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擰眉，公主屋里，怎麼會有這東西？

百思不得其解，便先將那果殼放到一邊，去喊李嗣音起床了。李嗣音被喚醒，只覺子有些疲乏，掙扎著掀被坐起

——“啊，”

朱砂發出了一聲小小的驚。

李嗣音順著朱砂驚愕的表向自己的床鋪，便瞥見了一小灘跡。腦袋里還沒反應過來，想床上怎麼會有呢？

那廂，朱砂已趕從李嗣音的櫥里翻出了月事帶，擔憂地說道：“公主，您來月事了。”

哦，原來今天是來月事的日子……

李嗣音倏地睜大眼睛，來月事了？那……豈不是又要疼好幾天？說曹曹到，這念頭剛閃過，小腹就傳來一陣悉的痛。

同一時刻。

燕澄朝還在陷在黑沉的夢鄉中睡，卻忽地察覺到腹部傳來痛意，那痛意隔著濃重的睡意傳至他的大腦，已削弱了許多，卻仍令他不自覺地皺眉。

他昨夜睡得遲，又跑了那一趟，力消耗，睡得更是沉，故而到了平日里他起床的點也還未醒。可這莫名其妙的痛意卻像是非要擾他清夢一般，不住地泛上來，惹得他在睡夢中掙扎起來。

半刻鐘后。

燕澄朝痛苦地睜開了眼睛。

-

李嗣音虛弱地靠坐在床上，淺白。被子里已放了個朱砂備好的湯婆子，被捂在腹部，可即便這樣，也還是無法阻擋那一陣陣泛上來的痛。

說起來，這一來月事便疼痛的病也有好幾年了，太醫只說底子差，可補了好些年也還是痛。

朱砂端著熬好的紅糖水進來，在床畔坐下。

心疼地瞧著李嗣音憔悴的面，端起紅糖水一勺一勺喂給，“公主，喝些紅糖水罷，興許能緩解緩解。”

李嗣音沒力氣回話，只張開，含住了朱砂遞來的那一勺紅糖水。甜甜的熱水下肚，令的腹部泛起小小的暖意，那陣痛好似當真減了幾分。

等一碗紅糖水喂得差不多了，李嗣音的房門忽得被敲響，朱砂將碗放下，這才繞過屏風跑去開門。

燕澄朝站在門外，眉皺著，面上的神亦十分奇怪，見開門的人是朱砂，問道：“九公主……可是有恙？”

朱砂有些微疑，燕世子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們公主了？但子月事之事畢竟不好告知男子，便道；“回世子，公主今日確實抱恙。”

燕澄朝面上閃過幾分糾結，背在后的左手不自覺地握了些，他道：“公主可是腹痛？”

朱砂詫異，燕世子怎麼知道？莫非太醫將公主的事告知燕世子了？可……按理說太醫應當沒那麼大膽子……

“世子，”

朱砂道：“恕奴婢不能告訴您，您還是請回吧。”語罷，便要闔門。

燕澄朝本想手去攔，但他腦中此時糟糟的，一時沒理出個頭緒來，反倒慢了幾拍。等反應過來，朱砂早已將門闔上了。他站在門外嘆了口氣，片刻還是腳步一轉去尋了太醫。

李嗣音……該不會是吃了他昨晚送來的果子，才腹痛的吧？

燕澄朝越想越覺得自己這事兒辦得糟糕，本是去賠禮道歉的，如今可好，倒惹得李嗣音病了。他忍痛的能力向來不錯，可如今自腹部傳上來的痛意也不得不令他頭疼，這痛意似附骨之疽般，不像尋常腹痛，只覺有把刀子在那里面攪扯，直把人的神經都要扯斷。

他且如此，不敢相信李嗣音如何。

“趙太醫！”

燕澄朝一進醫署就瞧見了正坐在案旁看醫書的趙院首，這位太醫負責解開他們二人上的蠱，日常調理他們的，那李嗣音病了的事趙院首定知曉詳。

“趙太醫，”

燕澄朝行至趙院首旁，問道：“九公主今日是怎麼了？”

趙閔正翻著醫鉆研方子，見燕澄朝問起，面為難，九公主的況怎好告知男子？“這……世子，微臣不好公主況。”

燕澄朝追問：“九公主可是腹痛？”

“世子您怎知……”趙閔稍顯愕然。

燕澄朝抿，“因那蠱的原因，公主若是病痛纏，本世子亦能同。今日一早醒來，我……我便察覺腹中異痛……”他說著，話音漸漸消下去，已是扛不住心中別扭。

趙閔又聽見一個關于那蠱的新癥狀，連連稱奇，忙從桌上拿起自己的紙筆將燕澄朝所說一一記了下來。燕澄朝問道：“那趙太醫能將公主的況告知于我了麼？”

話落，趙閔停了筆，面糾結。

燕澄朝試探道：“可是九公主吃了什麼東西的緣故？”

“燕世子，當真想知道？”

趙閔抬眼，手中還拿著本薄薄的冊子。燕澄朝點了點頭。

“九公主腹痛……乃是子月事爾。”趙太醫嘆道，似乎他也覺得這話對著燕澄朝有些不妥，剛說完就沉默了，一會兒轉移話題道；“燕世子……可要老夫開點藥？”

趙閔還記著燕澄朝說他也腹痛的事。

可燕澄朝聽完李嗣音腹痛的真相，卻呆愣了好一會兒，掩在發梢后的耳朵早已燒得通紅。他窘迫地擺手，“不、不必了……”竟是落荒而逃。

他想起子月事似是每月都會來，一來便是幾日，燕澄朝心中五味雜陳，李嗣音，每月便都這般痛麼？可為何，他從未見過這人在他面前虛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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