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天生的上鏡臉，小巧至極，費疑舟一米九的高，所匹配的手掌自然也寬大，兩者放在一起作對比，殷便顯得尤為脆弱，脖頸臉龐連同命運，都在他五指之間。

垂在側的手，指甲已經陷掌心，既是惶恐，也是不安。

殷暗自做著深呼吸，強迫自己心如止水。

費疑舟察覺到面前孩的忐忑，一面停下替戴耳環的作，一面低了聲，用只有能聽見的音量，輕問：“很介意？”

殷眸突地一閃，下意識側過頭，看他。

這個距離，注意到他的眼睫烏黑而濃，瞳淺淺的，清淡得像山林間不染纖塵的淺溪。與遠觀時給人的冷迫不同，近看之下，才發現他漂亮得不可思議。

殷也無意識低聲：“介意什麼？”

費疑舟：“我你。”

短短幾秒鐘，殷整張臉像浸過染缸，連同耳朵都一起變得緋紅。周圍明明站了好些人，他們著耳朵小聲說話，仿佛跌進了異度空間，與四周種種隔絕。

殷到嚨發，清了清嗓子，片刻才出幾個很輕的字音：“我只是覺得，您不用親自做這件事。”

潛臺詞是，不起。

“殷小姐不介意就好。”費疑舟聞言，眉眼間的神微不可察地和幾分，淡聲道：“為麗的士服務，是我的榮幸。”

他說話的語氣不冷不熱，教人分辨不出是出自心，還是隨口客套。

殷正面朝著其他方向，微抿，沒有再回話，著頭皮接這空前的至尊級服務。

能看得出，費家的大公子并不常做這類事，因為在他替戴上耳環的過程里，他的作顯出一生疏，期間，那帶著薄繭的指腹，若有似無，數次挲過細膩的耳垂，引得輕微發。

然后是手鏈，戒指，項鏈。

沒一會兒，整套珠寶如費疑舟所愿，戴在了殷上。

松了口氣，如蒙大赦，借向他展示珠寶為由，后退好幾步，忙不迭與男人拉開距離，安分做的人形珠寶展示架。

Steven謹慎觀察著費疑舟面，問：“費先生，請問這套珠寶您是直接帶走，還是稍后我們送至貴府？”

費疑舟直勾勾盯著眼前的姑娘看，須臾，說：“珠寶和禮服都是我送給殷小姐的禮，送到殷小姐家里就好。”

店長：“好的。”

店長很快便將殷切笑臉轉向殷，詢問：“殷小姐，方便留一個您的住址嗎？”

殷：“……”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說不要，就是拂大爺面子，殷商沒那麼低。朝嚴力謙與Steven彎彎，聲說：“我想和費先生單獨說一些話，行嗎？”

兩人都是人，靈得很，聞言二話沒多問，用眼神請示過費疑舟的意思，得到首肯后便轉下了樓，半秒鐘的時間都沒多待。

等人都走，殷便再也繃不住了。扭頭看向費疑舟，直言道：“費先生，謝謝您的好意。這些珠寶和禮服，我一樣都不能收。”

這回倒是費疑舟難得疑，微揚了眉峰問：“為什麼？”

眼下的況著實天雷滾滾，殷扶額，沒管理好表，噗嗤一聲，無奈回他：“我平時出席活，用不上這麼名貴的珠寶服飾，您送這些給我，等同于浪費。而且，我本找不到任何合理理由，說服自己收下您的禮。”

“那我給你一個理由。”

“什麼？”

“三天后我有一個局。”費疑舟泰然自若，“不知我是否有第二次榮幸，能邀請殷小姐作為我的伴，陪同我出席？”

第12章 Chapter 12

*

殷生長于普通工薪家庭，殷父殷母對教養嚴格，從來都是教“無功祿，反其殃”——在對他人沒有好的況下接他人的優待饋贈，最后必定招致災殃。

費疑舟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行為，已令殷嗅到了危險氣息。

在他面前，總是無端到恐懼，仿佛自己是一只被陷阱的羚羊，有猛在看不見的地方等待狩獵，慵懶蟄伏，伺機而，準備給予致命一擊。

而本無可逃。

殷哪敢再接這份厚禮，只是嚴肅而真誠地說：“費先生，上次試戲的事，我真的非常謝您向姜老推薦我。您對我本來就有恩在先，如果要我做您的伴，我沒有任何異議。但這些東西，我確實不能要。”

殷態度堅持，打定了主意不肯收這些禮。

費疑舟鎮定自若地瞧著，須臾，他開口：“這麼說，殷小姐同意做我的伴？”

殷怔然了下。盡管知道以這個男人的份地位，他不可能缺伴，但他話問到這份兒上，沒辦法給出否定答復。

殷只能沖他點點頭。

“那麼我希宴會當天，殷小姐能穿著這件禮服、佩戴這套珠寶，站在我邊。”費疑舟清冷的眼眸看不出毫緒，筆直注視著：“你意下如何？”

殷卡殼，繼而默默汗。心想：難道是太子爺的特殊好，把伴當他的真人芭比來打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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