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池煙的更了。

因爲抬頭抬得有些急， 腦袋在桌子上輕嗑了一下，「砰」的一聲， 倒吸口冷氣， 抬眼看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男人眼底的閃了一下， 有什麼緒稍縱即逝。

是真的沒想到， 拍個戲還能和姜易上。

池煙和男二號兩個人雖然有作爲演員的職業素養，但是這樣被人打斷， 還是有種無形的尷尬蔓延開來。

尤其是姜易這一聲過後，所有人的關注點都放在了他們上。

有竊竊私語的， 還有著笑的。

池煙從桌子底下爬起來， 隨手撥拉了一下折騰地有些的頭髮， 眼神瞟了一陣後指了指自己，「……我嗎？」

姜易看一眼:「你。」

池煙簡直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這人簡直惡劣，明明知道不是他學生， 居然還讓去前面畫……

池煙不想上去，只能轉頭去求助導演， 那導演明顯是認識姜易，給使了一個順其自然的眼之後，就抬手往講臺那邊指了指。

意思是讓趕上去， 不要耽誤劇組的進度。

呸，耽誤進度的明明是姜易。

池煙不得已又把頭扭回來。

旁邊上，男二號目不斜視，儼然一副認真聽講的好學生模樣。

而男二號旁邊的過道， 男人低頭看了眼腕表，「半小時後。」

剛才還在看戲的學生們立刻怨聲載道，都沒時間和力再放在他們上，轉回注意力埋頭苦畫起來。

教室重新恢復安靜，池煙也不敢再拖延，只能把拿了筆和紙，從另一頭的過道走到講臺那邊。

姜易沒立刻過去，他的視綫從池煙上移到男二號上，男二號被他看得頭皮發麻，轉過頭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了句:「，朋友。」

