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池煙能確定其他人是聽不見他說話的， 因爲彈幕上還沒有人提到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

反倒是剛才不小心把屏錄切換了攝像頭模式，這會兒屏幕上略顯寡淡的鏡頭裡， 只有撐在桌子上的一隻左手。

好看， 但是看著也滲人。

彈幕快速刷過去，都是在問怎麼了的。

池煙把耳機拿過來， 深呼吸了口氣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勉強正常些:「我沒事兒， 就是剛才不小心在桌沿上磕了一下。」

隔了小半分鐘，彈幕終於換了風向。

後男人的手已經從睡的下擺探了進去， 池煙甚至看到屏幕上那僅有的亮忽閃了一下，應該是擺被掀起時擋住了檯燈的綫。

池煙的耳邊還著姜易那聲「煙煙」， 曖昧繾綣， 溫得有些過了頭。

他從來沒這麼過。

就是因爲從來沒這麼過， 池煙才覺得，撐在桌子上的手往前挪了挪，剛了一下， 就被分開了些，男人的頂在的膝蓋回彎， 同時低下頭來吻的耳垂。

池煙輕哼了一聲。

因爲害怕再有怪聲音傳進去，連忙丟了耳機，作夠快， 在們質問到底怎麼了之前，眼疾手快地按了關機鍵。

很快，連電腦的那點兒亮都消失不見。

池煙的聲音終於大了一點，有些發， 地帶了幾分哭腔:「姜易，你是不是喝多了啊？」

還被男人從後抱著，稍微一偏頭，姜易的就從的耳垂落到了側臉上，他的呼吸很熱，煙味其實不算重，但是有源源不斷的酒氣傳過來。

池煙皺了皺鼻子，「我去給你弄杯醒酒湯。」

說著就去拽姜易進了服裡的手，兩人力量懸殊，等終於把他胳膊地鬆開了一些的時候，鼻尖都冒了不的汗。

池煙呼了口氣，灼熱，鬱悶。

剛才腦袋一熱就把關了機，想著要先發條微博解釋一下，於是趕拿了手機過來開始編輯起來——

【突然停電，明天繼續。】

還沒按完發送，被姜易從後推著往前走了半步，一個手抖，把最後的一個字和標點符號不小心按了刪除，然後發送。

於是這條微博變了引人遐想的【突然停電，明天繼】。

池煙開始本就沒有注意到，的手機已經被姜易拿開扔在了一邊，池煙轉了個，「我先下樓給你……」

的眼底發亮，水一閃一閃的，聲音有些悶，聽起來心不大好。

姜易今天確實喝了不酒，要應酬的地方太多，有些酒本就沒辦法擋下來。

他反應難得遲緩了幾秒，等池煙要從他邊過去的時候才一把拽著的手腕拉進懷裡。

「生氣了？」

池煙沒說話。

「燈不是我故意關的，應該是短路了。」

池煙依舊不說話。

半分鐘過去，男人摟著的手鬆開了一些，池煙抿了下角，眼底發，就等著他鬆開自己的時候，他的手突然從睡裡進去，也沒，著細的腰收了些。

「不是因爲這個……」姜易說話的時候，池煙甚至能覺到他結上下滾時發出的聲音，很輕，把語調都拖得稍微長了半分，他著的耳廓接著問，「那是因爲沈寧？」

池煙子了一下。

「我以爲你沒往心裡去。」

畢竟從醫院裡出來的時候，池煙看起來還正常。

池煙悶聲:「我反應遲鈍不行啊？」

其實開始是真沒太往心裡去，但是那人看著就明顯對姜易有意思，跟一特別細的魚刺似的，卡在了嗓子眼裡，剛進去的時候還覺得沒什麼，但是時間稍微一長，不拔出就覺得難。

池煙鬱悶了小半個下午。

「行啊，你說什麼都行。」

池煙的整張臉都埋在了他的口，說起話來甕聲甕氣的:「你是不是喜歡過？」

「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過了？」

這人這麼悶，喜歡誰還能自己說怎麼？

池煙:「我自己看出來的。」

姜易被氣的笑了一下，類似於輕嗤，很輕很悶的一聲。

「那你中午的時候爲什麼說你是去找媽的？」

「不然說是陪我老婆去的？」

「……」

「不公開是你自己說的，」姜易頓了一下，「裡面只有你們兩個人，我老婆又不能是池燃——」

他那會兒懶得花心思去應付沈寧，又知道池煙不想別人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乾脆就順著沈寧的話接了下去。

姜易沒往深裡想，結果沒想被池煙給誤會了。

「我真沒喜歡過，」姜易低頭湊在耳邊輕輕地吻過去，從耳垂到側臉再到角，說話的時候有溫熱的呼吸灑在邊上，「我隻喜歡你。」

池煙垂在側的手一下子收，手底下的睡被攥出了一大片褶皺。呼吸時輕時重，不知道是因爲被他吻的，還是因爲他這句話，氣上涌，以眼可見的速度渾燥熱起來。

「……你是不是真的喝多了？」

總覺得，姜易清醒的時候是說不出這種話的。

果然，男人輕問了句:「什麼？」

咬字都不太清晰，帶著幾分鼻音。

「我給你……」

池煙的「弄醒酒湯」第三次夭折，被姜易按著肩膀推倒在了床上，池煙一口氣吊了上來，還沒來得及出聲，男人的吻就落了下來。

和臉的溫度同樣的高，他輕「嗯」了一聲，聲音裡笑意明顯，「你給我。」

他輕而易舉就把的話給曲解了。

池煙想反駁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可是姜易本沒給這個機會，低頭在鎖骨輕輕地啃咬，池煙吸了口氣，子一，頓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姜易的手指帶著半分的涼意，從領進去，不急不緩地往下，「沒穿？」

