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鵲如今二十七歲的哥哥白修明已經不再是離開時那個瘦瘦弱弱的年人形象了，他長了個斯文俊秀的青年，乍一看通的書卷氣，又有好皮相的加，站在那里真真是芝蘭玉樹一般的人。

芝蘭玉樹一開口：“好妹妹，你可想死我了。”

練鵲：行吧。

往后一瞧，便看見那個與他們家格格不的黑壯的婦人。那婦人生得確實不好看，眼睛小厚，頭發稀疏，又黑又壯。看著練鵲時雖然臉上帶著笑，卻怎麼看怎麼像不懷好意。

若是平時來看也只像個普通農婦般沒有那麼多的不妥。只是同練鵲一家站一起，便是云泥之差了。

李翠蘭年輕時便是鄉里最好看的大人，生了病又不怎麼做事，如今老了也是皮細，段依舊。

白老秀才更是靠著一張臉才娶到的媳婦。不然就他年輕時那個窮樣，還真沒有姑娘看得上他。

練鵲兄妹兩個更是結合爹娘的優點長得，白修明是溫潤如玉的書生，小時候因為他長得白白凈凈的，才被人年團兒。到了練鵲這里則是直接飛升了仙子的樣貌，見得世面的都移不開眼。

王氏瞧著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姑子，倒是不覺得被比下——早知道自己生得不好看，所以找夫婿時一心想著找個好看的，改善下一代容貌。左挑右選才找到了當時算是老男人的白修明。

就是沖著白家的貌來的。本以為自己的夫君已經是這輩子能夠到的巔峰值了，沒想到還有個更加禍水的小姑子。

這小姑子在眼前擺著，每天飯都能多吃幾碗。太香了！

“阿有，阿有”李翠蘭知道自己這個其貌不揚的兒媳婦的子，心里有些好笑，無奈地說道，“王有寒，回神！”

王氏道：“娘、咱們小妹可真好看。”

管這個小姑子哪里冒出來的，一想到以后要與貌小姑子一起生活，王氏在心里大呼：我可以！

“小鳥兒，這是你嫂子阿有，”李翠蘭夸王有寒的時候還不忘損一損練鵲，“阿有自打嫁給我們年團兒就不停心，說是個心的兒也不為過。這些年家里的生意都是阿有一個人照料、今年又生了大寶，是我們家的大功臣！”

王有寒紅了臉，不過臉黑卻不怎麼能看得分明：“娘過獎了，這都是媳婦應該做的。小妹你才回來，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跟嫂子說！”

王有寒瞧著像個爽利人，雖然表奇怪了點，但還是顯出一種與白家人不一樣的明勁兒。

在練鵲的記憶里，自己爹和哥哥都是老實人，娘整日躺床上喝藥，自認自己不是個頂頂聰明的，對這個明的嫂子倒是很有好。

李翠蘭又道：“以前沒跟阿有說過，這野丫頭七歲的時候就被拐子拐了，方才我在街上帶大寶晃悠，這才剛好撞上。”

王有寒道：“看來老天爺也憐惜娘的一片思念之心，這才將小妹送到娘面前呢。”

“我要什麼憐惜，自己過得好便是了，”李翠蘭還是有些憤憤不平，“這些年都不回家，十多年了，怕不是看我老婆子熬不下去了才回來的吧？”

王有寒道：“小妹一瞧便是個孝順的，娘想岔了。”

“以前爹也沒給起過大名，一直都是小鳥兒小鳥兒的著。阿有你也這麼就是。”

一直沒能上話的白老秀才道：“胡鬧，如今我們家也是這西陵說得上話的面人家了，小鳥兒還每個正經名字怎麼行？你等等我回去翻翻書，給咱們鳥兒起個好名。”

練鵲道：“我這些年在外頭拜了個親傳師父，師父為我起過一個諢名，便是練鵲。也是一早慣了的。”

時人對師徒傳承看得很重，說是師父其實也相當于半個父親了。一家人聽練鵲說在外頭是被師父救下，又被傳授了一武藝，當即道：“那咱們就跟師父的便是。”

白修明說：“練鵲兒可不就是綬帶鳥？這鳥生得好看，藥還可解毒殺蟲、涼止。雌鳥羽冠短，羽上卻有藍輝，又寓意吉祥。我往日也捕過幾回，確實很適合我們小鳥兒。”

李翠蘭道：“你不好好讀你的經書，怎麼又出去抓鳥了？”

白修明一時不查，說了，道：“娘息怒，我是說，族譜那里小鳥兒總得姓白，不如便白福。”

如果可以的話，練鵲很想讓親哥哥一下這些年在外所學的武功。

第4章 夜話

因此時天已晚，一家子也沒再擺飯，差人去練鵲住著的客棧里將行禮一應用品等都拿回來，匆匆收拾了個院子給練鵲將就住著。

夜里李翠蘭提著燈就過來了，母兩個闊別多年，正是有許多話要說的時候,今夜便睡在一。

練鵲五較旁人要靈敏上不，李翠蘭一近，便聞得上若若無的藥味。

“娘可是用了藥？”

“你這丫頭，莫不是個狗鼻子？”李翠蘭道，“我怕你嫌棄我上的味道，還特意搽了香膏。”

練鵲搖搖頭：“無礙，娘上的味道一直很好聞。”

李翠蘭的臉上起笑紋，拉著窗前坐下。這一方院落雖小，然而月夜芭蕉、菱窗竹影卻是一個不。冬日里點一些暖香，燒些炭火。母二人瞧著樹木投在窗上的影子，也是十分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