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蓁見這小婊子又給自己加戲，道：“你在這轉移話題，我就問你，你到底哪里找來的這些奴婢，一夜之間在靖王府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大的本事！”

云出岫臉難看起來，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這確實是無法解釋的地方。

“你說啊，難道連來源也說不清楚嗎？”白蓁蓁咄咄人。

沈離面沉的看著白蓁蓁：“云兒好心給你添婢，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你卻無端指責。”

“無端指責？”白蓁蓁好笑，“殿下覺得七八十個婢一夜消失屬于無端指責？”

“我、我從人牙子那里買的，”云出岫可憐兮兮的看著沈離，“人牙子說們干活利索，我就全買下了。”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知道們的底細，就讓們進了凝月閣，姐姐要怪我就怪吧，我給姐姐賠罪。”說著，就要掙扎著被白蓁蓁跪下。

沈離忙扶住：“云兒，你何必這麼善良，什麼事都往自己上攬？”

“七八十個人，云姑娘查都不查就讓們進府，原來管家這麼容易嗎？”白蓁蓁嗤笑。

“好啊，”沈離沉下臉來，“說來說去，你是想要管家權！”

白蓁蓁不理他：“就算你說不知道這些人的份，那人牙子呢？”

云出岫咬著不說話。

直接從南安王那里要的，哪里有什麼人牙子？

采兒三兩步沖出來跪下：“殿下，都是奴婢的錯，小姐自從上次向上天禱告說要跟殿下一命換一命后，子就一直不好。怕殿下擔心，也囑咐了不讓告訴殿下。這些人是奴婢出府找人牙子買的，跟小姐無關。”

“采兒！”云出岫佯裝生氣，又咳嗽了幾聲。

沈離頓時心疼無比，冷眼看著白蓁蓁。

白蓁蓁笑道：“行，你說是你就是你吧，花了多銀子？可有易憑證？可有賣契？”

采兒快哭了，小心翼翼看著云出岫的臉。

這些都是南安王府豢養的殺手，賣契怎麼可能在手上？至于易憑證，那更是沒有！

“說！”白蓁蓁一聲怒喝。

采兒嚇得一個哆嗦，咬了咬牙，狠心道：“是奴婢大意，但是只給了銀子，并未有什麼易憑證。而賣契，請殿下恕罪，我在回來的路上丟了。”

白蓁蓁嗤笑出聲。

沈離臉上也不太好看，一件兩件是巧合，這麼多事撞在一起，就很有貓膩了。

只是他打心底里還是愿意相信云出岫。

那可是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愿意為他付出命的姑娘。

“市場價一個奴婢說三十兩銀子，幾千兩銀子，你怎麼給出去的？銀票還是現銀？可有記賬？要不云姑娘把賬本拿出來看看。”

采兒恨不得想死，已經被白蓁蓁問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是、是……”

云出岫的臉也蒼白無比，捂著自己心口，頗有種搖搖墜的意思。

“夠了！”沈離怒聲道。

白蓁蓁笑著看他：“我早就說過，但凡做過，總會有跡可循。可惜你每次都對我拿出來的證據視而不見。”

“只要你愿意查，之前的下藥、中毒、巫蠱……”

云出岫哪里還敢聽白蓁蓁繼續說下去。

這些事雖然自認做的天無，但照白蓁蓁這種審問程度，此刻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殿下……”云出岫撲倒在沈離前，“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奴婢是怎麼回事，殿下要相信我……”

“那賬本呢？”白蓁蓁接著問，“你不至于連銀錢支出都不知道吧？怎麼，賬本也是采兒管的？不如你別要管家權了，都給采兒算了。”

“你住口！”沈離怒斥白蓁蓁，顯然是不想再問下去了。

白蓁蓁嗤笑一聲：“你這麼維護，不如早點娶了，沒名沒分的住在靖王府，也不怕被人指著鼻子罵。”

云出岫咬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恨不得從外頭沖進來一只瘋狗咬死白蓁蓁。

“你別那麼瞪著我，不累嗎？”白蓁蓁瞥一眼沈離，“反正你也不相信要害我，沒事我就先走了，與其跟你浪費口舌，還不如回去多吃點鴨湯。”

說完，便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云出岫還在沈離前哭。

“殿下，我沒有，那賬本的事……”云出岫強撐著要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好了。”沈離閉上眼，往椅子后面一靠，“本王累了，這事兒揭過吧。”

沈離心中煩悶無比。

云出岫分明那麼善良，怎麼可能會害白蓁蓁？

他明明心疼了這麼多年，對的子再清楚不過，可是現在他才知道，眼前這個人跟他想的，還是有差距的。

“殿下……”云出岫的心涼了一大截，連聽都不肯聽，沈離是徹底不相信了嗎？

“是我管不好家，”云出岫喃喃，自責道，“是我的錯，殿下把管家權收回去吧。”

沈離嘆一口氣，他這會兒真沒什麼心思再去哄了：“下月初三，玉陵王府中舉辦接風宴，你好好修養幾天，到時候跟我一起去。”

云出岫怔怔的看著他，他還打算讓自己跟他一起去宴會，他心里還是有的。

“多謝殿下。”云出岫哭著道。

頓了頓，沈離又道：“白蓁蓁畢竟是靖王妃，不帶去于理不合。你之前訂的那些服首飾就別穿了，太顯眼，換個素凈些的吧。”

云出岫剎那間臉蒼白無比。

沈離要帶白蓁蓁去，還要別穿得素凈些，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所有人都看著，無名無分的跟在沈離邊，連穿著都不如白蓁蓁？

那算什麼？

花了這麼久的功夫，來婚宴都有辦法取消，到頭來，還是只能做個側妃嗎？

“我知道了。”云出岫怔怔道。

沈離不再說話，起轉離開。

云出岫姿勢都沒有變一下，在地上跪坐了很久，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采兒上前扶，被一把推開。

云出岫當初府就是下定了決心的。

已經是這個名聲，要是不能為靖王妃，以后可怎麼辦？

云出岫掉眼淚，表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抬頭向高高的房梁，忽得冷笑一聲，朝采兒道：“去拿條繩子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