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書靠在沙發上，面并未有太大的波瀾。

林知書想起那個下雪的晚上，梁嘉聿牽著的手在雪夜里散步。

有一個瞬間，他們靠得那樣近。

有一個瞬間，他們又離得那樣遠。

是二十一歲，不是三十一歲，不是四十一歲。即使聰慧，也沒到可以徹理解的地步。

梁嘉聿到可以義無反顧、為他去死、放棄理智嗎？林知書覺得未必。

可一點都不梁嘉聿嗎？那為什麼，已在心中開始比較。

或許烏雨墨說得沒錯，其實更多的是激。

是年紀小、沒有經歷過，錯把激當□□。

林知書和金鳴一起吃了午飯，金鳴說如果接下來兩天在學校里學得累了，隨時找他。

“這幾天嘉聿哥應該忙。”

林知書定住，記得Chole和說，這幾天梁嘉聿休息。

“他沒和你說嗎？金瑤最近買的酒莊開業，也請我了，但我和你有約，就推了。”

林知書想起昨天晚上的那通電話，梁嘉聿后來問自己元旦有沒有安排，是想要帶去參加金瑤酒莊的開業活嗎？

答案實在太過明顯。

金鳴又說，元旦他都在南市，隨隨到。

林知書點了點頭，說好。而后仍然堅持自己打車回家。

推開門，梁嘉聿并不在家中。

去不去，都不會影響梁嘉聿去不去。

嫉妒嗎？林知書說不上來是。

也說不上來不是。

今年的第一天，林知書想，其實是一個人度過的。

晚上點了外賣，隨便吃了些。

第二天早上梁嘉聿依舊沒有回來，林知書回了學校。

宿舍里同樣空，烏雨墨在外面幫人拍照，忙得不亦樂乎。

林知書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問了吳卓在哪，吳卓發來自習教室定位。

林知書：等我。

吳卓：你今天來學校了？

林知書：嗯，在家無聊，不如回來一起趕進度。

吳卓：我這邊正好有空位，最近考試多，教室里人不。

林知書：ok，多謝，我馬上就到。

林知書買了兩杯熱茶。

趕到教室時，看見自己的桌上有一杯一模一樣的。

林知書無聲地笑了出來，吳卓也別過臉去笑。

他們兩人前后腳，各買了兩杯一模一樣的茶。

林知書小聲道：“午飯別吃算了。”

吳卓不知怎麼接話，只還是在笑。

林知書打開電腦，不再廢話，接著年前結束的地方繼續開始工作。

中午兩人去食堂簡單吃了點，而后繼續回到自習教室。

吳卓有一門課元旦放假后就要考試，他上午復習功課，下午才有時間和林知書一起忙項目的事。

傍晚時分，林知書的電腦發出沒電的警告，這才發現充電線落在家里了。

吳卓原本打算一起出去吃飯，今晚有場電影，他記得林知書之前和他提過很興趣。可林知書指了指自己電腦。

“我得回家一趟。”

吳卓收住原本的話，又問：“那你晚上還回來嗎？”

“不確定。”林知書說著，收好了書包，“再見哦，吳卓。謝謝你今天幫我留的位置。”

“再見。”吳卓有時候恨，恨自己永遠說不出想說的話。

回家的時候路上堵車，林知書背著書包回到公寓的時候已臨近八點。

推開門，聽見梁嘉聿在臺上打電話的聲音。

金鳴實在冤枉，梁嘉聿打電話來要人。

“小書昨天下午就回家了，我倒是想帶玩呢，都不搭理我。不過嘉聿哥你怎麼知道不在家，你沒去金瑤那？”

“沒有，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去了？”

“嘉聿哥你也沒去？慘了，金瑤又要朝我發瘋了。”

梁嘉聿正要開口再說話，忽然聽見門口傳來聲音。

林知書站在門口多久了，并未換鞋，只停在門口用手機打字。

梁嘉聿掛了電話，走進客廳。

“回來了？”他問。

林知書從手機中抬頭，朝他笑了笑：“嗯。”

“去學校了？”梁嘉聿看見上的書包。

“嗯，昨天晚上看你沒回來，今天我就去學校了。”

“怎麼不換鞋？”

林知書放下了背著的書包。吳卓在微信里問，今晚要不要出來看電影，之前提過很興趣的那部片子最近上映了。

林知書問他：“你也剛回來？”

梁嘉聿面和，說：“是。”

林知書笑了笑，“我朋友約我出去看電影，我就不換鞋了。”

梁嘉聿表示理解：“烏雨墨？”他還記得這個名字。

林知書搖頭：“吳卓，上次我過生日和我一起吃飯的那個人。”

林知書蹲下子，去找書包里的公卡和錢包。

知道，梁嘉聿沒有離開。他站在不遠的地方正在注視著。

林知書一邊翻著書包，一邊平聲說道：“梁嘉聿，你從前說過的話現在還作數嗎？”

梁嘉聿問：“哪一句？”

“你說，”林知書到底沒有勇氣看著梁嘉聿說出這句話，手掌住錢包，假裝還在書包里翻找，“你有自由的權利，我也有自由的權利。人人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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