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房間好好布置了一番，主要以淺和米為主。基本的生活品擺放好之后，寧素雅又在房間放了一瓶花，看起來更有生氣。

搞定這一切，寧素雅雙手叉腰欣賞整個房間布局，自覺十分滿意。

回頭，見兒子牽著小姑娘的手站在門外，連忙沖兩個孩子招手，“一一快進來看看，喜不喜歡這個房間？”

“你要是覺得哪里不合適就跟寧姨說，隨時可以改。”

大約是心里接了“養小姑娘”這個事兒，竟有種想要養兒的快樂，寧素雅對此更加用心。

虞稚一心，細弱的聲音道謝：“謝謝寧姨，我很喜歡。”

這個被人心布置的房間，本就很溫暖。

小姑娘很拘束，跟以前來時家的放松狀態完全不同。

寧素雅心里泛酸，面不顯，倒是笑著說：“那你們自己在這邊玩玩，我先去準備午飯。”

出了門，才搖頭嘆氣。

明明是大人的錯，到最后承擔一切的卻是無辜的孩子。

現在所有人面對虞稚一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嚇著，這反倒讓自己也無法放松。

時奕呢？

該教育的時候他會指出虞稚一的錯誤，也不把虞稚一當客人。

“剛才帶你在房間每個地方都轉了一圈，你記下了吧？”

“記下了。”

“那行，看到外面的飲水機沒有？去給哥哥接杯水來。”

小姑娘接到指令，立馬走了出去。知道飲水機擺放的位置，也曉得每個人的專屬水杯，做這件小事毫不費力。

接了大半杯水端回來，遞給時奕。

時奕自然地接過水杯，另一只手輕輕在頭頂了，似隨口夸贊，“我們一一真乖。”

小姑娘角微微上揚。

雖然角的弧度很快消失，但時奕捕捉到了。

對于虞稚一來說，現在最缺乏的就是自信。的心思那麼簡單，想要的不過是被人認可而已。

*

在醫院的時候，醫生對虞稚一做過心理測試，從時奕的觀察來看，的抑郁表現有些明顯。

心低落，注意力難以集中，有時候喚的名字好幾聲都不給反應，不是故意忽視。

缺乏自信心，覺得自己沒有存在的價值，甚至對未來沒有明確的期。

最重要的是，出現過一次自-殺行為。

時奕每天都會督促吃飯，虞稚一還是很聽話，盡可能的讓自己吃下去，但吃的不多，原本稱為苗條的形逐漸消瘦，握著的手都覺是到了骨頭，單薄的子看起來弱不風。

“這樣下去怎麼行，越補越瘦了。”寧素雅想盡辦法做了些營養餐，但作用都不大。

看著寧素雅每次把做好的食端到面前，虞稚一是真的很想很想把它吃，但的胃不允許。有一次背著他們，自己咽下東西，最后蹲在廁所里吐。

“這孩子真是……我寧可不要那麼聽話！”寧素雅忍不住抹眼淚，再也不敢提讓多吃飯的事。

不過，這些日子以來還是有一點讓他們到開心的事，就是虞稚一沒有消極死亡的想法。

每次時奕去牽的手，都會抬起的手腕看看上面逐漸淡去的疤痕。

虞稚一向他保證，“哥哥，我不會再做傻事的。”

那次是太累了，其實無論是那個夜晚向人求救，還是現在跟時奕回家，這些選擇都是想要活下去的證明！

不想死，只適合開心不起來罷了。

時奕得到想要的答案，心里也松了口氣。只要人活著，其他的都可以慢慢來。

“以后都不要再提了，哥哥這心臟不好，不經嚇的。”他故意拍著口，用輕松的語氣開了個玩笑。

小姑娘輕輕抬眸，視線移到他的心口位置，右手緩緩上去，輕聲細語，“哥哥不要心疼，一一會聽話。”

站在懸崖邊，有人在最后一刻出現拉一把，將搖搖墜的拽回安全地域，所以活了下來。

那時候知道，世界上還有人沒有放棄。

——

臉上傷口已經結痂，寧素雅跟時奕帶虞稚一去醫院拆除紗布，出門時，時奕將黑帽子扣在的腦袋上。

拆除紗布的整個過程虞稚一都很張，從頭到尾都不敢看一切能夠照到自己模樣的東西。

醫院開了新的藥給，從醫院走出去的時候，將腦袋埋得很低，即便有帽子遮住，也會下意識用手擋著自己的臉。

傷口在愈合，落在臉上的疤痕卻很明顯。

到家之后，幾乎是第一時間鉆回房間。

時奕跟進去，見小姑娘坐在床頭，仍然低著腦袋，雙手擱在膝蓋上，不斷地發抖。

不肯摘下帽子，因為那是最后一層保護。

“一一。”他蹲下，從這個角度可以看清的臉。

虞稚一連忙撇開頭，用手將自己的臉擋住。

現在很丑，比纏著紗布還要丑！

時奕：“現在就不讓我看了啊，以后都不想見到哥哥了？”

當然不是……

虞稚一心里反駁，上卻在貶低自己，“很丑。”

“怎麼會。”他眼中蓄起溫淺笑，“一一只是傷了，等傷口恢復還是會跟從前一樣漂亮的，哦不，都說大十八變，我們一一以后只會越來越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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