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事還算不錯。

膳后，汐同婢倆人呆在房中，陪著小姐在桌前畫畫。

外邊如此天寒地凍，三人很自然地都想起了阿泰。

想起了他，也便理所當然地想起了陸執。

青蓮一面研磨，一面道：“總覺得世子和小時候見到的那會子不大一樣了。”

桃紅趴在一邊，聽罷抬頭接口：“我也這般覺得。不是說他那會子救過小姐，現在還對他有所激而為他說話。那點子激早被他現在的所作所為磨得沒了！現在，我，我真是恨死他了！但就是說，他那會子雖然也很難近，好似很看不上我們幾個半大的孩子，但好像也只是，只是高門貴子的那種傲氣，哪像現在這般又狠又壞！”

青蓮嘆息一聲。

汐正畫著炎炎夏日里的郁郁蔥蔥，楊柳旁蹲著一只小貓，一想到他，貓的鼻子都畫得歪了。

這時，外邊傳來靜，有人叩響房門，聽聲是小柳。

桃紅起去開門，給人掃干凈上的雪，引著去小姐臥房，怕上帶了涼氣，沒讓人進來，停在了珠簾之外。

小柳道：“小姐，剛才在外頭聽到消息，國公爺回來了，今晨到的長安，眼下似是正在宮中面圣...”

汐纖白的手指微微一頓，抬了含霧似的杏眸，向珠簾，緩緩地眨了下眼睛。

“今日會回來？”

小柳點頭：“應該是的，夫人那邊已經吩咐了下去，膳房現下正忙的熱火朝天，等著為國公爺接風洗塵。”

“知道了，你退下吧。”

小柳彎，出了房去。

前腳剛走，桃紅便張了口：“把他的所作所為告訴給國公爺，國公爺不，不狠狠地他頓鞭子？！”

話音仿是剛落，汐瓣微張，還未及說什麼，便聽到剛剛被小柳關上的房門又被人打了開。

三人心皆是一，倒了口冷氣。

這般肆無忌憚地不叩門便直接房的還能是誰？

顯而易見，是陸執。

汐三人相繼皆起了去，臉都略蒼白，小心翼翼，齊齊朝著臥房珠簾去。

沒得一會兒，果不其然，一道偉岸的影出現，確是陸執。

青蓮趕撥簾出去拿了撣子，在他后垂著頭，戰戰地開口：

“奴婢給世子掃掃上的雪，小姐怕涼...”

陸執站了住，慢悠悠地展了手臂，停在那珠簾之外，視線朦朦朧朧地過簾幕，落到里邊的汐的上。

桃紅早閉了，一聲都不再敢出。

汐亦然，不知適才桃紅的話被他聽到了否，尤其心中惴惴，甚是擔憂害怕，眼下是白天，雖然下著雪，天有些暗，外面走的人也不甚多，但別人又不是瞎的，他長得這麼大，膽子也太大了，就不怕給人瞧見？

汐未言。

自顧不暇，第一層擔憂尚未緩解，還有著那第二層更讓迫——便是他來干什麼。

這般思索之際，他上的雪塵已被青蓮打掃干凈。

汐隔著珠簾，見他慢慢地收回了張開的手臂，抬手解開了鶴氅，丟給青蓮，然后冷冷沉沉地開口：“出去。”

青蓮猶豫一下，低著頭，紅了眼睛，心中甚難，但還是應了聲，依了他之言。

珠簾被撥開，男人進來。

里邊的桃紅也是如此，起先沒邁得腳步。

與青蓮倆人和小姐一起長大，有事從來都是擋在小姐的前頭，生怕小姐到半委屈，眼下總有一種棄小姐于不顧的覺，心中很不舒服。

倒是汐推了一下。

桃紅適才罵他的話，與他開門進來腳前腳后，汐覺得他多半是聽到了，很怕他為難婢，一下之后又是一下，催促著人趕走。

桃紅低頭，灰溜溜地出了去。

屋中轉眼剩他二人，死靜，靜到汐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香爐中的燃香發出輕響。

那男人先開了口。

陸執轉就近坐到了一張椅上，頗慵懶地倚靠過去。

“知道了？”

汐距他四五步遠，不知他說的是什麼，搖頭，但頭剛搖過也便反應了過來。

他之所言，大抵是兩件事。

不是江知衍無礙的事，便是國公爺回來的事。

陸執冷聲：“不知道過來，我告訴你。”

汐頓時迫，非但沒去，腳還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思忖須臾，覺得應該是那第二件，開了口：“你說的是，國公爺之事？”

陸執依舊：“我讓你靠近些...”

汐并未，地道：“有話，你，你說便好。”

陸執沒說，語聲明顯不耐，且更沉了幾分。

“怎麼？要我親自過去？”

汐掌心已擒了一層熱汗，連著子亦然，被他嚇住，終是著頭皮，邁開了腳步。

停在了距他一步左右之。

但見那男人挑眉：“不夠。”

汐便又靠近了一些。

他依舊：“不夠。”

再向前，便要到他的了。

小姑娘迫又慌，臉越來越紅，語聲又乖又無助：“你，有話就說。”

這般話音剛落，手上仿若過電了一般，被他拉住，接著不及反應，也不及掙扎，一，桃已然坐到了那男人的上，子也已然被他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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