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邱文博繼續對江北說：“我沒反對過你們談，但才十八！你干得那點事我剁你十回都不夠你還的！不管礦區的事最后是不是解決了，小雪做人流這件事你都別想糊弄過去！”

江北倒是坦然：“反正我就是喜歡，你要不就宰了我，不然只要我活著，我就跟在一塊兒。我沒想把孩子打了，是太年輕了，還是個孩子，我不想讓養孩子，所以不想要，我也沒勸。”

邱路雪得一塌糊涂，眼淚把服流了。

邱文博本就是男人，太知道男人是什麼東西了，這江北是算準了他最終會為他兒妥協，所以心思全用在了他兒上。

邱路雪跟瘋了一樣掙開束縛，擋到江北跟前，像看仇人一樣看著邱文博：“你要是他，就先弄死我！”

邱文博都高了，這哪是生了個兒，這他媽是生了個閻王，討命來的。

但他只有這一個兒，還是什麼也沒說，他們出去了。什麼這段時間不要見面，他也不要求了，隨便吧，暫時想不到辦法拆開他們了，過段時間再說吧。

江北和邱路雪連同小子們出去后，邱文博閉著眼養神，眼皮子沉重，腦門酸疼，又得吃降藥了。

等他再睜開眼時，樂淵已經把降藥放到了他面前的正方幾上。

邱文博喝了藥，對樂淵說：“下禮拜飯局之后，你去一趟礦區，去理一下這事。”

“好。”

邱文博著眉心：“讓他接著管霓月吧。”

“他”是說江北。

“好。”樂淵說。

“你去吧。”

樂淵從浪漫十方出來，江北就站在車前等他，墨綠的開衫里是白的低領短袖，頭發吹得洋氣，六千五的鞋也顯得他更有格調。

照理說，著一黑、看不清五的樂淵是比不上這份致的，但經常是他若往那兒一站，基本上沒江北什麼事兒了。

江北收起電子煙，把手抄進兜里：“聊聊。”

“沒空。”

“你除了給邱文博看著他這幾個店，能有什麼事兒？”

樂淵沒跟他糾纏，也沒話要跟他聊，走向他的車。

江北擋在他面前，沒再墨跡，直白說：“那兩家都想上訪，誰去了都改變不了，你明知道這一點，還讓小雪騙我去，不就是想邱文博發火，把我廢了嗎？”

樂淵沒說話。

“你知道邱文博遲早會因為小雪妥協，搞不好這些店最后都會歸了我管，就想著把我弄死，對嗎？”江北的小白臉在燈下泛著油，锃瓦亮：“樂淵，都是兄弟勸你一句，心眼別太多了。”

第17章

樂淵越過江北，打開了車門。

江北在他路過時淡淡說了句：“你想害我，但最后還是由你來理這個爛攤子，這什麼，這活幾把該。”

樂淵扭頭掐住了江北的脖子。

江北不反抗，微笑看著他，像是把他看了：“你把青木礦區的事搞定了，再回來的時候，看見我飛黃騰達，別眼酸啊。”

樂淵手上用了力，但讓人看不出一點惱怒的意思，他好像就是暴力，就是喜歡別人翻著白眼哀求他。

江北不怕死地說起沒完了：“我知道你費盡心思是想去礦產公司，你給邱文博當狗當膩歪了，想換個主人，但有我在一天，這個機會就不到你。”

樂淵掐得江北臉脹紅，要不是邱路雪及時發現，跑過來拉住樂淵的胳膊，江北養得細白的脖子就要斷了。

邱路雪喜歡江北，但也不覺得樂淵有什麼問題，不理解地問樂淵：“樂哥，你干嗎？”

樂淵沒答，上車走了。

江北扶著電線桿子咳嗽，邱路雪給他擰開瓶水，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沒事干嗎跟樂哥嗆啊，你又打不過他。”

江北摟住邱路雪的脖子，只是笑了下，沒說話。

他不會告訴邱路雪，他跟樂淵曾不小心聽到了邱良生和邱文博的談話，邱良生讓邱文博找一個最信得過的人，礦產公司那邊有大買賣要干。這機會只會是江北或者樂淵的。

樂淵知道，不論邱文博多恨江北弄了邱路雪，最后也還是會因為邱路雪原諒他，并且扶持他，所以樂淵才會把他騙到礦區，想著擺他一道。

他發現被騙之后靈機一將計就計了。

這一回，樂淵想去給邱良生當狗的夢要碎了。

*

樂淵回到家，一進門一地的居家品，還有幾個收納箱，一個落地臺燈，一個一米高的留聲機，皺著眉掃了一圈，最后看向坐在地上疊巾的琮玉，沒說話。

要在這里住，確實要買些生活用品。

就是他還沒真正意識到，以后要跟一個調皮搗蛋沒夠的丫頭片子一起生活了，他也完全想象不到未來有多飛狗跳。

他又去洗澡了，琮玉看著他走進浴室，扭頭問破：“他有潔癖？”

破了一聲。

琮玉不信：“那他為什麼不剪頭發啊？”

破不了，它也不懂為什麼。

琮玉把東西收拾好，拿了一個小本開始記賬，一邊記一邊咬筆頭，咬得邊都是藍墨水。出去一趟花了兩千五，不過東西買得多的。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半夜買東西用眼過度了，忽而有些目赤腦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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