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比起抱孫子來說，更好奇那個秦爺爺丟了孫的事。

之前聽藍冰說，被親生父母丟掉的時候也大概就是半歲，和這個秦爺爺丟的孫況差不多。

如果秦爺爺這個孫都能找到。

那麽的親生父母，是不是也有希找到？

明燭思考了一會兒，又覺得，沒必要了。

都把丟到垃圾堆裏了，還找什麽找。

說不定別人闔家幸福，就算找到了，也隻是一個多餘人。

就像是現在在明家的位置一樣尷尬。

算啦。

沒有等衛陸饒邀請，自己起了篝火旁的舞群之中。

進去之後就有人給遞了一杯啤酒，這是篝火派對禮節，組織者會給每一個參與者一杯酒，什麽酒都可以。

有了上次被下藥的前車之鑒，明燭仔細看這易拉罐沒有被任何拉開的痕跡，才打開喝了一口。

喝完之後，和周圍許多人一樣，高高抬起手臂，舉起手中啤酒，搖晃了幾下。

“祝我們開心，不止現在！”

所有人齊聲歡呼。

明燭沒有說話，隻是抬起白皙脖頸，仰麵灌了大半瓶啤酒。

酒的苦在味蕾上炸開，冰冷的湧齒間。

臉上沒有任何表。

-

一場小型part結束，明燭回到之前位置上的時候，衛陸饒已經不在了。

起風了，山頂的夜，無論四季都冷得不行。

把手揣兜兜裏麵暖著，思考著要不要找一下，或者等一下衛陸饒。

但是的手機響了。

看了一眼來電人，是明甜。

沒有任何猶豫的掛了。

很快，明甜的電話又打來了。

明燭知道明甜的格。被寵壞了，想做的事，想要的東西必須要拿到，不然就不會罷休。

走到了山頂下方的一棵樹下站定，接了明甜的電話。

“明燭，你什麽時候款兒這麽大了？在明家好吃好喝供著你，你不卑躬屈膝迎著我就算了，裝大款給誰看？我給你打電話你憑什麽不接？！”

電話剛接通就是狂轟炸，明燭習以為常，拉開了手機和耳朵的距離。

等到電話裏麵安靜了，才重新把手機到耳邊說，“有什麽事，直說。”

明甜哼了一聲。

“我問你，你是不是和衛陸饒一起去爬山了？”

明燭沉默了一瞬，視線抬起看向四周。

“誰告訴你的？”

明甜聲音更酸了，“你這是承認了是吧？你真厲害明燭，吃著明家的一切，還搶我看中的男人！你還要不要臉了！”

明燭皺眉，聲音徒然變冷，“廢什麽話，我問你，誰告訴你的？”

許是之前打電話的時候明燭麵對的刻薄向來是平靜接，這一次聲音忽然變冷，嚇的明甜一下子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再度開口的時候，氣勢弱了不。

“你管誰告訴我的，我打電話就是警告你，別忘記了自己的份。”

“出生在垃圾堆裏的樂，你憑什麽覬覦衛陸饒？他是衛家掌權人！你呢？你什麽都不是，正兒八經工作都沒有！衛夫人喜歡你，無非是因為你掛著明家大小姐的份，要是知道你是野種，看你一眼都惡心！”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貪念自己不配的，隻會變丟人的小醜。”

“媽媽和你說話都覺得惡心，所以讓我替帶你一句話：你欠明家養育之恩，欠明家一條命，你不配搶我的男人！如果你執意，明家隻能昭告天下，你野種的份！”

話音落下，明甜直接掛斷了電話。

就像是，害怕明燭說些什麽，破了壯大的虛榮心似的。

電話掛斷後許久，明燭才把手機從耳畔拿開。

其實真的很煩。

本不在乎什麽明家大小姐的份，不在乎離開這個所謂的上流社會。

如果可以，寧願當時就死在那個垃圾堆。

那樣就不用，每到好不容易高興地時候，就被人從頭倒一盆涼水，被尖銳的刀著脊梁骨，被無時無刻提醒著沒人的野種的份。

收起手機緩緩走出來的時候，明燭撞見了衛陸饒咬著煙，靠在不遠的山壁上。

距離打電話的地方，也就隻有三四步的距離。

明燭腦子裏忽然一片空白，看著他漆黑寡淡的黑眸，腦子裏隻有一個問題。

他有聽到電話裏的容嗎？

明甜聲音很大，從聽筒都能傳出來。

如果他聽到了。

會很難堪。

見識過很多世家子弟，他們無一都看不起沒好家世的人。

在他們眼中，出生差的，就是先天運氣不好的，沒資格和他們說話，會給他們家的生意帶來厄運。

人本就如此，占據最好資源的富人，本不會向下兼容比自己出生和家室差的人。

畢竟，本沒這個必要。

他們不是普度眾生的菩薩，隻喜歡強強聯合，再度創新高。

可以想象，世被曝，之前那些和一起玩的富二代，追求的富一代，都會在各自的小團裏，發出一聲厭惡的鄙夷。

不在乎。

隻在乎，衛陸饒有沒有聽到那一切。

“……你在這站著多久了？”

明燭低聲問了一句。

衛陸饒吞吐一口煙霧，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時間說，“大概兩分鍾？”

明燭沉默。

直接問道，“你有聽到，我在打電話嗎？”

衛陸饒凝視幾秒後，點頭。

明燭沒回應。

衛陸饒之後又說，“隻是聽到你在說話，也沒聽清說什麽。怎麽，發生了什麽事嗎？”

明燭聲調平靜無波。

“沒發生什麽事。”

“……”

衛陸饒看看著，黑眸的視線猶如審視。

明燭不想在這種眼下呆下去，轉離開了。

剛好到了準備回酒店的沐茜。

沐茜說，“你在這裏幹什麽？衛總之前找你半天呢…”

“不幹什麽，回去睡覺。”

話音錄下，不等沐茜繼續說些什麽，明燭拉著一起進了酒店。

衛陸饒看著明燭的背影，耳畔回溯出之前打電話時說的話。

半響後，他碾滅了指尖香煙，隨便丟到了一側垃圾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