他的聲音不大，尤其是在空曠的教室裡，很快就飄散開來，姜易離他近，才勉強聽得清。

姜易角輕勾了下，意味不明:「眼不錯。」

直到男二號邊的笑快要掛不住，男人才抬去了前面。

講臺上有一個大桌子，池煙拉了個椅子過來坐下，對著那張白紙，腦袋裡同樣空白一片。

不是醫學生，對這方面沒有任何瞭解，本不知道要畫什麼。

池煙抬了下眼，視綫在臺下轉了一圈，剛要下意識地去咬筆頭，腰就被輕了下:「怎麼不畫？」

池煙怕，不自覺就往旁邊挪了挪，低著頭，對著那張白紙還是不知道怎麼下筆。

甚至能知道自己耳肯定紅了一片，稍微抬起左手了一下，就覺到在自己腰上的教鞭移了位。

男人的作極輕，沿著的腰側轉了半圈，然後說著的後背向下，停在在空氣中的小半厘米腰上。

池煙呼吸都是熱的，煩躁得不行，剛把筆放下要站起來，就被他按著又坐了回去。

池煙的屁再次和椅子來了個親接，所幸聲音不大，底下忙著趕作業的學生們都沒有注意到。

男人微俯下，池煙眼睛轉了一下，剛好看到他把用來講課的耳麥摘下來，他開口，聲音很輕也很低:「池煙同學。」

池煙轉頭去看他。

「在我的課上，跟男朋友親熱是什麼意思？」

他似乎刻意咬重了「男朋友」幾個字。

池煙拿著筆在紙上點，因爲不敢大聲說話，所以把聲音的有些:「我們只是拍戲。」

話音落下，就覺到停在腰上的教鞭，挑開了的上下擺繼續上移了幾厘米。

池煙打了個哆嗦，「姜易，你幹什麼啊……」

稍微一抬眼，就能看到教室後方的幾個攝像頭，手握住他的手:「有監控……」

「前面沒有。」

池煙:「……沒有也不行。」

的聲音很細很輕，手也是涼的。

姜易也沒再逗，把教鞭從服裡拿出來，然後在池煙想把手收回去的時候反手握住了的手，「什麼時候拍完？」

池煙語氣不對:「你要是不搗，說不定早就拍完了。」

姜易把上半的更低，池煙的擺再次被掀開，男人的手進來:「我還可以更……」

池煙隔著服拽住他的手，站起來，因爲作有些大，椅子和地面發出不小的聲音。

本來都在做作業的學生們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

池煙秒慫:「姜……姜教授，我畫完了。」

姜易看了眼手底下著的那張紙，除了雜無章的一堆黑點，什麼都沒有。

「你畫的什麼？」男人衝扯了下角，帶了些許似笑非笑的深意:「下課到我辦公室來。」

池煙:「……」

「先下去吧。」

池煙自把姜易的後半句話給忽略了——拍完戲直接拍拍屁走人就行了，又不是他的學生，去他辦公室幹什麼。

池煙鬆了一口氣，趕平角跑下去。

雖然中途耽擱了一會兒，但是後期拍攝地還算順利。

導演覺得池煙和男二號站在一起十分有cp，開始的時候甚至想讓他們真親在一起來著。

池煙總覺得姜易還在盯著，加上自己也不太習慣，所以特別委婉地指出曖昧期還是不要親好。

導演總算沒再繼續堅持。

池煙拍完了這一場，今天就沒有的戲份了。

下課的時候，劇組的人混在學生當中一起從門口出來，池煙出去的時候被前面的人往後撞了一下，幸虧被人扶住才沒有跌倒。

扭頭道謝:「謝謝……」

男人有好看溫的眉眼，衝微微一笑:「小心點兒。」

是陸之然。

他們雖然同劇組，但是在這之前，幷沒有任何集。

池煙彎，找不到其他話說，乾脆又隨著人流走出來，到了教室外走廊上的空地以後，陸之然還在左手邊不足半臂遠的地方。

宋羽出來的早，抱著兩杯礦泉水撲了過來:「煙煙，給你水……」

手都遞了過去，才發現站在池煙旁邊的陸之然。

宋羽隻拿了兩瓶水，尤其在陸之然是前輩的前提下，這種況就顯得有些尷尬，正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的水給陸之然的時候，池煙已經開口:「我不，水給陸……」

池煙再次卡在了稱呼上，不過很快就有人拯救了……一個同學來找陸之然要簽名了。

池煙和宋羽對視一眼，同時鬆了口氣。

陸之然格不錯，脾氣也好，幾乎來者不拒，一連簽了幾個前面後，再一轉頭過來，看到手邊的長椅上多出來一瓶水，下面了小半張紙，只有一行字——

【辛苦了，我們先走了。】

字跡清秀，也不知道是出自剛才那兩個姑娘中誰的手。

•

池煙把水給陸之然留下之後，本來是打算和宋羽去學校的餐廳去吃個午飯的。

離大學幾年了，這會兒就想再趁這個機會再轉一遍。

還有一個小時才到飯點，這會兒餐廳人肯定也不多，池煙如意算盤打的好，結果剛拉著宋羽出了教學樓，就迎面上一個同學。

那同學顯然不知道是誰，十分熱地攔住了，「這位同學，姜教授怕你找不到他辦公室，所以讓我帶你過去。」

池煙:「……」

宋羽對姜易那張臉有很深刻的印象，還記得前幾天的事兒呢，衝著池煙曖昧一笑之後，做了一個拿膠帶封的作。

「放心，我什麼都沒看見，也什麼都沒聽見。」

池煙鬱悶地說不出話，只能任由那同學把自己帶過去。

門還是那同學敲的，三聲過後，裡頭男人簡單回了一個字:「進。」

池煙幾乎是被推著進去的。

姜易還在低著頭翻看報告，知道們進來，連眼睛都沒抬一下。

他難得戴了一副眼鏡，鏡片底下的那雙眼睛依舊緻好看，半分鐘過去，他才把那疊紙暫時放在一邊，看向那個同學。

「姜教授，我的論文……」

「過了。」

同學聞言，幾乎要咧到了耳，看著像是恨不得撲上去給他個熊抱。

不過誰都知道他們教授不近，這個念頭存活不過兩秒，又被扼殺在了搖籃裡。

「那姜教授……我先回去了？」

「嗯，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姜易拿著鋼筆在桌沿上輕點幾下，「謝謝。」

池煙有一種不太好的預。

那同學是真正的健步如飛，不出半分鐘，就聽到了門在後關上的聲音。

姜易這才抬眼看，「過來幾步。」

池煙像是被老師訓的學生，特別聽話地往前挪了幾步。

就站在姜易辦公桌的旁邊，辦公室裡暖風開的不大，又打不到這裡，池煙穿的本來就不多，胳膊和都了大半在外面，下意識了手指。

姜易把從頭到腳掃了一眼，「冷嗎？」

這男人，細心程度簡直超乎了的想像。

池煙剛開始佩服他，間就一涼。

男人的鋼筆從上輕過去，他的手指被黑的鋼筆一襯，顯得越發乾淨修長。

池煙條件反似的幷了雙，的細長，而且筆直，幷的時候不留一隙，那支鋼筆就那樣被夾在了間。

怎麼看怎麼曖昧。

姜易順勢鬆了手，「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