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腰牌

寧氏見忽然停了，在前頭喚。紀初苓忙將這些撇開，幾步跟上去。

上樓，眾人皆了席後，很快便開了宴。樓設緻廳堂，比外面瞧來大上許多，從此目視出去，外頭是大片湖景，荷葉相連，景極佳。太子妃將正宴地點選在這，也是用了心的。今日這品花宴盡心，可見也是對腹中的極為重視。

席上沒瞧見謝縈，而男子們則在湖中央另一的樓榭裡頭，紀初苓遙遙了眼，約只能看到人影。

開宴後，菜肴一道道上來，良考究獨新意。但紀初苓就都只隨意夾了幾口，不像早先用茶點時那般有心去品嘗了。

只因宴上有道追著的視線太過顯然。

吳氏從進來起，就暗暗在盯著。而只要一回視過去，吳氏便避開端了杯喝水。

紀初苓發現吳氏從頭到尾連菜也都沒過，水就喝了好些杯。

吳氏實在是過於張了，甚至連自己舉止異樣都不察，繃得有些神恍惚。

如此莫不是怕在這麼多人的宴上說出些什麼？

吳氏害，紀初苓本還猜兩番不是否會收收手。可今兒看樣子，覺得吳氏是認定了知道些什麼，鑽進這裡頭不甘甘休了。

紀初苓嚼了口菜，默默思量。

吳氏心焦灼難以克制，不知不覺間接連喝了好多杯水，自己都不知，等反應過來時，肚子已經撐脹得不行了。

紀初苓見吳氏忽然獨自起離開了，便與寧氏說要解手，也站起跟了吳氏出去。

吳氏匆匆忙解完手回來，沒想到紀初苓竟然就站在外頭。打上照面，紀初苓一眨不眨直視于，吳氏頓時一口氣卡在了間。

“原，原來是二姑娘啊。”多日無法好好眠的，此時連說話都有些磕絆。

然而接著，卻見紀初苓似笑非笑地扯了下角，走至邊。

“你的夫君到底是怎麼死的？”

嗡的一聲，吳氏只覺腦中轟鳴不斷。

猛地睜大眼瞪著紀初苓。

紀初苓見吳氏面枯瘦，早就沒了曾經的鮮亮。

趁此再一步：“是你殺的。”

“不！”吳氏頓時厲聲道。

不是，那是李存疏的手！

“那麼，便是你那郎的手了？”

吳氏張了張，盯紀初苓的臉顯出猙獰來。就知道這丫頭全聽到了！這丫頭知道李昊的死不是意外。

就該讓李存疏聽聽，都說了絕不能讓這丫頭再活著！

紀初苓見吳氏膛起伏說不出話來，知自己是詐出來了。

既然吳氏認為當時在，那便在吧。

“當晚我在或不在，聽見了多，這其實不重要。”紀初苓不再與多做拐彎，“你與你那郎找人殺我，驚我馬匹，屢次要我命，不就是怕我將你們的醜事給抖出去嗎？”

見吳氏一副被中的神，紀初苓放輕了聲：“此事我誰都沒說過。可若我現在回去，就將此事告知所有人，如何？”

“你？！”

紀初苓這話刺中吳氏肋，盯著紀初苓的脖頸控制不住就要撲過去。

紀初苓當即道：“你謀殺親夫，又滅口之事我早已詳細寫下，只要我一出事，這些信就會全被送出去。各茶樓酒肆一份，我祖父那一份，李大人一份，四方城門各一份。你想看看的話，也可以再送你一份。”

