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布局

徐靖吹了一聲口哨。

一個親兵不知從何冒了出來：“世子有何吩咐？”

徐靖沉聲吩咐：“徐二五，從現在起，你聽趙六姑娘的號令差遣。”

徐靖有三個親兵統領，最“老實憨厚”的是徐十一，沉默言手最好的是徐三。

眼前這個徐二五，個頭不算高，生了一張圓臉，兩隻眼睛也圓溜溜的，一笑起來左臉還有一個小酒窩。看著不過是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可年。

其實，徐二五是親兵裡年齡最大的一個，今年已經二十三了。天生一張娃娃臉，笑嘻嘻的人畜無害，下手最是狠辣。

“是，小的領命。”徐二五笑嘻嘻地應了：“世子放心，六姑娘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小的也得爬梯子摘一顆來。”

徐靖睥睨一眼：“這等事本世子去就行了，還用你？好好聽差辦事！”

徐二五恭聲應是。

趙夕暗暗松一口氣，眼角余瞥到一個悉的影，忙低聲催促：“我爹來了。你快些回去吧！”

一想到夫子板著臉孔訓人的模樣，徐靖頭皮就有些發麻，匆匆點頭回了屋舍。

趙元明見了兒，也是一愣，快步走了過來：“月牙兒，你今日不是去了王家探王姑娘嗎？怎麼到族學這兒來了？”

還有，不是說要和徐靖一刀兩斷嗎？

剛才的含脈脈相視而笑又是怎麼回事？

趙夕避重就輕地應道：“爹要去上課了。等晚上回家了，我再和爹說。”

趙元明心裡莫名咯噔一下，低聲囑咐：“有什麼事，爹來應付。你回去好好待著。”

趙夕乖巧地應了，行了一禮，便離去。

趙元明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直至進了學舍裡，腦海中的那弦陡然繃。

等等。

那個徐二五的，不是徐靖的親兵嗎？為什麼跟著月牙兒一起走了？

月牙兒要做什麼？

徐靖捧著書本，大聲讀書，神專注，聲音嘹亮。像打了一般，將學舍裡的同窗們都比了渣。

趙元明收斂心神，沉聲道：“先檢查昨日課業。徐靖，你先過來。”

徐靖神抖擻地上前。

紅滿面，狀態好極了。

一問起課業，就胡言語答一氣。偏偏還不知恥，在鄭玄青欽佩的目中直腰桿十分神氣。

趙元明：“……”

細心教導十年，就教出了這麼一個繡花枕頭！

趙元明了角，揮揮手讓徐靖下去。霍衍吳紹等學生一一上前作答，總算稍稍安了夫子滄桑的心。

……

此時，趙夕已到了馬車上。

車夫在數步之外，玉簪海棠也在幾米之外守著。

徐二五低著頭：“不知六姑娘有何吩咐？”

趙夕不答反問：“在不驚王爺王妃的況下，你能調多親兵？”

徐二五不愧是被嚴格訓練了十年的親兵，對主子的忠心早已刻進了骨子裡。徐靖讓他聽趙夕號令，現在，趙夕就是他的主子。

他沒有多多問，張口便答：“回姑娘的話，親兵共有三隊，每隊六十多人。小的是第三隊的統領，除去世子邊的十五人，剩余的都能差遣。”

也就是說，有五十個左右的親兵。

徐靖喜好練武，私下裡看兵書，閑時經常拿這兩百親兵來演練兵陣。北海王夫婦也不拘著他。這兩百親兵，個個忠心耿耿手不凡。

周隋和楊萬勝喬裝改扮而來，一共只有八個人。有五十個親兵，足以對付他們。

只是，王通此人是常年領兵的武將，手高強不說，還有數十個手出眾的親兵。

所以，絕不能魯莽地衝進王家拿人。

趙夕思慮良久，低聲吩咐一番。

徐二五將心裡的震驚按捺下去，低聲領命：“是，小的這就去傳令安排。”

趙夕目閃，輕聲道：“記住，盯王家。這些人出了王家，立刻手，一個都不能放走。其中有個額上有刀疤的青年男子，一定要拿下。”

“能活捉最好，不能活捉，當場殺了他。”

聲音婉悅耳，吐出口的話語卻浸著冰冷的寒意。

徐二五沒有抬頭，繼續應是。

等徐二五下了馬車，趙夕才慢慢呼出一口氣。目中閃過痛苦悲憤和濃烈的憎恨。

右手用力握，仿佛攥著的是周隋的脖子。

片刻後，玉簪海棠上了馬車。

趙夕神已恢復如常，目掠過玉簪紅撲撲的俏臉：“怎麼了？”

海棠掩一笑：“剛才徐二五走的時候，從袖中拿了一個扁扁的匣子，是塞給玉簪姐姐。”

玉簪大窘，手擰了海棠一把。

趙夕：“……”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親兵。

……

傍晚。

城門王裨將在城樓上瞭，又巡視了一圈，便令士兵關城門。

城門兩丈高四丈寬六尺厚，足有兩千斤重。需要十個士兵一同用力，才能關上。白日晚上都有士兵在城樓上守著。

一旦有異，城樓上就會燃起黑煙示警，城門立刻會被巨石封堵。

北海郡有兩千守城兵，有堅固的城池和高大的城門，要攻打這樣一座城池，至也得三倍以上的兵力。

王通下了差，沒有去軍營，策馬回了家中。

後的十數親兵，一同策馬揚鞭，聲勢浩。

街道旁的一條巷子裡，一個挑著擔子的貨郎正坐著休息。貨擔子裡，藏著一把流星錘。

兩個臉上髒汙的乞丐，在牆角。他們的腰後，別著兩排淬了毒的飛刀。

王家巷子附近，有一個小販支開攤子，吆喝著賣餛飩。爐子裡有一柄利劍。

幾個年郎，大概是約了好友在等人，眉弄眼地吹牛。他們的腰帶都是特製的，彈開便是刀。

……

兩條街道外，停著一輛馬車。

趙夕端坐在馬車裡。

玉簪心中驚疑不定，卻不敢多。

今日小姐的言行舉著令人不安的怪異。有什麼事，差遣徐二五他們也就罷了，小姐為什麼一定要來？

天愈來愈暗。

馬車裡線晦暗。

趙夕的臉龐也似被暗吞沒，只有一雙黑眸，亮如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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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