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池煙沒再起來，張地雙都有些——不喜歡打針。

跟有些人不喜歡醫院一樣，天生的。

姜易的手已經離開的腰，垂著眼把針管裡的空氣排空。

池煙趴在枕頭上看過去，正好看見他角微，然後不聲地吐出了幾個字:「服。」

姜易太淡定了，相比之下，池煙剛才的想法倒是顯得猥瑣起來。

排空氣只需要幾秒，姜易抬頭的時候，池煙還沒有作，上只穿了件睡袍，因爲作大了點，擺已經上翻了一些，底下一雙長/在外，細長筆直。

姜易的呼吸得輕而易舉。

池煙看到他把視綫撇開，眉頭輕皺，眼睛微瞇，像是耐心被耗盡，也沒敢再繼續耗，回頭把臉埋進枕頭裡的同時把服給整理好。

足夠他打針，又不至於/過多。

對著姜易和醫生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覺。

池煙面紅耳赤，連呼吸都是熱的，把枕頭的溫度都給染高不，著鼻子的那一塊尤其燙人。

甚至能清晰地覺到冰涼的酒過，姜易不給反應的時間，上就一疼，沒忍住悶悶地哼了一聲，抓著床單的手也了。

等針一打完，池煙就立刻拉好服坐了起來，屁才到床又條件反地起，屁到重創，疼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姜易剛才下手確實有些重了，池煙就在跟前，手可以到的距離，他難得分了神，一時沒控制住力度。

他看了池煙剛剛趴過的地方一眼，然後把一次針頭拔下理掉，突然問了句:「肚子疼不疼？」

「我屁……」

池煙話還沒說話，就覺到小腹有一陣急流過去，的臉發白，還沒來得及紅起來就跑進了洗手間。

大姨媽來得太不是時候。池煙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刻鐘後。

屁疼，肚子也疼，就連腦袋都是疼的。

床單已經被姜易換過，池煙嘆了口氣，把自己丟進了床上，雙腳一抬把拖鞋給蹬掉了。

姜易進來的時候，池煙還一不地趴在床上，如果不是那連綿不斷的輕哼聲，看起來像是睡過去了。

池煙的臉底下枕著那幾本雜志，封皮冰涼，堪堪將臉上的熱度中和了不。

眼皮明明很重，但是意識卻無比清醒，聽到後頭有腳步聲，好一會兒才扭頭看了一眼。

幾秒鐘的功夫，姜易已經走過來，杯子被遞到角，池煙吸了吸鼻子，一紅糖混合著姜的辛辣味道便衝鼻腔，接過杯子，著鼻子把那杯紅糖水一口灌了下去。

姜易似乎還有公務要忙。

池煙看見他的筆記本還亮著，上頭一行行黑字當中，眼尖地看到了「客座教授」四個字。

嘖，還教授。

教他們怎麼三天兩頭地上頭條嗎？

池煙把視綫收回來，睡不著覺，乾脆就靠在床頭看起了雜志來。

半小時後，越看越睡不著。

姜易就坐在的右手邊，同樣的姿勢，隔幾分鐘就要瞥一眼。

池煙深呼了口氣，到底是沒忍住，合上雜志以後轉頭就說:「姜易，你在外面有多人排隊等著被你睡我不管，我可以全當做沒看見，只要別哪天出來個人大著肚子來找我，到時候被你媽撞見就不好了。」

其實都是藉口。

別說姜易他媽，就連都覺得心裡不舒服。

不會有那個正室願意接待小三的，池煙也不例外，雖然對自己正室的份有些心虛。

池煙眼睛亮晶晶的，有影閃幾下。

看見姜易輕皺了下眉，眼底的似乎跟著暗了一下，然後一抬手，摟著的肩膀攬到了自己跟前，池煙再抬眼的時候，看到了正對著自己的筆記本屏幕。

上面的聊天窗口還開著，一堆圖片排下來，池煙一張張地點開，很容易就辨認出這些都是《名優》這段時間發過的關於姜易的照片。

和雜志上理後刊登出來的不大一樣，這幾張全然沒有曖昧的氣氛，且背景地點單一，比起來私會，看起來更像是蓄謀已久的偶遇。

照片下面還有對方的解釋——

【都是我在國外留學時的好朋友，你也知道我在娛樂部績不大好，再這樣下去飯碗都要丟了，所以我就請們幫了個忙，說你每周五都會去那裡開會……】

【跟你一起被拍到，就更新聞價值了，你說是不是？】

【哥？】

【四哥？】

【你說話啊哥！】

【我之前打電話想問你的，但是一直都打不通……哥，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敗壞你的名譽……】