廢話，誰洗完澡還穿。

池煙懶得回這個問題，燥熱難耐，按住姜易到口的手，「你別了，我熱。」

「我給你。」

「……」池煙哭無淚，「你別我我就不熱了。」

姜易明顯沒把這後半句話聽進去，手向腰間的手輕輕一扯，自顧自把池煙睡的帶給扯開。

料，很快就從上落下去。

池煙下意識要去捂口，還沒抬起來就被姜易按著手回到了床上，姜易眼底的墨越發濃重了些，語調溫，有些類似於哄:「煙煙，給我好不好？」

池煙閉了閉眼睛，是真的張。

甚至可以肯定，如果現在說「不好」，姜易會立刻從上起來，但是那兩個字在邊繞了幾圈，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池煙不是三歲孩子，也不可能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腦袋熱了近一分鐘，才輕聲細語地說了句:「你先去洗澡……」

「先給你降溫。」

姜易微涼的手指一路煽風點火，指腹在腰間和窩輕按，他記好，還記得的敏點在哪裡。

因爲專業所在，他的落點準確到讓池煙害怕，池煙最後的一理智潰散開，被擊得然無存。

偏了偏頭，另一隻沒被姜易著的手抬起來，爲了避免自己發出太大的聲音，只能把食指放進裡輕咬著。

姜易的視綫輕抬，落在的臉上，作也跟著停了一瞬。

即使綫很暗，他也能看見池煙緋紅的臉，的眼底漉澈，輕咬著手指的樣子仿佛能把人的魂給勾走。

「池煙。」

他了一聲。

池煙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迷迷糊糊間還在想，姜易還是「煙煙」的時候更好聽。

姜易覺得池煙像是被人給帶壞了。

他這麼忍著也不好，但是又怕池煙等會兒喊疼，只能先找準了上所有敏的地方，接連刺激了一遍才敢把食指從下了進去。

池煙幾乎立刻就回過了神，咬著手指的牙齒不由自主加了些力度，手指是疼的，可是偏偏又讓覺得無比興。

明明沒酒，卻也覺得自己喝多了。

姜易儘量克制著自己的作，確認池煙沒事了才慢慢推進了些，到某一的時候，池煙邊上溢出很的一聲輕哼。

「……」

池煙很快反應過來，把手咬得更。

覺到男人的手指推開了些，然後又往那個地方頂了一下，「這裡？」

「姜易！」

池煙沒忍住，拔高了音調他，又又氣，喊出來的聲音卻地厲害，像是在跟他撒。

跟以前被欺負急了的時候一樣，不過那時候膽子比現在小點兒，又怕他，所以在氣急敗壞的喊了他名字之後，還要聲語地加上個「哥哥」。

姜易覺得池煙能要了他的命。

他下面脹得有些疼，但是還不敢來，只能一點點地讓。

「再一遍。」

男人額角有汗滴下，落在池煙的鎖骨上。

池煙扭頭不看他，難得氣一回:「我不。」

姜易也不跟計較，他把手出來，轉手去解皮帶，聲音異常低啞:「乖乖的，疼了就告訴我。」

話音落下，池煙甚至還沒完全反應過來，下就有灼熱的慢慢地了進去。

姜易的作溫得不像他，但是池煙畢竟是第一次，雖然已經不僵，但還是疼得。

張在姜易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眼淚都被疼出來了，順著太的地方一直往下淌，哭腔明顯鼻音濃重:「疼，你出去……」

姜易沒理。

池煙:「你說了疼就告訴你的。」

「但是我沒說我要出去。」

池煙抬去踢他，還沒夠到他就被握住了膝蓋抬起來，姿勢原因，男人進得更深，他還有耐心哄:「我輕點。」

輕點個屁。

池煙也不知道自己被折騰了多長時間，到最後全都沒有多知覺，被姜易翻過來覆過去的，最後趴在他上，一都不肯再。

最後洗澡換床單的收尾工作，全是姜易幹的。

男人跟人還是不一樣，一個事後筋疲力盡，一個仿佛更力充沛了。

姜易的酒都醒了，他抱著池煙給吹頭髮，吹風機的聲音嗚啦啦地想，池煙的嗓子有些啞:「姜易，你是不是長這麼大都沒過人？」

男人的手指穿過的頭髮，在頭皮上輕輕按了幾下，「這不是過你了？」

池煙累的不行，但是意識又十分清醒，窩在姜易的懷裡，輕瞇著眼睛看姜易的那雙手，嘆了口氣，輕輕的一聲，很快被吹風機的聲音完全掩蓋。

「你喜歡我嗎？」

懷疑姜易之前說的醉話，急需求證一次。

姜易作頓了一下，隔了一會兒才回:「喜歡。」

池煙其實能覺出來，但是就是有些沒辦法理解——「既然喜歡我，爲什麼在國外的時候，都不主找我？」

池煙:「你也存錯了我的手機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