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江老爺子早早到了，本想來給溫凝包個紅包，看看，卻沒想看到一個人大包小包被司機送回來的場景。

頓時不悅。

下午江恕一回到家，便被江老爺子到書房。

溫凝擔心得要命，切了個果盤在書房外來來回回，也沒敢進去。

正要走時，就聽見書房里江老爺子中氣十足一句：“到底救過你一條命！”

江恕子叛逆，此刻也沒打算忍：“您當初我娶我都他媽娶了，還想怎麼樣？！有本事當初就別救老子！”

一直以來，都以為江恕是回來找的，當初簽下離婚協議也不過是因為當時惹他生了氣，甚至婚禮他沒能來到現場，也早就替他找好借口，從來沒敢去想，他居然連娶都是被無奈。

溫凝一下子紅了眼眶，雙手攥水果盤，深吸了幾口氣，忙往樓下跑。

爺孫倆談完話出來時，兩人臉上表都像無事發生，江老爺子給溫凝和江檬檬都包了個大紅包，笑容和藹地說了新年好后便回了老宅。

江檬檬繼被哥哥凍了卡之后終于有了零花錢，像個小瘋子似的跑回臥室，連忙查了查紅包里的卡到底有多錢。

溫凝也扯出一抹笑：“我去做年夜飯。”

溫凝忙碌了一下午，年夜飯做得有模有樣，等到馬上開飯的時候，江恕的手機又適時響起。

“有消息了？”他表似乎有些期待。

溫凝甚至沒見過他這種樣子。

“你等我會兒，我馬上過來，當面說。”

大抵是生的第六作祟，溫凝總覺得這通電話，似乎和三樓那個誤闖的房間有關。

江恕急急忙忙起，小姑娘一把拉住他手腕：“江恕，吃年夜飯呢……”

“我有事，你先吃。”

溫凝話音里都帶了點哭腔：“你能不能，能不能別去啊江恕，求求你了……”

“聽話。”

聽話地松了手，忽然覺得自己可笑。

從一開始，他就不是的。

江恕回來的時候，餐廳里還亮著燈，他循著走過去，看見溫凝圍著圍正在熱菜。

“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溫凝回過看向他，表是他不悉的樣子：“了嗎？我給你把飯菜熱熱。”

“不用了，沒什麼胃口，上樓休息吧。”

“已經熱好了，吃吧。”溫凝扯著角笑了笑。

只是笑里似乎沒了往日的彩。

江恕坐下，嘗了幾口菜。

溫凝解掉圍坐到他面前，嗓音依舊的：“江恕。”

“嗯？”

“我們離婚吧。”

第14章

男人夾菜的作甚至都沒有一停頓。

早上陪溫凝逛超市的時候, 他臨時接到電話去了公司一趟, 回來之后和爺爺吵了一架, 年夜飯的時間本就晚, 好不容易挨到那個時候, 先前讓任天高查的事又正好了有了消息，算起來, 他已經一天沒怎麼吃過東西。

方才溫凝說熱菜的時候，他覺得沒胃口, 此刻坐下吃了兩口倒是開了胃。

溫凝很小的時候便學會自己炒菜做飯, 手藝著實不錯, 一桌子菜都對了江恕的喜好, 口味不僅對了, 還和他記憶深那種莫名的悉對上了。

以往家里大多是徐媽下廚，江恕沒吃過溫凝做的菜，除夕徐媽回家過年，一切都由溫凝來料理，那種悉他一共就有過兩次, 一次是現在, 另一次，就得追溯到那天中午從海邊地產回來時，任天高拿過來的保溫盒飯。

江恕吃飯的模樣一直不算優雅，看起來有著和份不符的糙，此刻一口接一口沒個停，半碗飯下去, 還喝了幾口湯。

認真得像是沒有聽到溫凝方才說的話。

吃過飯，他了張紙巾了，若無其事地看向對面安靜坐著的溫凝：“手藝不錯啊小不點兒。”

他說著，便習慣手想要一溫凝那乎乎的臉頰。

小姑娘過去總是溫地笑著任由他折騰，然而今晚，溫凝下意識地把頭往邊上偏了偏，避開了他的手。

江恕的大手在空氣中停了一瞬，忽地輕笑一聲，將手收回，凸起的結上下了一下，眉頭微皺，舌尖頂了頂臉頰，模樣看著多了幾分氣：“還不讓了。”

他又了張紙巾了手，站起來：“行了，碗筷放著傭人收，你就別折騰了，上樓休息，平時做得晚了點就哼哼唧唧跟我鬧著說困啊，不要了，今兒晚上怎麼這麼能熬。”

他說完，也沒等溫凝吭聲，轉便要離開餐廳，自始自終大抵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一直沒敢看向溫凝的眼睛。

“江恕，我說我們還是離婚吧。”溫凝語氣平靜得令他沒來由地煩悶，說出來的話更是不中他聽。

其實說第一遍的時候，他就已經聽見了，然而他只當是小姑娘心，年夜飯沒法陪一起吃，便耍小脾氣。

男之間吵架的事常有，結婚這麼長時間，溫凝一直乖巧聽話，幾乎沒有主鬧別扭的時候，偶爾來這麼一遭，他倒還覺得有意思，增加點夫妻之間的|趣，他倒樂意奉陪。

男人耐下心，走到跟前，握上手腕，將人往自己寬厚的懷抱里帶，腔里發出的嗓音低低的：“行了，耍脾氣歸耍脾氣，玩笑別開，今兒也就是你在我這，我沒舍得跟你計較，換做旁人說了不好聽的話，就別想在寒城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