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便在那里坐著，任由們罵，連個回的機會都沒有，我瞧著都心疼。”春冬說，“三姑娘脾氣直，想是在家中夠了委屈，才故意那樣說，想氣氣老夫人。誰想老夫人說得如此嚴重，跟對著一個仇人似的。”

顧夫人為人，聽到一半便要抹眼淚：“我的賀菀妹妹，定然不曉得自己的兒要在京城吃這樣的苦。”

顧四郎聽著瞠目結舌，手里的東西都要掉了：“不是，他們想把宋二嫁給我五弟？想便想唄，怎麼還說上我了？我就他們如此看不起？說我輕佻，我可見都沒見過那宋二！這污水，怎麼就潑我上來了？”

顧夫人淡淡斜了他一眼，說：“原先那老夫人是想將宋二嫁給你的，誤會你有婚約，才又考慮起你五弟。”結果還誤會錯了。想必那心態經歷了一波三折，波瀾壯闊得很。

春冬諷刺道：“自己求不得的東西，自然就不是好的。”

顧四郎想了想，只能慨道：“當真可怕。”

宋初昭聽得神魂游離，目呆滯。

仔細回憶了一遍，覺得也沒有啊。宋家那幫人慣會做表面功夫的，也就是暗地里使壞，故意惡心人。怎麼春冬一過去，宋府就豺狼虎了？一個個妖魔鬼怪全現了原型。

是春冬太厲害，還是五郎太好欺負？

顧夫人瞥一眼顧四郎，故意問道：“那宋二姑娘你見到了嗎，覺得為人如何？”

春冬說：“見著了一次。昨日傍晚，去三娘屋中找三娘質問五公子的事。模樣確實是個清秀佳人，可若當真與三娘姐妹深，怎麼不將三娘帶出偏院住。”

顧夫人驚了：“三姑娘住的是偏院啊？哪偏院啊？”

春冬急說：“何止是偏院啊！院中只有一個不會做事的丫鬟。院子久未打理，一片狼藉。那桌椅木床，全是舊式件，與我府中下人房中的差不了多。說是將軍府嫡住的屋子，寒磣得都不敢相信。”

春冬冷哼一聲：“就這，二姑娘也敢說，待我們三姑娘不薄呢。哪里能真不明白？怕是平日只用小恩小惠打發我們姑娘，便覺得自己好了。當我們姑娘什麼人！”

“宋二原來是那樣的人嗎？”顧四郎不敢相信，只覺得自己世界的彩都變了，“我當初是長了哪般眼，竟還覺得是個好人？”

顧夫人說：“你還長過眼睛嗎？”

顧風蔚：“？？”我是您親兒子嗎？！

春冬雖然只去了一天，但是有好多話想說。無奈看著時辰已經不早，來不及詳述。擔心自己不在，宋三娘獨自在府中又要被人欺負，急著想趕回去。

顧夫人與宋初昭也是這樣想，們覺得宋初昭（顧風簡）那麼好脾氣的人，在宋府無人看護，應當是百般不自在，便催著春冬回去了。

待人走后，顧夫人還是難以離。哀嘆著說：“春冬只去了一天，就遇到了那麼多事。不知宋三在府里呆著，是個什麼境況。”

宋初昭心說，平日宋府真沒那麼能折騰，都您兒子趕上罷了。這樣一想，看向顧夫人的眼神里也多了分同。

“該早日將婚事定下來的。”顧夫人低頭著膝蓋上的繡紋，“可是賀菀妹妹不在，我又怎舍得？就一個兒，總不能不看著出嫁的。”

顧四郎說：“是啊！怎麼單單三姑娘回來了？聽說宋夫人十多年不歸京城，莫非兒親也不回來？這京城里是有什麼討厭的事，竟這般抵？”

宋初昭心頭苦道：“若是不知道呢？”

宋初昭自作聰明，當時沒告訴娘啊。

顧夫人低著頭道：“我也覺得其中或許有異。不想賀菀妹妹回京城的，未必是自己。”

宋初昭聽不懂的話，覺得別有深意。聽顧夫人用詞，年輕時同母親定然是好友，或許知道許多事。宋初昭正想著該怎樣探聽消息，顧夫人了一聲，說：

“五郎啊，你下次若見到三娘，記得問一聲，母親是否知曉這事。這婚事，是要等母親回京再辦呢，還是娘來一手安排。好早做打算啊。”

宋初昭點了點頭。

其實護送的那兩位親信離開京城的時候，宋初昭已經他們幫忙帶信回去了。不過邊關路途遙遠，這一來一回，還得耽擱數月。

顧夫人緩和了心，站起來說：“今日天氣好。我去找幾位夫人喝喝茶，聊聊天。四郎啊。”

顧風蔚抬頭，待命道：“是！”

顧夫人問：“你與宋家那位大公子嗎？”

“我不，但是范崇青。”顧風蔚笑道，“我近日與他玩得還算好，可以讓他將人出來認識認識。”

顧夫人說：“那你也多幾個朋友，出去散散心。”

顧四郎高興了，抱拳道：“遵命，母親大人！那父親若問起來，您就說，我去替您辦事了。”

顧夫人拍了他一下，嫌棄道：“走開！”

宋初昭心里嫉妒。

也想去呢。

宋初昭說是要等兩日，可是最后也就等了一日，到第三天的時候已經按捺不住，帶著書去找顧風簡。

從正門進去的，宋府的下人見前來拜訪，好生震驚了一會兒。

春冬聞聲出來領路，攔開其余仆役，快步將帶到院子，將院門合上，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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