吳氏被紀初苓的話連連退，一個激靈，徹底傻了。

紀初苓此言是為威脅。明言吳氏收斂，將這麻煩作為把柄，好不至於那麼被。

見吳氏滿目驚恐忌憚，知道不需再多言，回而去。吳氏疑神多慮到這種程度，是不敢賭的。

吳氏確實被這番話恐嚇住了，失神了大半天，直到撐不住一，一的汗也不知是嚇的還是頂頭的烈日曬的。

扶著牆的手發抖，許久才想起一些事來。打了個，驚惶至極，趕往宴中跑去。

快！千萬要趕得及，紀初苓絕不能死啊！

紀初苓回來時，宴上正巧到了采荷一環，重頭戲則是湖正中的那朵荷王。

所有人皆從席上起，前前後後的全向了樓臺最外的邊廊去瞧個仔細。

紀雲棠經過旁時，面上甚是得意，畢竟那是贏得的東西。見同賈氏那般激，寧氏也暗生不喜。

文楚敏更是看不慣紀初苓那三妹的得瑟勁，嘀咕著再大不也只是朵荷而已。

紀初苓本沒打算湊熱鬧，但眾人此時正好都從旁往廳外湧去，繞不開也只好隨著出了廳堂。

進到廳外邊廊，遠遠便看見采荷人正在往荷王劃去。紀初苓方瞧了一眼，忽然覺到側得甚是厲害。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不知怎的被從人群裡推了出去，直到那低矮的邊欄抵到了腰間，才意識到似乎有些異樣。

覺不對，正回，後背卻驟然被人猛地一撞。紀初苓只覺眼前晃了一晃，未反應過來，已子一輕，整個人翻出欄外，往下墜去。

周遭一片登時響起一連串的驚聲。

吳氏急衝衝地剛跑回來，一眼便見紀初苓掉了下去，嚇得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暈了過去。

