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還請您為老奴求啊！老奴也是替您辦事才會被陛下如此責罰！”

晏修帶祝思嘉離開後，趙姑姑滿臉菜跪在張太後腳下。

長年在章臺宮侍奉，此前後宮中唯太後一人獨大，任何賞賜都優先送進章臺宮，張太後大度，們這些宮人自然也沒沾。

這麽多年安閑自得的深宮生活，早將一骨頭磨得不堪重擊。

可晏修讓一跪便是一整年，已年過五十，日日都去長樂宮給一個小輩跪三個時辰，丟盡一張老臉不說，這樣的刑罰簡直比殺了還難！

張太後卻輕輕踢開：“做奴才的，命都是主子的，讓你跪一跪又不會要你命。”

著晏修淡去的背影，眼微瞇道：“也不知祝二這蠢貨，會不會被陛下這點小伎倆輕易打。”

“陛下今日這麽大的怒，並非是哀家為難他喜歡的人。他這是嫌哀家手得太長，心裏頭不高興了。”

晏修到底不再是當年那個需要坐在後垂簾聽政的小男孩。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聽話的兒子。

他的在一天天增長，他的野心在一天天壯大……總有一天，這座皇城的掌控權會徹底落他手中。

“還不滾去長樂宮？非要等那狐玩意兒在陛下麵前繼續挑撥，你才認命？”張太後看都不看一眼，反手譴來林姑姑，“把西京城各家貴的名單送至章臺宮。”

“不，哀家要整個大秦的。”

祝思嘉既然不願為所用，那就自求多福。

長樂宮。

晏修周的氣極其低迷，甚至得宮人們不敢大口息，在殿打掃時都得以耳語談。

祝思嘉在寢殿換了件厚，見狀，笑盈盈道：“你們先退下，這裏有我伺候陛下就夠了。”

須臾，殿隻餘晏修祝思嘉二人。

祝思嘉還沒坐到晏修對麵，被他一把拉過去，上的綢緞簌簌地被他往上開：“要不要上藥？”

“臣妾無礙！”祝思嘉被他嚇得聲音驟然拔尖，強笑道，“臣妾今日沒跪多久，陛下就來救臣妾了，不會留下淤青的。”

按住晏修的手，把子理得規規整整。

晏修附和苦笑，更多是帶著無奈：“是朕無用，若是朕能如皇祖父一般，何愁連自己的人都護不住。”

祝思嘉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意的模樣。

在獵場林間勢在必得的他，在馬背上遊刃有餘的他，在馴鷹會上意氣風發的他，還有日後會威震宇的他……祝思嘉全都見過。

也因此，晏修若有所失的時候顯得更為珍貴。

祝思嘉坐到他上，環住他的腰，前額著他的下頜，嗓音糯清甜：“陛下怎麽會無用呢？陛下登基的歲數，臣妾還在北地的莊子裏清點羊群呢。”

“陛下自文韜武略無一不，三朝帝師都對您讚不絕口。您十六歲東討齊軍的時候，北地十二城都流傳著陛下的戰場傳奇。那時臣妾心裏在想，這位天子哥哥，真真是世間最拔尖的男兒。”

“天子哥哥？”晏修豎著耳朵聽，唯獨這句話聽得最真切，“很好聽，你再兩句給朕聽。”

上人這張小說話就是甜。

三言兩語就能驅散他上的霾。

祝思嘉沒想到，自己胡謅的話都能讓他抓住重點，真要青天白日地出來，難道晏修就不會恥嗎？

可抬眸看他，冷玉細磨的麵龐上，那副神認真得不能再認真。

仿佛今天聽不到出那四個字，他便不會罷休。

祝思嘉放在晏修腰後的細指將他的龍袍抓得皺作一團，清了清嗓子，片刻後和晏修談條件道：“陛下先和臣妾說好，您開心些了臣妾再這麽。”

晏修依舊是毫無波的表：“你了朕才開心。”

祝思嘉：“……”

晏修見滿臉惶窘，眼神瞟的模樣，這下笑出聲來，清亮的笑聲回在長樂宮：“朕不逗你了，說正事。”

“長樂宮可還住得滿意？再過九日便是你的封晉大典，缺什麽盡管向朕提。”

祝思嘉愕然：“封晉大典？”

晏修道：“嗯，是朕的決定。”

既是他的決定，任何人都無法撼，祝思嘉已經習慣了不去反駁他的行事，遲疑道：“陛下可是找欽天監算過，挑了個黃道吉日的？”

“什麽黃道吉日？”晏修對欽天監一類的員嗤之以鼻，“朕隻信人定勝天一說。”

他說哪天吉利哪天就吉利。

晏修說完才想起祝思嘉的過往，可不就是被欽天監斷言才自離家的嗎？

果不其然，祝思嘉眼裏的一寸寸熄了下去：“臣妾唐突，臣妾隻是太在意這些……”

好好的人別又被他給弄哭了，他可沒有什麽哄人的經驗和耐心。

晏修實在拿沒有辦法，好氣解釋道：“若不是你要給你的丫鬟守靈，本該今日就舉行。朕傳了李臥雲申時覲見，先去書房了。”

他剛鬆開祝思嘉，祝思嘉就勾上他的脖子，在他下頜輕輕一啄，溫熱的傳來，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陛下快去，別讓李大人久等了。”

覬覦了他的下頜這麽久，今日總算到到底是什麽樣的口。

晏修被親的那仿佛開始發燙發麻，妙不可言的覺。

一點水紅爬上他的雙頰，若不是有事要議，他真想十倍還回去，還到那雙飽滿無瑕的雪腮上。

明明方才還在傷神，怎麽峰回路轉間，又有親自己的力氣了？

人比天書還難懂。

晏修走出長樂宮時還在百思不得其解，走回太極宮一路上都在自己的臉。

長樂宮空了下來。

祝思嘉把方才屏退的宮人回來繼續清掃，準備回寢殿補一覺。

了個懶腰，自己也在回味方才發生的一切，晏修……怎麽在某些方麵，就這麽好騙呢？

有點於心不忍了。

還沒沾到床，宮又來報：“啟稟祝婕妤，珍珍公主求見。”

祝思嘉的困意一掃而：“北涼那個？怎麽也在大秦皇宮？”

長樂宮正殿，一群著秦裝的北涼人抬進一箱又一箱禮，而珍珍公主則熱邀約祝思嘉一同前去花園漫步。

祝思嘉沒逛過幾回花園，欣然前往。

到花園後才發現不止們二人，晏行的生母陳太妃也在。