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理科知識競賽，也就不到兩周的時間，但周亦舟和秦橈之間卻已經半月相顧無言，連靳夢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午休吃飯，靳夢敲著麵碗問：“你和秦橈怎麽了？最近覺得你倆好怪！”

“哪怪了？”周亦舟吸麵。

“放煙花時有多親，現在就有多疏離。從實招來！”靳夢一拍桌，四五個人驚嚇來，連忙作揖道歉。

周亦舟好笑，滿不在乎的樣子：“知道我目的，怕我，討厭我了唄。”

靳夢驚訝：“怎麽會？”

又機靈：“蔣涵說的？”

點頭。

“他也真的相信了？！”不過靳夢想想，事實卻是如此，歎了口氣安失敗的周亦舟。

“算了，人心最難琢磨了，你還是好好搞績吧。”靳夢又吃起來。

周亦舟卻笑得開心，仿佛敗的目的並沒有給帶來什麽影響，招來靳夢懷疑。

“都這樣了，你還嘚瑟？”

“他現在有多相信蔣涵，以後就會有多相信我。”周亦舟篤定道。

“為什麽？”

周亦舟咬著筷子，十分把握：“心疼。”

靳夢指指，一副蒼天無眼的樣子：“你真的很壞，哪個男的要是喜歡你，就是他喪失理智的開始。”

是的，周亦舟就是要讓一直都在理智中的秦橈為混，為著急，為心疼。

會做到的。

又是周末的培訓課，周亦舟還是和劉源坐在一起，上課認真聽講，下了課不討論題目，就是講話聊天，很多興趣好都一拍即合。

他們的熱鬧，顯得別淒涼，蔣涵聽得心煩，朝周亦舟提醒道：“周亦舟，你要朋友就去門外，這裏是大家學習的地方。”

周亦舟立即閉了，回頭瞧了眼板著臉的蔣涵，又看看旁安靜到一不的秦橈，原來是人家不理，看不慣自己來了。

周亦舟可沒反駁，反而立即抱歉：“不好意思，我忘了這裏還有別人，下次不會了。”

劉源見大家都在聊天，張中找一輕鬆，就替委屈的周亦舟說話：“這是下課好吧？你們不聊天，也不能別人閉吧？”

秦橈去，周亦舟趕推了推劉源肩膀，回去坐好：“別說了，別說了，我們寫題吧。”

劉源就見不得秦橈那副沉默到足以審視人心的目，仿佛自己才是最牛的那個，白了眼他才回坐好。

老師講完課，留了幾個同學下來，其中就有秦橈，讓他下周帶隊參加比賽。

吩咐完後，秦橈出階梯教室，迎麵正好看到周亦舟從樓上的教室下來，順著階梯往自己這走，手裏還拿了一把雨傘。

外麵下雨了，周亦舟拿著特意翻窗進去找的傘往秦橈那走，卻在他投來目時低下了頭，撐傘進了雨裏。

這場連綿不絕的雨，是秦橈滿心焦灼時的一場及時雨，他著周亦舟的背影，低頭也鑽進了雨裏。

周亦舟聽著後的腳步聲靠近，果然見他淋在雨裏，立馬追著他跑了過去，舉高傘替他遮著。

“淋雨會生病的，下周你還要比賽呢。”高抬著胳膊，風雨吹得頭發視線都淩了。

秦橈腳步停駐，低頭瞧著蒼白的臉頰，纖瘦的軀就吹在風雨裏承，心裏剛熄滅的焦灼又開始重燃，卻著自己冷靜下來。

“不用。”他推了傘，又鑽進雨裏。

周亦舟後退著步子濺了鞋，著他冷漠的背影，又追了上去，這次直接拉住他的胳膊。

“你站住。”

秦橈回頭，額前的頭發都了，啪嗒往下滴著水，卻不曾閉一下眼睛，著周亦舟通紅的眼眶。

“你為什麽這麽對我？”

秦橈深呼吸著，耳邊的雨聲越大，他心裏無數次想咆哮的疑問就越強烈，任周亦舟用力地手握在他腕上。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周亦舟，你靠近我到底是為了什麽？”

周亦舟忍著淚意，還是死死抓著他的手：“是蔣涵和你說什麽了嗎？”

他立刻答：“對，全都告訴我了。”

周亦舟點頭，無力地笑了聲，又倔強地看向他：“所以你相信了？”

他立即嗯，沒有遲疑的餘地。

周亦舟那滴淚說來就來，隨著雨一起跌落積水潭，一副失落的模樣：“你都不問我，就相信說的話。秦橈，我對你真的很失。”

周亦舟說完，立即鬆開了他的手，淚也像天上的雨往下砸，將手去腦後，把小兔子發夾一把扯下來砸到他鞋底，哭得稀裏嘩啦：“原來你是真的討厭我了，虧我還一直戴著你送我的小發夾。還你，都還你。以後再也不要跟你說話了。”

秦橈著水裏那對發夾，由完整變得破碎，在水裏蒙了一層汙穢。他聽著耳邊的哭聲漸漸遠去，著那個傷心的背影，心裏頭第一次沒了方寸，隻有一陣苦包裹著他的心，開始疼。

第二天，周亦舟一來班上就引起注意，那雙腫核桃的眼睛，被全班調侃了一天。

有人笑話，卻有人心疼。不知道哭了多久，才將眼睛哭那樣。

周亦舟隻要晚上一哭，隔天必會腫眼，就頂著這副可憐模樣，故意在秦橈麵前走來走去，卻不跟他說話，連看一眼都未有。

“陳凡，羅老師讓我給你聽寫，準備好沒？”

陳凡點頭，舍不得地蓋上書，給了周亦舟。

周亦舟坐在唐明皓同桌的位置上，背對著秦橈側頭給陳凡報聽寫。

陳凡臨時抱佛腳還是有顯著效的，下筆如有神，縱的同時，還不忘關心：“粥粥，你眼睛怎麽腫這樣？誰欺負你了？”

他倆關係現在了，所以周亦舟也自嘲地答他：“沒人欺負我，我就是活該這副樣子。”

陳凡不信：“到底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給你報仇。你這眼睛腫的，一看就了不得了的委屈，是不是家裏人給弄的？”

周亦舟給他報著，搖頭：“不是，我家裏人很好，從不會讓我委屈。”

“那就是學校裏的，告訴我是哪個不長眼的，我帶你找他算賬去。”

周亦舟沒打采地打著他指著的手，說：“真的沒有人，你快點寫，羅老師催了。”

陳凡聞言，趕不浪費時間了，低著頭老老實實地聽周亦舟報聽寫。

周亦舟未曾看向秦橈，可他的目卻纏繞在的臉上，那雙眼睛裏不再有平時的明，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潭死水般的沉寂，讓人想要替尋回以前的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