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親近他們，因為他們代表了哥哥這六年的生活，由他們上，可以更了解哥哥這些年的點點滴滴，覺又向他靠近了一大步，補足六年的空白。

會一點一滴慢慢地追回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所錯失的，相信只要夠努力，就可以再次追回以前的時，包括記憶中最想念的哥哥，以及--兩心相知的過往。

隔年，沉瀚宇畢業，同時順利考取醫師執照，而也不負眾，如愿考上大學，從心所yù去讀的系。

哥說得沒錯，從小就對畫畫興趣，在還不懂事的時候，就不安分地在他作業簿上涂了，害他作業要重寫好幾次，又拿淌著口水對他無辜笑著的小娃娃沒轍；后來懂事了，別人用文字寫日記，卻是用繪圖方式記錄心qíng。

他的堅持，圓了的夢。

但是也有的堅持，在為大學生的同時，也豪qíng萬千地宣告：要自己打工賺取學費！

這樣的生活很充實，也很平靜，甚至希，能夠就這樣和他相互扶持過一輩子，沒有大風大làng，平凡、踏實，這樣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晚上近十一點就寢前，到廚房倒了杯水，經過還著燈的房門，敲了兩下，探進頭來。「哥，還在忙嗎？」

埋首計算機桌前的沉瀚宇，十指在鍵盤上忙碌敲打著，瞥了半秒，眼睛又粘回屏幕上。「進來啊！」

晃進房間，盤坐在chuáng上，偏頭欣賞他工作時專注的側臉，但仍沒忘記問：「我在這里會不會打擾到你？」

「不會。」一邊回答，一串完全看不懂的英文由他指尖流泄而出。

今天參與一場換心手，由三名醫師聯合cao刀，其它兩名都是院的權威醫師，只是沒想到這麼重要的大手，資歷尚淺的他會在名單之，有這難得的機會去吸收實戰經驗，連他都寵若驚。

這當中的栽培意味太過明顯，同期的醫師私底下又羨又妒，說他前途看好。

ròu上很累，心靈卻很充實，他負責寫下包含手過程與見解的完整報告，他有自信，jiāo出一份jīng彩絕倫的報告。

「哥，我有事跟你說，可以嗎？」

「你說。」

「事務所禮拜天休假，齊哥說--」

「齊哥？」他停手，半側過。「你們幾時這麼了？」

沉天晴抿輕笑。「他說「哥吾哥以及人之哥」，他和你qíng那麼好，又那麼照顧我，我要是有點良心的話，就該拿出對你一半的敬分他。」

沉瀚宇輕哼：「這家伙！」連這點便宜也要占。

「他說明山正逢花季，約我去走走耶，我可不可以去？」

沉瀚宇思考了下。「記得多帶件外套，山上會冷。」

「那你要不要一起去？」

他回頭看一眼寫到一半的報告，繼續埋首努力。「可能沒辦法，這報告星期一要搞定，你去吧，自己小心安全。」

沒辦法多點時間陪到走走，讓他倍愧疚，能有人帶到走走，別天悶在家里，他其實是贊的，齊彥這個人，只是在上討便宜而已，人格還是有的，把晴托給他代為照料，他很放心。

他們該算是同類人吧，面對qíng時，有顆不安定的靈魂，但從來都沒有刻意玩弄人、輕視qíng，他們只是停不下來而已。

沉天晴趴臥在chuáng上，托腮瞧他，百看不膩。

「我今晚可以睡在這里嗎？」喜歡看他工作的樣子，認真的表qíng很帥。

「燈太亮，你不好睡。」

「不會！」嘟著反駁。

他思忖了下。「把腳進去，被子蓋好，冒我可不理你！」

沒回晃的腳，而是跳下chuáng，勾住他的脖子用力親了一記。「謝謝哥！」然后開開心心地鉆進被窩里，滿足地閉上眼，沒留意到當場呆怔的沉瀚宇。

右手輕上頰邊的印記，一記突如其來的親吻，震麻了他腦海所有的思緒--

齊彥和天晴愈走愈近，近到最后，完全把他當自己人在看待了，這些全都是在不自覺中的。

真正察覺到，是在沉瀚宇實習生涯即將結束的前一個月。

那天，他接到齊彥的電話--

「瀚宇，明天我想約小晴出去。」

「去問晴要不要去啊，你告訴我gān麼？」他回得莫名其妙。這家伙搞錯對象了吧？

「我也知道要問，可是每次約，十次有九次半會回答：「我要回去問哥哥。」你不點頭，哪敢說好？小晴把你的話看得比中華民國的法律還重要，不如直接來問你比較快。」

值了一天班，jīng神有些疲憊，沉瀚宇放松筋骨，半躺靠在椅背上，隨口問了句：「你預備帶去哪里？」

「貓空喝茶，順便看夜景談心。」

「喝茶？」他淡哼。「齊爺，本人認識你快七年了，你連杯白開水都沒請我喝過，還看夜景談心咧！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談著、談著就shòuxing大發了？你說我放心把妹妹送進láng嗎？」

「被你發現啦？」齊彥地笑道：「其實我垂涎小晴很久了，這麼甜人的孩誰會不心？同樣為男人，你應該很清楚的--」

沉瀚宇畔笑意倏地一收。「齊彥！你最好告訴我，你只是在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了？我是真的想追小晴。」不然誰會那麼閑，早晚噓寒問暖；接到一通電話，再遠都不辭辛勞；一有機會就拚命猛約佳人，只差沒挖心掏肺給，照顧朋友的妹妹也有個限度吧？

