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緒起伏太大，腳上的傷口也不大，其他地方也沒什麽問題”

“阿予，你做了什麽？”

書房，白鶴替他包紮著手上的傷口，砸在鏡子上那一下，陸予州下意識還是護住了的手腕。

他的襯衫還沾染著點點跡，陸予州眼神深邃幽靜。

見他一言不發，白鶴歎了口氣

“是一個正常的人，不是你的寵，你總是把關在莊園裏，一年了，阿予，這樣是不對的”

“應該有自己的生活，阿予，喜歡一個人不是這樣的”

陸予州終於願意看他了，他嚨滾了滾“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白鶴知道一時間和陸予州講不通“我會和老爺子商量，你應該繼續接治療”

“滾吧”陸予州不想聽這些話，這樣的話再一次提醒了他，他不是一個正常人。

從莊園離開，白鶴覺著他應該空去一趟陸家老宅。

陸予州一向無法無天，或許隻有陸老爺子有辦法能夠製住他。

……

宋妗陷了一片黑暗，腦海裏都是邊的人對失的眼神，謾罵，議論，耳朵裏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宋妗手捂住耳朵，有人一直在耳邊告訴，這就是你不聽話的下場。

“宋妗，你就是賤”

“是你主讓我睡的，你不是也很舒服嗎？”

“你敢跑，這些視頻我會讓所有人看到”

“對，隻要你乖乖讓我*，我就放過你家裏人”

“你這樣活著有意思嗎？你怎麽不去死”

“死了算了”

宋妗猛的睜開眼睛，片刻，黑漆漆的眼裏滿是淡漠。

……

陸予州在書房，電腦屏幕裏傳來宋妗的聲音

“我…永遠不會…離開…陸予州”

陸予州按了按眉心，把電腦關了。

臥室裏很安靜，陸予州怕把驚醒，連壁燈都沒有打開。

月照在寬大的床鋪之上，窗外的風吹白繡花窗簾。

宋妗腦袋埋在臂彎裏，閉著眼睛，眉眼一如既往的和，像是睡著了。

殷紅的珠從皓白如雪的手腕冒出來，順著指尖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毯上。

陸予州腳步一頓，一涼意頓時浸到了骨子裏，風自窗外吹來，吹散了房間的腥味。

陸予州驚恐萬分的看著那截染的皓腕，快步衝了上去，看清楚手腕還在向外冒的傷口，慌的去拿了巾在手腕的傷口。

“我不騙你了，以後都不騙你了”

他將宋妗抱起，手指微微抖著，宋妗口已經沒什麽了，腦袋無意識的靠在他懷裏，如往常一樣乖順。

陸予州紅著眼，一窒息直衝心頭。

“快，準備車”陸予州抱著從樓梯下來。

“好”管家看清楚眼前的一幕，一瞬間有些驚慌失措，急忙跑出去喊人。

白鶴接到消息，慌忙又回了醫院，急診室走廊上，陸予州低垂著頭，眼裏都是紅，一不的站在原地，他的袖上都是，滿的鬱，讓人不敢靠近。

隻有管家看到，陸予州垂落的手指，在微微發抖。

白鶴從急診室裏出來，本想嚇一下他，給他個教訓，但對上好友那雙遍布紅，沉可怖的眼睛，歎了口氣

“送來的還算及時，已經離危險了”

要是在晚一點，可能就真沒救了。

宋妗這小姑娘看著弱弱的，起刀來還真是一點也不含糊。

陸予州沒應聲，僵的挪著，跟著護士去了病房。

宋妗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手腕纏繞著一圈圈白的紗布，另一隻手還在輸。

“寶寶，我以後不騙你了”陸予州小心翼翼的著的指尖“你別以為這樣就能逃離我”

就算是死，他都不會放手。

陸老爺子接到白鶴的電話，怒氣衝衝的從老宅直奔醫院。

當看到自家乖孫像是丟了魂似的，服染渾狼狽的樣子，他揚起的拐杖毫不客氣的落了下去。

現在才知道後悔，早幹嘛去了。

“你跟我出來”陸老爺子低斥一聲，率先走出了病房。

陸予州似乎覺不到疼，替宋妗掖了掖被子，指尖停在幹的瓣上，偏了偏頭，目鷙

“你永遠都是我的”

他起，輕聲關上了房門。

當初陸沉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誰都沒辦法管他，他當初可以拿著槍抵在陸老爺子腦門上，就為了向他問顧青鳶的下落。

差一點，陸老爺子就死在他手裏。

陸沉的瘋是京市眾人有目共睹的，直到現在有人提起陸沉，都是一臉諱莫如深的表。

所以陸老爺子不能接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孫子，自己從小疼到大的乖孫，骨子裏竟然也是那樣的人。

他不想讓宋妗為另一個顧青鳶。

他當初護不住顧青鳶，直到現在，他心裏現在依舊對顧青鳶有愧。

白鶴看著陸老爺子呼吸聲逐漸加重，急忙給他量了，把降藥給他吃下去。

“你不是說他的病一直都控製很好嗎？”陸老爺子抓住白鶴的手追問。

“之前……或許我們都被阿予給騙了”

陸予州其實一直沒變，隻不過在白鶴的幹擾下，他學會了藏，陸予州本就很聰明，在他刻意藏下，周圍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他的異常。

陸予州推開門，走了進去，喊了聲

“爺爺”

“別喊我爺爺，我不是你爺爺”陸老爺子沉著臉看他“我給你當孫子好不好，小祖宗”

“我不會放棄的，你死了這條心吧”陸予州開門見山，態度很堅決。

陸老爺子一噎，瞪著他“都差點鬧出人命了，你還想怎麽樣？”

“我和隻是吵架了，我會和道歉，以後我們還會結婚”這是陸予州麵對陸老爺子能拿出最高的誠意了。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陸予州那雙黑漆漆的眼瞳就這麽看著他“是通知您”

“你……”陸老爺子氣的臉都紅了。

“爺爺，我隻要”

“非不可”陸老爺子問。

“非不可”陸予州答。

陸老爺子看著他，又像是過他，在看別人。

直到陸予州離開，陸老爺子久久沒有說話，這個問題，他當初也問過陸沉。

陸沉說“我隻要阿鳶”

“哪怕是死的，我也隻要”

……

“悲劇不會重演”白鶴嗓音一如既往的平和。

他的父親當初就是為陸沉診治的醫生，他對陸家很了解。

“阿予不是他父親，他隻是不懂怎麽人而已”

“會有人教他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總該教的會的。

陸予州從小和他一同長大，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不可能放任他為一個和他父親一樣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