寧氏在不遠，後知後覺才發現墜樓的是紀初苓，當下便慘白了一張臉。

然而廊外片刻都未有人墜下。

只見邊欄之外，紀初苓一雙手攀著邊沿，整個子懸空高樓之上，風不停鼓著裳，整個人不住地左右晃。

紀初苓咬著下，沒一會抓著邊沿的雙手已經微微發，覺自己幾乎使盡了力氣。餘掃視過上頭的人，也沒尋見是誰撞得。

這是太大意，著了道了。

“快，快來人啊，快救救我的阿苓！”甯氏隔著邊欄看見了兒，又急又慌，雙眼泛紅，不住喊人。

然而邊上的夫人姑娘們，一個個早就全嚇得花容失了，趕忙都從邊緣退開，像是怕自己也一不留神掉下去似的。

紀初苓耳邊聽著娘親的聲音，仰著頭看向上頭，只不過一會，一隻手便抓不住開來了。

一手失了力，整個人都狠狠地甩了甩。紀初苓瞥到手心在冒珠，也不知磨破還是劃傷，吸了口氣，竟反常的有些平靜下來。

這時，從上面忽然過來一隻手，抓在了手腕上。紀初苓抬眼一看，極為詫異。

那個此刻不顧其它要來拉的，竟是從未給過好臉的文楚敏。

但文楚敏一個姑娘家又怎能拉得人。可儘管如此，也還是想也沒想地撲出來抓著不放。

幾乎半個子都快探出來了。

“你……”紀初苓怔怔的說。

文楚敏咬著牙道：“你別說話浪費力氣了。”想讓左右的人來幫忙，可一時沒人敢。太危險了，被拖下去可不是玩笑的！

只寧氏後知後覺，沖來拽了下。

文楚敏拉不上人，而紀初苓懸了太久，終是力開了手。文楚敏撈也沒撈住，眼睜睜看直直落了下去。

紀初苓子在下落，腦中卻一片空白。當瞬並未有幾分的怕，只覺得墜空的滋味著實有些古怪，還有些飄然之。

心頭剎時過個念頭，也許這回還未開始又要結束了。仰頭著上方，雙眸被日刺了下眼，轉而避開，便見視線裡翻飛的藕間闖了大片玄。

接著腰間一，下墜之勢大緩。

才要抬了頭去看人，腳下已踏上了實地。

謝遠琮一張臉臭極了，一殺氣毫不遮掩，紀初苓彷彿到邊四方皆圍了無形的刀。

比當晚在巷中時還要迫人。

落地之後，紀初苓發現他也沒有半點要鬆手的跡象，手腕子都像是要被他給掐斷了。

謝遠琮眼含鷙氣，在廊上一寸寸挪去。即便隔那麼遠，被這眼風掃到也覺得駭人。

謝縈一路跟著跑了過來，就見自家阿弟當著那麼多人，抱著人小姑娘死不撒手的，眉角一，趕上前拉過紀初苓。

“苓妹子，有事沒有？”說著，謝縈隔著袍子暗暗去掐了謝遠琮一記。

謝遠琮這才轉回頭看，一雙眼裡殺氣毫不帶收的，謝縈立馬瞪了回去。

臭小子想唬誰？

見是長姐，謝遠琮眸中狂氣這才消散大半，垂首見小姑娘也皺著眉，眸中略含委屈的藏著水汽，才發現自己險些要將人細腕斷了，手心灼火似的趕鬆了手。

謝縈順勢將紀初苓拉了過來，見皓腕一圈紅醒目，險些要被紫了。心道小琮真是個不知輕重的。

謝縈替察看，十分關切。紀初苓被拉回了魂，沖搖頭稱沒事，更覺心頭有點暖暖的。

寧氏此時已紅著眼匆匆忙一路沖了下來。

紀初苓聽見娘焦急的聲音，轉頭向看去。

“阿苓，阿苓！”寧氏喊著沖來拉著上下左右的看，見是完完好好的，心裡一塊石頭才落了下去。

“娘，我沒事……”紀初苓道。

確認兒好好的，寧氏的一顆心安下了後，一腔怒火頓時冒了起來，豎眉氣得忍不住在紀初苓胳膊上下手擰了一記。

“怎麼這麼不小心，多大的人了竟還會摔下來！你就不能給為娘省省心？”

寧氏雖有刻意低了聲，卻是疾言厲。這丫頭怎能總是給人添麻煩，冒冒失失的不小心，當還有第二個郴兒能給害嗎？

也不看看今日是何場合。上頭被嚇暈了幾個，萬一被嚇了好歹來要怎麼辦？太子妃實為腹中兒辦的宴，宴上出了這種事，若太子妃因此驚，更是會惹得太子太子妃不快。

寧氏一上來就是又掐又訓的，謝縈還沒見過這樣的，傻了會眼才反應過來，忙去拂了寧氏的手道：“夫人，我看還是先傳大夫理下傷口吧。”

謝縈剛就注意到紀初苓雙手手心都刮破了，不住地在往外冒珠。

不待甯氏與紀初苓再說什麼，謝縈就只管拉了人去往邊上。

小姑娘手心刺痛謝遠琮瞳眸，他一言不發，轉闊步便往樓上行去。

小侯爺俊俊郎朗的人，此刻卻面不善，像個煞神似的，最前頭一個管事正要喚了人去稟太子，見他徑直過來，趕上去要將人攔下來。

剛出了意外，這上頭又全是眷，不合適啊。

“貴人，您不能上去啊！”

謝遠琮氣勢太人，管事要攔又不敢真攔。今日與宴的貴人都不可衝撞，可他見這小侯爺完全無視他，步伐半分未緩，實在無法了。

他無奈便要高聲喊人來攔。

“鐘景。”

謝遠琮忽地淡聲道。

話音剛落，便見踏空而過一個人影，那人影執劍落在那管事前頭，劍尖一亮直接就在了他脖子上。

“要命的就別擋路。”鐘景撇撇角，劍力又重了分。

劍尖寒氣人，那管事嚇得直接就跪了！這是什麼況？今日辦宴，太子在此明暗皆設了許多侍衛，守衛森嚴，怎麼會有人直接帶著劍就飛進來了？

侍衛呢？

他頂著劍刃蒼白著張臉，還沒想明白，便見謝遠琮徑直從邊走過。

一個牌子隨手一拋，丟進了他的懷裡。

他從懷中拾起，待看清牌子上頭刻的一朵槐花，面上霎時徹底褪盡。

“這是！鎮，鎮……鎮槐……”