所以小晴那句：「我要回去問哥哥。」才會讓他傷到直想回家抱著棉被痛哭，他實在很怕哪天向告白，還傻呼呼地回他一句：

「我要問哥哥可不可以讓你當男朋友。」

有沒有搞錯啊！又不是未年，沒必要事事征求家人同意吧？

這輩子他還沒對哪個孩子如此用心過耶！偏偏小主角老是在狀況外，一點都不到他熱烈的追求誠意，凈說些殺風景的話。

這下可好了，當初為了想更親近，抓了個「哥哥」的名義，沒想到反而作繭自縛，不管他對再好，都一徑地認定那是「兄長式」的疼，嘔得他直想拿頭去撞墻，死給看算了！

就在幾乎嘔出傷時，他終于痛定思痛，決定遷就。既然在心中，哥哥的話占有舉足輕重的份量，那他不如直接從沉瀚宇那一方著手，只要沉瀚宇同意，會比他彩娛親、耍盡上百種白癡追求花招還有效。

雖然這種方法有點沒人格，但是天可憐見，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他是律師，只懂得善用對自己有利的方式來打贏司，在qíng中也是一樣。

但是，他沒想到，他這如意算盤打得大錯特錯！

「齊彥！我把晴jiāo給你，是要你照顧好，不是要你天想著怎麼染指，連朋友的妹妹你都不放過，你這禽shòu還有沒有人xing！？」

齊彥差點被吼破耳，隔了幾秒才把電話放回耳邊。「什麼染指啊？我可是認真地在追求小晴，你反應會不會太激了？」

「認真？朋友換過幾個，你有沒有臉自己算算看？我警告你，離晴遠一點，不是你能玩玩的對象！」沉瀚宇氣炸了，沒想到他從一開始接近晴就是居心不良！

「那又怎樣？你換過的朋友只會比我多，不會比我，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種話？」齊彥小小被惹，頂了回去。

「我從沒說過自己有多gān凈，就因為這樣，我很有自知之明，好人我要不起，像我們這種人，只會讓人傷心。」不管得心有多痛，他永遠只能遠遠看著，不敢、也不能出手去爭取……

「那是你，我不一樣。就因為你莫名其妙的自卑，沒勇氣去爭取所，害心蘋傷了多次心？可是我不同，上了，我會勇于面對自己的心，只要我想，就有絕對的自信給幸福，你自己孬種，不要把我也算進去！」

「？」他輕輕地笑了，在齊彥聽來，竟覺那笑聲凄涼得鼻酸。「不要跟我談，你不會比我更懂，起碼你不曾會過由天堂掉地獄，一顆心必須狠狠剖開，挖空里頭所有的東西再fèng回去，假裝那些東西從來不曾存在過，讓日子麻木過下去的覺--」

將心挖空？那里頭還剩什麼？

他的意思是，他的心早就死了嗎？

「既然割舍得那麼痛苦，為什麼不放膽去要？我不懂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我--」沉瀚宇張口，卻無言。

「我不管你怎麼說，反正小晴我是追求定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是個值得我去珍惜的孩，我不是玩玩而已。」

沉瀚宇握拳頭。「如果我堅決反對到底呢？」

「我還是會盡全力去爭取，絕不放棄。」

「你以為晴會聽你的，還是我的？」

「那就各憑本事了，但是，容我不客氣地說一句：沉瀚宇，你真他XX的自私！利用妹妹對親人的重視，綁住追求幸福的腳步，這樣為難，你算什麼哥哥？說得更坦白一點，你「只是」哥哥，不是的丈夫，憑什麼獨占，不許去追尋真？」

一字一句，狠狠敲擊到他心靈深，重重地、殘忍地敲擊著，痛得他說不出話來--

他不記得他們最后是怎麼結束通話，他失神呆坐著，直到沉天晴由外頭回來。

「咦？哥，你不是說會晚點回來嗎？我還沒煮飯呢！」

他茫然抬眼，相映臉上的盈盈淺笑，他連一虛弱的笑花都扯不開。「你去哪里了？」

「我去齊哥那里拿照片啊！」揚了揚手中疊的照片。「上回去九份的時候拍的，本來齊哥說要送我回來，但我想說路又不是不，就沒麻煩他了。你要不要看看拍得好不好看？」

沒留意到他神不對勁，興致地挨靠到他邊，一張翻過一張，與他一同觀賞。

「這張怎麼回事？」他指著其中一張讓齊彥摟著腰的照片，這舉止有多親，幾乎有了qíng的錯覺，不曉得嗎？

沉天晴吐吐舌。「他在鬧我啦！知道我怕，每次都這樣，連拍照都乘機欺負我，我就躲啊，結果被他抓到，不小心就拍下來了。」

他深吸了口氣，翻過幾張。「那這個呢？」

他必須努力抑，才能不用力對大吼--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一個孩讓男人親到拍照留念了，還能沒什麼嗎？

悄悄覷了他一眼，小聲咕噥：「是他說要和我賭這條階梯是雙數還是單數，我輸的話要我讓他親一下，我又沒答應，是他襲我。」不笨，心底約也察覺到齊彥的企圖，但他不明說，也不能表明什麼，畢竟他是哥哥的朋友，總不能讓哥哥難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