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臺，方如畫欣喜的要命：“跟老師說說，最後那個眼神層次那麽富，你在想什麽？”

“......”夏聽嬋快速的換服拆飾品，“想著去接人。”

方如畫：“......”

隻能勉強把服換了，妝是沒時間卸了，夏聽嬋快手快腳的離開。

方如畫指尖點點下，喃喃自語：“還真是，最後那一幕，要去見心上人了...”

跟接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話一落，方如畫眼神頓了頓，詫異地看向門口：“這小丫頭不會早了吧？”

-

嚴穆從警局出來時，是晚上九點，陪在他側的，除了嚴家叔叔嬸嬸，還有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男人寧水生，是夏建樹的私人律師。

夏聽嬋和嚴之平正等在門口。

見他們出來，倆人跑著上前。

寧水生低眼，慈的笑：“嬋嬋，別著急啊，沒事了。”

夏聽嬋覷了眼嚴穆的神，又訥訥道謝：“麻煩你了寧叔叔。”

“不麻煩，”寧水生說，“子虛烏有的事...需要起訴對方汙蔑嗎？”

夏聽嬋迅速扭頭看向嚴穆，征詢他的意見。

男人表波瀾不興，如一口古井，平靜的仿佛被冤枉的並不是他。

“不必了，謝謝。”

他淡聲。

寧水生點頭。

“叔叔還有事，得趕回南康，”寧水生待，“有時間就回家看看...你爸爸...還是想你的。”

夏聽嬋角淺彎，並不回應最後那句話。

寧水生咳了咳，似乎有話跟單獨說。

夏聽嬋又怯怯覷了眼嚴穆，抬起手，小心住嚴穆的角：“你等等我，好不好？”

“......”嚴穆垂眼，視線在手上定了一秒，又不聲移開，他理智而冷靜，“快放寒假了，最近讓嚴之平陪你放學。”

夏聽嬋忍不住愣住。

聽出了嚴穆的底層深意。

他不來接放學了。

大概，也不希自己跟他再有牽扯。

“嚴穆，”夏聽嬋很輕的開口，“你在生我氣嗎？”

“沒有，”嚴穆淡然，“快去吧。”

寧水生還等著。

說完這句不明不白的話，他長邁下臺階，頂著寒風，頭也不回的離開。

嚴詞林衝歎氣：“聽他的，啊，兇手一天抓不到，這罪名他就得擔著。”

哪怕不是他。

但鎮子裏的人也會認定是他。

隻會惋惜警察沒有證據抓他罷了。

而夏聽嬋若再跟他攪和到一起，必會他拖累。

嚴家的人全部離開後，寧水生收回視線，他神複雜：“嬋嬋，這孩子上的包袱太重，離遠點。”

“......”夏聽嬋吸吸鼻子，將淚意下去，“都是我害的他。”

“先不講這個，”寧水生沉出一口氣，“你後媽肚子裏的寶寶...別出來了。”

是個男孩。

夏建樹欣喜若狂。

夏聽嬋不想聽這個：“隨便想生什麽，生個大猩猩也不關我事。”

“你這孩子，”寧水生被逗笑了，“你爸爸的生意...最近不大好。”

夏聽嬋抬起潤的睫：“怎麽，生意不好了才想起我？”

“生意人信這個，”寧水生說，“你出生那年他生意才有好轉，算命先生說了，你給他帶財來的，今年你回這邊了，他生意又變差，你說他能不相信？”

夏聽嬋諷笑。

難怪最近頻繁給打電話，慈父的樣子做的十足。

寧水生從包裏掏出盒子：“給，你爸幫你挑的新手機。”

那是一款當下流行的智能機。

價格不菲。

他順手又出一張卡：“還有這個，裏麵放了十萬，給你當零花，用沒了再給你轉。”

夏聽嬋心冷笑，手卻不客氣的全都接了過來。

“......”寧水生樂了，“誒，叔叔還以為你會罵一頓，然後甩地上呢。”

“甩我爸還差不多，”夏聽嬋沒好氣道，“甩錢我又不是傻了。”

做一個能屈能的人，一直是的座右銘。

寧水生樂的不行：“咱們嬋嬋真棒。”

他該待的事待完了，夏聽嬋在這邊過的不錯，沒有抑鬱沒有萎靡，寧水生鬆了口氣。

“等放寒假了，”他補充，“寧棟和宋頌開車來接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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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事果然像嚴詞林說的那樣，每個人都在背後對嚴穆指指點點，各種難聽的揣測不負責任的宣之於口，完全不在乎警方那邊澄清的事實。

夏聽嬋再次路過回收站時，大門已經上了鐵鎖。

嚴穆跟何明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因這件事太惡劣，學校裏的家長開始親自接送孩子，而夏聽嬋每天跟嚴之平一起坐公回家。

嚴之平也不知道嚴穆去了哪裏。

他的電話始終是關機的。

考完期末試，夏聽嬋去了趟醫院。

陪坐在林霜邊，沉默良久。

“不是他，”半晌，林霜倏然開口，麵憔悴，“我知道的。”

夏聽嬋抿抿，懇求的口吻：“你能不能幫他說句話？”

“沒用的，”林霜苦笑，“警察那邊的證據不比我的話更管用？”

然而大家隻選他們想聽的聽。

這天晚上，夏聽嬋再一次試著給嚴穆打電話，坐在窗邊，著無邊夜，沉重的無力與無可奈何浮上心頭。

這是以前，從未驗過的緒。

想象不到嚴穆是如何孤一人在這樣的鎮子裏長大的。

電話一撥通，那邊竟然有了嘟嘟聲，而不是直接播報已關機。

夏聽嬋頓了一秒，上半不由自主地坐直。

十幾秒後，那道許久未曾聽過的磁沉男聲從電話裏低低開：“怎麽了？”

“......”夏聽嬋眼眶裏的淚再也包不住，大顆大顆的滾落，答答的，“嚴穆，你是不是在生我氣？”

通話還在繼續。

但那頭卻沉默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悄悄歎氣：“不是說了，沒有。”

“嚴穆，我要回南康過年了，”夏聽嬋哭的說不句，“我都很久沒見過你了，會忘記你長什麽樣的。”

“......”

嚴穆不是純真的小孩，他聽得懂的意思。

想見他。

理智告訴他，不要答應，在流言如火如荼的階段，見麵等於害了。

然而哭的哽咽，他一顆心被勒的不過氣。

“哪天回南康？路過回收站，我會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