管事半天磕絆不出，四周卻已齊齊冒出一波人來，翻進落地之後，好幾人擋住門口，其餘隨謝遠琮後直上樓堂。

眨眼之間四下突然出現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人，剎那間眾人驚低呼聲皆有之，個個不明就裡。

這是怎麼了？

宴上突然間毫無徵兆闖進了這麼一批人，宴中原本安排著的侍衛護衛皆大吃一驚，這才匆匆忙集結了過來。

兩方對峙在門前。

“鎮槐門的腰牌！”

那管事終於一口氣了出來，聞言所有人都變了臉。那個只聽皇上調遣的鎮槐門？

鎮槐門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鎮槐門行事一般是尊的聖上指令。看見那朵槐花，知是鎮槐門辦事，躲都來不及，誰再敢攔？

正要衝上的侍衛腳步全都一滯，面面相覷不敢再上前一步。

鐘景見大家都安分了，將劍一收，從管事手裡出腰牌，也趕追了爺後頭上去。

當謝遠琮與後一眾嘩啦啦了廳堂時，聚在一起眷們再一次被嚇得不輕。

這些人都是刀尖沾過的，往那一站就十足嚇人了，貴們哪敢靠近。

謝遠琮未曾在意，他環視一圈，了個人上來下令道：“將作鬼的那個找出來。”

當即幾個人得令就沖進了人堆中去，眷們心驚跳的，都一團驚惶不已。

鎮槐門人行事迅敏，謝遠琮沒有等太久，便見他們從人群裡頭拽了一個侍裝扮的人出來，一路拖到了他面前。

“大人，這個人有問題。”

若是細看，確實能辨出這人瞧來與宴上其他侍不太一致，年紀似乎也大不。但謝遠琮只滿目寒氣地瞥了一眼，便沖屬下點了下頭。

那人瑟瑟，魂已經被嚇掉了半條，話還沒說上一句，就被幾人一把從地上拖了起來。

他們直接將人拖去了後頭，不過眨眼功夫，就從後頭傳出哭喊求饒聲。

接著一門人閃回來，附耳同謝遠琮說了什麼。

謝遠琮眉宇狠狠蹙起，漆眸暗藏湧濤，藏不住的是比之前更盛的殺意。

之前尚有的存疑與不明頭緒，一下子全理清了。

原來一直背地裡作祟的，是這幾隻小螻蟻。

他閉了閉眼。都怪他將李家這事忽略了，只是在這個時候，關於李家的那檔子事，實在是件太過不起眼的小事了。

前世便是被彙報於卷簿上，最多也不過兩行的字眼。也正因他記憶不差，所以此刻想來尚有幾印象。

鐘景早已跟上來了，觀自家爺眼，即刻領會，湊上前聽他吩咐後，視線在場上一圈搜尋，一下子就找到了暈在角落的吳氏。

“爺的意思，把醒。”鐘景站在謝遠琮後，抱著劍指示道。

立刻有人將吳氏架到了謝遠琮跟前，作得更像是在對待一個麻袋。抬手兩下掌摑下去，生生將吳氏給打醒了。

這些人不管面對的是誰，都一點不客氣的。

鐘景瞧了都暗暗咂舌，聖上養的這些鎮槐門人，以命令為上，個個如此。

難怪沒人敢惹。

吳氏被打醒後，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得疼，更是分不清東南西北。

看了眼面前玄袍玉立的男子，好不容易找回點意識，想起暈過去前的景，險些要再暈回去，裡不停喃喃道：“完了，那丫頭死了，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謝遠琮聞言寒氣人，他似笑非笑地勾：“來不來得及，本小侯陪你一道去問問李元征，如何？”

