤嬤既然不怕死，那就直接杖斃吧。”沈凝說完這句話，徑自起回房，“打死之後拖出去理了，別弄髒了王府這地兒。”

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吳嬤嬤一瞬間劇烈的掙紮：“不，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王妃，王妃！表姑娘救救我，表姑娘，表姑娘救救我——啊啊啊！”

逐漸加重的力道，打得吳嬤嬤幾乎死去活來，眼前一陣陣發黑，劇痛之下掙紮也變得越來越激烈，兩個侍幾乎按不住的。

“王妃，吳嬤嬤不僅僅是太後派來的人，更是王府院的總管事，你若打死了，不但太後那邊無法代，王府下人也會對你不滿！”顧嫣然語氣微急，“還有表兄，王妃不擔心表兄治你一個刻薄歹毒之罪？”

房門被一點點關上，徹底隔絕了外麵的靜。

顧嫣然僵直著子，呆呆站在庭前，沒想到沈凝如此油鹽不進，更沒想到心竟如此歹毒。

著閉的房門，著帕子的手不自覺地攥，眼底浮現一抹沉澤。

沈凝。

吳嬤嬤裏沒有塞任何東西，一聲聲慘像是淩厲的鞭子，無地在每個人的心上，讓原本心存鄙夷之人齊齊領教了新王妃的心狠手辣。

慘聲一直持續到咽氣，庭院裏跪著的下人個個臉蒼白如紙，驚懼不安。

沈凝此次當眾施以家法，目的就是為了震懾眾人。

不管他們心裏還有什麽想法，至今日之後，沒人敢在麵上放肆。

若還有不怕死想以試法的，下去陪吳嬤嬤也不是一件多難的事。

吳嬤嬤被被拖走之後，顧嫣然才終於從恍惚中回神，轉離開錦麟院，並因為了驚嚇，很快病倒在床。

“顧嫣然是攝政王的表妹？”沈凝走到榻前坐下，“親表妹？”

“是。”侍琴站在旁邊，聞言點頭，“王爺的生母是顧太妃，表姑娘自小在顧太妃邊長大，跟太妃深厚，同母，但太妃娘娘在五年前故去了，臨終前把表姑娘托付給了王爺，之後一直在王府嫣然居居住。”

說完，侍琴道：“不過王爺對表姑娘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請王妃放心。”

沈凝斂眸不語。

沒什麽不放心的，甚至並不關心攝政王對顧嫣然有沒有。

那是他們的私事，與無關。

隻是從今日顧嫣然的態度來看，們倆為敵已是在所難免，既然要敵對，自然需要知己知彼。

午膳之後，攝政王回來了。

一襲玄黑袍抵達錦麟院，姿拔瘦削，容俊清貴，周流出讓人而生畏的迫。

沈凝過窗子看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天生的上位者，不是帝王卻勝似帝王。

雍國攝政王姬蒼，戰場上赫赫有名的戰神，曾於千軍萬馬之中，一箭穿敵國將領的腦袋，憑一己之力擊退漠北鐵騎，平定雍國大大小小十餘次，周邊各國聞風喪膽。

沉思間，姬蒼已經走進屋子，並在麵前坐了下來：“有沒有什麽話需要跟本王說？”

沈凝目微抬：“你想聽什麽？”

侍琴奉上一盞茶，隨即躬退下。

姬蒼道：“先說早上懲罰吳嬤嬤一事。”

沈凝言簡意賅：“吳嬤嬤自己承認是太後的人，並一而再再而三冒犯攝政王妃，難道不該死？”

“該死。”姬蒼端起茶盞，略作沉，“不過在攝政王府已有兩年，王府裏不人是的心腹。”

“所以呢？”

“杖斃吳嬤嬤一事，應該很快就會傳到太後耳朵裏。”姬蒼目落在臉上，“你不擔心？”

沈凝沉默地看著他，眼神微妙：“你這個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竟任由太後邊的人在你王府裏為所為？”

“本王不常回王府。”姬蒼語氣淡淡，“管理的是院，雖說兼聽本王向，但王府重地們去不了，放任又如何？”

沈凝沒說話。

攝政王位高權重，太後和皇帝派幾個眼線盯著本不是奇怪之事，而攝政王明顯是知道府裏誰有問題，但一直放任們的行為。

其實沒什麽奇怪的。

眼線有時候是雙刃劍，可以探查敵，隨時盯梢攝政王的一舉一，把攝政王府的靜給太後，但與此同時，也可以利用們傳達假消息，讓太後和皇上無從判斷真假，混淆視線。

姬蒼斂眸啜了口茶，嗓音沉穩不驚：“本王沒有那麽多心思，也無需利用們對付太後，單純就是懶得置。”

沈凝一默：“以後還要繼續放任？”

姬蒼擱下茶盞，嗓音清冷：“你若有興趣，可以空清理一下王府裏的眼線，不管是明麵上置還是暗中清理，都隨你的意。”

“顧嫣然呢？”

姬蒼一愣：“誰？”

“顧嫣然。”

“顧嫣然是誰？”姬蒼下意識地問道，隨即想到了什麽似的，“嫣然居那位？”

“嗯。”

“若不招惹你，你不用理。”姬蒼道，說完漫不經心地補了一句，“若招惹你，你自己看著辦。”

沈凝不發一語地看著他。

“怎麽？”姬蒼眉眼微，不解地看著，“還有什麽問題？”

“侍琴說是你母妃的侄，同母。”

姬蒼略微遲疑：“所以你覺得，本王應該盡快送去陪母妃？”

沈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