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一雙眼充斥厲，掃過去的片刻，長夏被看得心頭一跳，穩住了形道。

“您不喜熏香，倚青閣便從沒送來過這東西。”

“今日也沒有嗎？”

“是，今日也沒有。”長夏搖搖頭。

晏青扶盯著長夏看了片刻，又仔細掃了一眼屋，亦沒有發現熏香的痕跡，反倒是這麼一想，方才好一些的頭疼又約約作痛起來。

手了眉心，下心頭的怪異，“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是。”

門一關上，推開窗，站在窗前許久，才覺得口的煩悶好了一些，轉頭回了床上。

第二日一大早，夫人早膳都沒用，就來了倚青閣。

“小姐呢，可起來了？”

“夫人。”守夜的婢見來的這樣早，忙行禮，隨后才道。

“小姐還未起……”

后的門吱呀一響，晏青扶推開門走出來。

“阿娘。”

“沁兒，快坐下。”夫人一見出來，忙關切地迎上來，扶著進了屋。

“可覺得好些了，沁兒？”

“讓阿娘擔憂了。”晏青扶坐下來，才斟酌著開口。

“只是這些天吃了府醫的藥，卻并未覺得有所好轉，反倒夜間更容易夢魘，神也不好，不如請阿娘從外面再尋個大夫過來看看？”

“沁兒所言有理，總這樣病著也不是辦法，來人。”夫人張口還未說話，從門檻外步走進來一個人，神匆匆，走過來看了晏青扶一眼，接著就說道。

“父親。”晏青扶剛要起，就被國公開口制止。

“

沁兒病還未好，不必起來行禮了。”

“我兒自回來這幾日一直這樣病著，這府醫口口聲聲說能為我兒治好，可開的方子卻屢屢不見效，真是庸醫。”國公一見單薄又無的面容，頓時便怒火中燒，疼惜地看了一眼。

“老爺說的是，那妾這就著人出去找京城最好的于大夫。”

“夫人多上些心。”國公嘆了口氣，又看向晏青扶。

“沁兒委屈了，這幾日好生歇著吧。”

“有勞父親和阿娘費心。”晏青扶垂下眼，點了點頭。

夫人邊的嬤嬤辦事得力，剛用罷午膳，就把外面的大夫帶了進來。

于大夫是個年逾古稀的老先生，可跟著秋嬤嬤走進來的，卻是個年輕的白面郎君。

“大膽，你是何人，怎敢闖小姐閨房？”夫人一見來人是外男，頓時眉一擰，厲掃向秋嬤嬤。

“回夫人，于大夫昨日外出離京探親，還要等兩日才能回來，奴婢想著小姐的病耽誤不得，就將于大夫的徒弟帶來了。”秋嬤嬤忙不慌福，解釋道。

這麼年輕的郎中？夫人面上不語，心下暗忖。

似是看出來夫人的猶豫，那年輕大夫面上不惱，只道。

“若夫人不相信小生，便可另找高明為小姐看病，小生這就離開。”

他說罷提起自己的醫箱，轉頭就要走。

“阿娘。”晏青扶喊

住夫人稍稍搖了搖頭。

于大夫的醫在上京城都算有名的，這人既然作為于大夫的弟子，想來醫也不會差了。

“我家夫人并非看不起大夫，只是小姐久病未愈，夫人過于憂慮，又見來的人不是于大夫，一時有些著急，還大夫不要在意。”秋嬤嬤極有眼地上前賠笑道。

大夫仍是那副淡淡的表，聞言也不搭話，轉過頭一板一眼地道，“既病耽誤不得，那還請小姐手，讓小生為您扶脈。”

晏青扶出手，秋嬤嬤往皓腕間放了一方帕子。

夫人凝神盯著，一顆心提起。

約過了一會，他收回手，“小姐子無大礙。”

“那為何每日夜間總夢魘，越來越虛弱？昨日夜里還昏倒了一次。”夫人追問，一雙眸子泛出幾分懷疑。

“小姐氣虛，既從小不在京城，如今乍然回來，有些不適應也是常事。”他收回手，淡聲說道。

“何況小姐自子不好，需常年調理，如今回來剛吃藥，自然是見不出效果的。”

“那還請大夫看看，這副藥方可有什麼不妥？”晏青扶瞳仁里掠過幾分暗，接著朝長夏示意。

長夏從一旁取來府醫開的方子，又遞給那年輕大夫。

夫人見得的作，似略有意外，怔愣片刻后也跟著看過去。

他接過藥方，看了看后將方子又遞給長夏，在晏青扶的目中淡聲搖頭。

“并無不妥。”

無不妥？

晏青扶不自覺地攥住了手下的袖，

心頭自昨夜有的猜測又被他這句話推翻。

難道，當真是多想了？

“開的方子是補氣養的，小姐用著調理子正好。”他說罷站起，“夫人和小姐都太心急了些，可等藥用過半月，若仍無好轉，那時再來尋我師父便是。”

“小生告退。”

“秋嬤嬤，送送大夫。”夫人雖仍擰著眉，卻并未失了禮數，吩咐秋嬤嬤道。

秋嬤嬤將人送到府外，才轉頭回了院子。

而他剛走出府進了馬車，便見早有另一蒙面人在等著他。

蒙面人從手中遞出去兩張銀票，見著他收下裝進醫箱里，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做的不錯。”

人從馬車里下去，不出片刻便不見了影。

“既然于大夫的弟子也這樣說，那沁兒就先用著藥，阿娘那還有一株老參，等會就讓秋嬤嬤送來，給你補補子。”見晏青扶說了沒兩句話又低頭咳嗽起來，面上好不容易養起的紅暈也褪了個干干凈凈，夫人低著頭為順背，心疼地說。

“若實在不行，便讓你伯父去求了皇上，讓皇上準個太醫府為你看病。”

“好。”

晏青扶直起子，將桌上茶盞里的熱茶喝罷，才將嚨間的疼意下去。

“阿娘，咱們府中可有什麼哪個院子用著熏香？”

“熏香？沁兒忽然問這個做什麼。”夫人疑道。

“阿娘知道我最近夢魘，夜間總睡不好，便想著若點了熏香，會不會好一些。”晏青扶垂下眼，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