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酒兒對母親的做法不敢茍同道：“母親此言差矣，若是這麽比起來，那我還說永固公主命好呢！”

本來隻是個草莽將軍得兒，結果因為自己的父親謀反功了搖一變就了大鄴最尊貴的公主。

沈飛鸞還隻是榮國公之呢！

權勢再盛，見到慕容皇室的人，還不是得下跪行禮嗎？

“你給我閉！”

孫氏瞪了一眼，心很躁鬱地坐在一旁生悶氣。

柳翩然卻不在乎的笑了笑：“酒兒妹妹真可，我之前常聽殿下說起你，今日一見，果然比他說的還要率真隨。”

趙酒兒被誇得暈暈乎乎，從柳翩然上傳出一陣陣淡淡的清香，十分好聞，聞著聞著就睡著了。

孫氏隻看了一眼，也沒在意，畢竟這個兒從小就野慣了，也習慣了兒的不著調。

“夫人為什麽不支持我當八皇子妃呢？”

柳翩然語出驚人道：“我慕殿下，想做殿下的皇子妃，也隻是想為與他並肩的妻子，沒有參雜任何其他的東西。夫人覺得，以沈飛鸞霸道的格，如果是做了八皇子妃，酒兒妹妹還有機會為側妃嗎？有那樣強盛的家世，就算酒兒妹妹做了側妃，又有出頭的機會嗎？這般天真可，毫無心機，本就不是沈飛鸞的對手。”

“那你就能容得下酒兒嗎？”

“不是我容不容得下，而是我不得不容下。”

柳翩然苦笑一聲：“我如今在這兒，憑借的隻有殿下對我的喜，除了他，我一無所有。我知道殿下要做的事需要助力，我幫不上忙，也不想為他的累贅。將來酒兒妹妹進門，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的。我後沒有母家，願將夫人視為親母，夫人以為如何？”

孫氏聽出來了，會幫助酒兒，讓酒兒在八皇子的後院紮下，但條件是要趙家的勢力為所用。

趙家若願一輩子做的後盾，可保酒兒一世平安。

孫氏重新審視起柳翩然來。

的確如所說，若是依了趙貴妃的意思，促進榮國公府與八皇子的婚事，八皇子的確可以一步登天，所有的皇子加起來都將不再是他的威脅。

但是，這隻對趙貴妃和八皇子是一步登天的好事而已。

於們趙家而言，對八皇子的登頂之路沒有太大的幫助，到時候分到的好自然就。

而且沈飛鸞如此善妒，當初八皇子隻是與柳翩然說了幾句話，就鬧得滿城風雨，打柳翩然不說，還與八皇子斷絕關係。

日後要是酒兒要進門，還不把酒兒欺負得死去活來？

到時榮國公府權勢滔天，就連八皇子都要退避三舍，他們有能將沈飛鸞如何？

柳翩然的話，就很好拿了。

孫氏出一個笑臉來：“能有翩然這麽聰慧的兒，真是柳家的好福氣。”

……

寒夜之中，約聽見遠傳來鍾鼓之聲，老太君份高，不需排隊便帶著沈飛鸞走進宴會大殿。

這是沈飛鸞重生之後第一次進宮。

巍峨壯麗的鄴皇宮如夜間兇蟄伏而下，伏燈千裏，黃門太監宮持燈於道，為前來參加中秋宮宴的百及家眷引路。

金玉簾箔，明月珠壁，水燈影照耀著整座宮殿，帷帳錯落紛飛間，王侯將相們或與人，或與同僚杯盞相，醉生夢死。

沈飛鸞一路走來都在想，若是皇帝知道不久之後鄴朝會迎來一場大災難，還會這麽大肆鋪張的舉宮宴嗎？

這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的皇朝，真是厭惡了。

慕容翟也曾在麵前描述自己的理想抱負，也曾想做一個令百姓稱讚的君王。

可真的做了皇帝之後，會了那最高的睥睨眾生之後，百姓在他眼中也如螻蟻。

他的理想抱負都空談。

冤殺忠良，重用讒臣，廣選人，勞命傷財的建造摘星塔，將搜羅到的人與珍寶都藏於樓中，夜夜笙歌。

沈飛鸞都不用想，自己死後，慕容翟的皇位也絕對坐不久了。

臨死前曾聽太監們說過，裴或的軍隊馬上就要攻進城了。

那時沒了榮國公以命相博，沒了裴或的退兵十裏，請百姓避難，慕容翟拿什麽去堵裴或的大軍？

原來早在這個時候，慕容氏的江山岌岌可危已初見端倪。

隻是那時的自己被歌舞升平的繁華景象迷了雙眼，被慕容翟的甜言語蒙蔽了心智，竟一點也沒察覺出來。

搖了搖頭，將思緒清空，眼睛一件件掃過那些價值連城的金玉之。

畢竟，不久之後，這些東西都會是的。

哦不對……都會是和裴或的。

“哐當！”

桌上的果盤被一個太監撞倒，桑雨忙蹲下，口中訓斥道：“小心一些，別一趟著我家小姐。”

太監往沈飛鸞手裏塞了張紙條，誠惶誠恐的下跪道歉，桑雨不引起關注，趕讓他退下，自己收拾著雜的果盤。

柳翩然想看清楚沈飛鸞那裏發生了什麽，但們離得太遠，中間又有那麽多人走來走去，本就看不清。

等越過人影再去看時，沈飛鸞的座位上已經空無一人。

立馬在孫夫人耳邊耳語了幾句，孫夫人就對後的宮說了什麽，那宮了急匆匆的離開。

沈飛鸞出了大殿就拐進一條偏僻的小道，桑雨忍不住問：“小姐，您讓奴婢提著月餅去哪裏啊？”

沈飛鸞“噓”了一聲：“去見一個人。”

一個你見到也會忍不住驚訝尖的人。

七彎八拐之後，沈飛鸞停在了夾道下的涼亭之中，就算有人經過，都很難發現這夾道之下還有一個涼亭。

要不是裴或送來的紙條上有簡易的路線圖，沈飛鸞都找不到這裏。

一個做了那麽多年皇後的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可見有多難發現。

月亮的餘暉灑在水麵上，淡淡的暈投在男子的臉上和上，波粼粼的，煞是好看。

沈飛鸞提著子小跑過去，越發表現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天真。

“天真”咧一笑，如桃花灼灼：“裴爺，中秋快樂，你吃月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