謝遠琮自從亮了鎮槐門的腰牌，帶了人上樓後，場面就僵持住了，門口被鎮槐門人守著，也沒人敢妄。

這兒靜鬧得這麼大，男人們也都趕過來了，有自己的眷在上頭的，放心不下想要上去。

但想是一回事，上不上得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正膠著間，忽從上頭傳來靜。沒一會便見謝遠琮帶著一眾鎮槐門人下來了。

守在門前的全都讓了開來，只見謝遠琮邁步走出，其後一人手裡拎著吳氏。

吳氏雙頰紅腫，臉恍惚驚懼，當眾似件般被人拎拖著走，早就沒了半分儀態。

聞聲而來的太子鄭峋正好見到此形。畢竟擾了的是他的宴，當下便要上前。

然而堪堪對上謝遠琮視線，他不覺停下，最終任由他們將人從宴上帶離。

待人走遠後，太子不凝神沉思。

剛剛謝遠琮那個眼神，若沒看錯，彷彿是警示他休要擋路。這人上的這等威極為見，沒想到父皇竟會給這個謝遠琮鎮槐門的腰牌。

這位侍史，他今後勢必要更為留意警惕。

甯方軼是跟隨在太子後而來的，他只看到了一眾離開的背影，想到之前謝遠琮的爭鋒相對，一時神不明。

紀初苓之前就被謝縈強拖著去找大夫了，此時已在一間室上好了藥。約聽見外頭喧鬧，也不知走後又發生啥了。

謝縈正幫將袖子卷下來，想起剛看到的被寧氏掐的地方，忍不住顰眉說道：“這手也太重了。”

紀初苓神一黯：“……”

知道謝縈指的什麼，可也不知道該同說什麼。

見神，謝縈轉而問道：“苓妹子怎麼會摔下來？”

面對謝縈，紀初苓本能不設防，直言道：“也不知道是被誰推了一下。”

“原來如此。那你也不用擔心了。”謝縈點頭如此回道。

就小琮剛那副臉，從來都沒怎麼見過。但有人要倒楣是沒跑了。

當真確信家這阿弟是開花了，就是這苓姑娘才這般大，不知是喜是憂。

榮王整個人坐著，讓紀淩鋒悄然退下後，遠遠看著謝遠琮帶人離開，角冷，一把碎了手中瓷杯。

“就說這謝遠琮哪來的膽子敢本王，還弄了幾回都弄不死，原來他娘的是我父皇的一條狗！”

他啐了口語，招了心腹上前，惻惻罵道：“他當自己做了父皇的狗本王就不敢他了？本王豈是那種鼠膽？”

榮王在氣頭上，那心腹連聲也不敢應只連連點頭。

鄭予膺想到什麼，又嗤了聲。大事者怎能畏畏！父皇多疑，鄭峋敢把對他的針對擺給父皇看嗎？他辦宴一張帖子還不是得往榮王府遞？

他有膽子遞，就當他不敢來了？

而此時園中一獨辟雅亭中，二皇子正了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笑呵呵地將樓榭那的戲從頭到尾看完了，哎喲了一聲，撐著自己圓墩墩的子站了起來。

就這麼個作，他額頭上也已冒了一頭的汗，邊上侍從見了趕遞了汗巾過去。

二皇子正著臉，忽然聽到腳邊傳來了的貓聲，他低頭去瞧，只見小白貓喵了幾聲，在他的腳踝上蹭來蹭去。

他一咧，眼睛立刻就了條，吸肚子彎腰手，小白貓就撲進了他懷裡。

“哎喲喲，我的小喵喵這是跑去哪了，讓我好找。這兒好不好玩啊，咱今兒沒白來是不是。”二皇子撓著它脖子，轉了慢悠悠的回去，裡哄逗著。

小白貓爪子拍著他，不滿的喵喵喚兩聲。

“我的小喵喵原來是了，這就帶你去吃好吃的咯。看起來有個戶部的小魚幹可以了，喵喵要不要嘗一嘗啊，可香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