一長串消息拉下來，池煙才想起來去看發消息的人是誰。

備注特別簡潔，只有兩個字:楚楚。

池煙呼了口氣，差點就把這個在《名優》工作的小姑子給忘了。

本來還在想，哪個知人士敢放那麼大的話，說姜易要是澄清就捲鋪蓋走人……如果是姜榆楚的話，那這些全部都有了解釋。

以姜榆楚在姜家的寵程度來講，姜易澄清這種事應該不會發生。

池煙有些頭疼地按了按眉心。

除了姜榆楚跟姜易解釋的幾點，也知道，最重要的一點沒說出來——這些頭條，說不定就是刻意給看，然後讓心裡不舒坦的。

池煙和姜榆楚沒見過幾次，但是也知道那丫頭不喜歡自己，不是背地裡不喜歡，而是直接擺到了檯面上。

姜榆楚職《名優》一年，池煙記得前半年全是整版的陸靳聲，到了後半年和姜易結婚開始，就變了整版的姜易。

把視綫偏開，然後坐直了，重新回到原來的姿勢。

姜易終於開口:「楚楚瞎寫的，我不知道。」

說的好像他知道了就不會讓瞎寫了一樣。

池煙沒把這麼衝的問題問出來，換了一個相對委婉的:「你在國外的時候很忙嗎？」

「嗯。」

池煙記得，開始的時候也給姜易打過幾次電話，同樣沒有人接。

「忙到沒時間接電話？」

姜易把筆記本合上，偏頭看過來:「你打過？」

「媽說你在國外肯定特別忙，不好打擾你，所以就把打擾你的活都推給我了。」

也知道姜易忙。

出國半年，要理國外新分公司的各種事宜，還要繼續進修他的醫學專業，應該都是恨不得每天都有48小時的狀態。

但是池煙沒想到會這麼忙，忙到電話都沒時間接，來回幾次之後，也就沒再打過。

反正打了也是沒人接。

輕咬著角，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倒真像一隻小狐貍。

姜易扯了下角，似笑非笑:「真打過？」

池煙被質疑地有些火大，皺眉點了點頭，然後聽見姜易又說了句:「再打一次。」

有病。

姜易的眼角微微上挑著，側眸看，眼底裡似乎飛出了兩朵桃花來，勾人地。

池煙被他看了不到半分鐘就繳械投降，翻開了通訊錄把電話撥了過去。

一分鐘過去……

兩分鐘過去……

到了第三分鐘，姜易的手機也沒響起來。

池煙楞了幾秒，「你把我給拉黑了？」

姜易角的弧度勾得越發大，平白帶了幾分輕佻來，他瞥了一眼池煙的屏幕，「號碼錯了。」

池煙:「……」

面不改地把電話掛斷，視綫在整個房間晃一圈，剛要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手腕就驀地一熱，男人的手微用力，把轉得側過了。

池煙還沒反應過來，姜易的臉就湊近了一些。

他說話時呼出來的熱氣全部打在的角，有些，還有些燙。

「池煙，你以前都怎麼我的？」

池煙輕咽口水後偏過頭去，沒說話。

姜易的呼吸就全部落在了的耳側，「說。」

池煙依舊不說話，耳上的緋紅卻已經開始蔓延至臉側。

「困嗎？」

「困。」

「完就讓你睡覺。」

池煙抿了下角，甚至能覺到自己的口一下下地震——被心跳帶起來的。

深呼了口氣，「姜……」

男人溫熱的輕在的耳垂上，池煙往後了一下，咬著牙著聲音口而出。

「姜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